年茴给出差的年律打了个电话,便待在病房里照看着文彦。
晚上十点左右,贺沉舟打过来电话了。
年茴看了一眼病床上熟睡的文彦,扯了扯唇,拿着手机离开了病房。
“喂。”
年茴低声应道。
“你在干什么?还在工作吗?”
贺沉舟声音清冷,带着些许担心。
年茴抿唇,轻叹一声,伸手抓着头发,咧嘴轻笑。
“没有。我现在在家里。我准备睡了。这几天特别累,所以回来的特别早。”
年茴弯了弯唇。
“嗯……那你早点休息。别太累了。”
“……贺沉舟。”
在他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年茴忽然开口叫住了他。
“嗯。怎么了?”
“……如果我暂时回不去了……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你准备怎么办?你是会等我,还是来找我?”
年茴扯了扯唇,低声说着,手心紧握成拳,脸色有些苍白。
“年茴……快睡吧。”
“贺沉舟。”
“嘟嘟嘟……”
年茴刚开口,那边就挂了电话。
年茴深吸一口气,靠着墙站着,紧紧攥着手机。
她在走廊站了许久,才回到病房。
回到病房的时候,文彦已经醒了。
文彦看到她,目光暗沉,她扯了扯唇,抬眼看向年茴。
“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年茴连忙上前准备给她倒水。
“年茴。如果你执意跟贺沉舟在一起,那你就办了我的丧事……再去找他吧。年茴,我把你生下来,不是为了让你忤逆我的,如果不是我……你觉得你现在可能有现在的一切吗?年茴,妈妈为了你,付出太多了。我希望你能给妈妈回报……”
年茴愣了愣,眉心微动,静静的看着她,张着唇,有好几次都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付出。
回报。
“妈,你变了……是因为我们太久没见,所以……”
“年茴。只有你嫁给傅靳廷,有朝一日,傅家才能保住我们母女,保住你继承人的位置。你必须和贺沉舟分开……我死也不会同意你和贺沉舟在一起。如果你觉得自己大了,可以不听我的话了,那你尽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情,等给我办了丧事……”
文彦攥住她的胳膊,年茴觉得她的指尖狠狠掐着她的肉,很疼很疼,她只能忍着。
“妈,我听不懂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用傅靳廷,我可以……”
“啪!”
年茴还未说完话,脸上狠狠挨了一巴掌。
年茴身子僵住了,抬眼看向文彦。
文彦冷着脸,死死看着她,咬牙切齿,“年茴。你没有那个能力。年钊一家对继承人的位置虎视眈眈……凭你自己,护不住我们!”
“这不是你第一次打我耳光,却是第一次像看一件你的傀儡一样看着我,命令我。我虽然不懂,但我知道……像小时候那样,按你的想法去做……”
年茴深吸一口气,肩膀微颤。
“可是,即便不是贺沉舟,为什么一定是傅靳廷?别人不行吗?”
“除了他,没有谁能有那么大的能力了……所以,只能是傅靳廷,没有别人。只能是傅靳廷!!!!!”
文彦冷冷开口,睨着她。
“年茴,我给你三天时间,立刻和贺沉舟分手,要不然,就给我收尸吧。我不动贺沉舟,动了贺沉舟,你会恨我怪我,所以,我动我自己,这样,你会恨自己,恨贺沉舟……我倒要看看,我生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能对自己的母亲多冷血。”
文彦冷冷开口,眼底带着嗜血和讽刺的情绪。
“你想想清楚吧。”
文彦继续开口,收回手,躺在床上,盖着被子,闭上了眼睛。
年茴攥紧手心,扯了扯唇,关掉灯,站了一会儿后走到沙发边上缓缓躺了下来。
……
文彦给了她三天的时间考虑。
第三天的时候,一大早,年茴直接买了机票飞回爱尔兰。
成瀚把消息告诉了在华苑的傅靳廷。
傅靳廷眯了眯眼睛,低头看了一眼脚边的福娃,伸手揉了揉它的脑袋。
“儿子,你妈妈很快就要真的成为你妈妈了。”
傅靳廷唇角微扬,眼底带着笑意。
“汪汪汪!”
“汪汪汪!”
福娃忽然就高兴的跳了起来,围着傅靳廷跑了许久。
傅靳廷勾唇轻笑。
门铃响起。
傅靳廷示意福娃去开门。
福娃兴高采烈的蹦了过去。
打开门——
“汪!”
“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
正在看新闻的傅靳廷听到福娃叫个不停,皱了皱眉尖,起身往外走去。
入眼的就是满脸惊慌的傅盂。
傅靳廷抿紧唇,冷着脸,“你来干什么?”
“六哥……”
傅盂攥紧手心,低低的开口,见傅靳廷脸色微变,连忙改口。
“傅先生,是琛叔叔让我来给你送点糕点。”
“不需要。”
傅靳廷说着就要关门,却不想傅盂忽然拉住门把手用半个身子挡住了门。
“等一下!我有事要问你!”
傅盂抿紧唇,脸色阴沉,她看着傅靳廷,目光森冷。
“……呵。”
傅靳廷嗤笑,不屑一顾的瞥了她一眼。
“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回答你?赶紧滚,以后不要出现在华苑!”
傅靳廷冷声道,一脸的不耐烦。
傅盂却依旧抵着门,不让他关门。
“傅靳廷……你明明知道我不是琛叔叔的女儿,为什么还对我那么大的恶意?为什么不能喜欢我?年茴回来了吧?可是那又怎么样,她从来都不喜欢你,从来都践踏你的心意,你为什么还喜欢她!傅靳廷,我不好吗?除去傅莫琛私生女这个身份,我也能跟你在一起,别人不知道,可你是知道的……”
“傅靳廷。年茴配不上你了,她根本不值得你费尽心机……”
傅靳廷脸色一变,蓦地低头看着她。
“傅靳廷,年家是你算计的。我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