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很疼吧。”司邺内疚的抚上谌煦的脖子。
他满眼都是心疼,那种内疚和心疼将他吞没,谌煦不知道的是,司邺并非仅仅是在为今天的事情对他道歉,更是为上一世的事情。
上一世他被警方通知去认领一具烧到焦黑的尸体时,那种感受他一辈子都不想再去回忆,无数个夜晚他都在为那天的事情懊悔,他为什么没能早点察觉到谌煦不见了,又为什么没能及时把谌煦从大火里救出来,谌煦在那场大火力被活活烧死,该有多痛苦,多绝望。
乃至后来他查出了杀死谌煦的真凶,为谌煦报仇后,谌煦的死依旧是他每晚的噩梦。
那是个晴空万里的日子,解决完所有事情,司邺带着一束花去墓地里探望谌煦,他坐在谌煦的墓碑前和他说话,拿着酒杯和谌煦喝酒,他用手指一遍遍抚过墓碑上那个他朝思暮想的青年的照片,后来他大概靠着谌煦的墓碑睡着了,等再次睁眼,他发现自己重生到了二十五岁这年。
他心爱的少年还好好的活着,十五岁的谌煦青涩稚嫩,看见他时会乖乖和他打招呼,却不会主动和他说话,仅仅是把他当做家里一个并不熟悉的长辈。
司邺守候着他的少年,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要让谌煦平平安安,长命百岁,只是他没有想到,在谌煦十八岁生日宴的那个晚上,二十二岁的谌煦回来了。
在那一瞬,司邺确定这就是命中注定,注定谌煦应该回到他身边,注定谌煦应该成为他的人。
“不疼,司叔叔您不必道歉。”谌煦不明白这么小一件事情,司邺为什么要自责难过,他不想看见司邺露出这种内疚的神情。
司邺注视着他干净明亮的眼睛,忽然俯下身在他的额头上珍重的亲了一下,谌煦还未来得及震惊,就听见司邺低喃道:“你要平平安安。”
谌煦的心口顿时像是有一抹温柔的月光洒落,“嗯,我会的,司叔叔也要长命百岁。”
司邺轻笑一声,将他揽入怀中,“你是在嫌我老吗?”
“怎么会,司叔叔才二十八岁,正年轻。”谌煦仰起脸摇摇头,他是真的不觉得司邺老,二十八岁哪里老,而且司邺长相俊美,他记得司邺三十二岁时看着还像是二十多岁,只是气质沉稳,比较显年长。
为了不让下面的人担心,司邺和谌煦没过多久就下楼去了,谌煦被司邺带着去认识了一些叔叔伯伯们,收了一堆状元红包后,司邺便让他自己去找同学玩。
“煦少爷很乖巧懂事。”一位长辈慈爱的看向谌煦离开的背影。
司邺笑而不语,脸上却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这位长辈和司邺已经亡故的父亲是一个辈分,关系也不错,见状笑了笑说:“你年纪也不小了,最近有没有合适的对象?要是没有,我一个老朋友的孙女儿快留学回来了,比你小两三岁,长得漂亮脑子又聪明,你们应该有话聊。”
“张伯伯,我现在暂时不考虑那些。”司邺无奈的拒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