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上的小张清野没出声,等许相臣松手了,便乖乖地一点点把蓝色套装穿好,才对许相臣开口道:“我系统里有技能卡能够化解尸体,先把这里人埋了,只要能在被人们发现之前、在这几天里快点找到真相和离开的办法,就不会有人发现死了人。”
张清野话说到一半,许相臣就已经呆住了,一瞬间羞愧地只恨不得把脑袋钻进地缝里,张清野既然能够对他说出这样一席话,就明明白白地表示着他现在是清醒的,有着完全清醒的成人思维和小孩的身体,而许相臣方才竟然还在他面前自称了爸爸……
他竟然让那个不苟言笑的张清野叫自己爸爸……
颇有些难堪地咳嗽了两声,许相臣一时半会儿都说不出话来,倒是张清野泰然自若地盯着许相臣的脸,又道:“你用的那张技能卡,是给农作物用的。”
“在我身上的作用可能不那么稳定。”
许相臣只好点头表示了解,好在这时候邻居王阿姨敲响了大门,将这一室的尴尬打破了,许相臣手忙脚乱过去开门,想要逃离面前人坦坦荡荡的视线,一刻不想多留。
可就在他背后,张清野扯了扯自己的小衣服,原本平静的面容上,狡黠地勾了勾嘴角。
这两天以来所有的记忆他都记得,两人之间的一点一滴,那些尴尬早在昨天晚上清醒地一瞬间张清野就消化掉了,反而是观察起许相臣的反应,让他觉得有点开心。
这个人明显是很在乎他的,无条件的,纯粹的向往和爱意。
“你们家怎么这么臭啊?来人掏厕所了?”
“没有。应该是腌的萝卜臭了,您有什么事吗?”
许相臣勉强应付,王大婶虽然疑惑,好在也没有多问,拉着许相臣往屋里走了两步,她分明年纪没有多大,却因为日夜操劳,饱经风霜的脸上,满面都是喜庆:“大好事,大好事。”
进到屋里看见张清野,大婶还摸了摸他的脑袋,后者面无表情,听着她开口:“昨天晚上,孩子她爸回来看我了!”
许相臣一时没反应过来昨天晚上大婶说男主人已经去世了的事情,坐在桌边愣愣问了一声:“啊?什么意思?”
“他回来看我了呀!傻小伙子。”王大婶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一张画纸,那一瞬间臭气熏天,比许相臣家里的味道还要更加浓郁三分:“他昨天回来了,就站在我床头,一边哭一边和我说很想我,这是我们年轻时候找村里一个老头画的画,我一直留着,他昨天看见了,就一直捏在手里哭,不是我在做梦,这上头还有眼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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