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请您指示,小志他到底做了什么?”范伟华虔诚地求教。
“他没做什么,他只是把我心爱的夫人……”顾肆寒顿了顿,看似云淡风轻的口吻下藏着惊涛骇浪,“卖给了曹嘉运!”
范伟华双目圆睁,大为震撼!
“这,这个逆子!”范伟华额头青筋暴起。
真相带来的强烈冲击让他呼吸急促,脸涨得通红。
他跪在地上,双手砸着地面,砸出血来。
是恨铁不成钢,也是无可挽回的绝望和愤怒。
唐卓怜悯地看他一眼,丢下两句话:
“那是肆爷连命都不要也要护之周全的女人,而你范家这一次……实在是挑衅了肆爷的底线!”
“原本已经有人卖了人情,恳求肆爷放了范家,肆爷也未食言。可是范志自己作死,绑了南倾小姐。现在一码归一码,新账、旧账,是两笔截然不同的账!”
“……”
直到顾肆寒的身影冷漠地绕开他远去,范伟华彻底失去支撑,无力地坐在地上,嘴里喃喃道:
“范志,你这个混账!我就不该宠溺你,宠得你无法无天,是人是神你都敢惹……”
渐入黄昏,顾肆寒盯着躺在客厅沙发上那一抹娇小的身影,眼底渐生怜爱。
他轻轻抚上她苍白的脸颊,温度冷得他手指一缩。
屋内铺满了暖光,可她蜷成一团,唇角时不时轻颤,不知道地还以为她现在身处冰窟。
他脸上倏然结了冰,拨出一个号码,强行压低着声音对手机那头的人怒喊:
“裴南湛,你还不滚过来!”
另一头的裴南湛吓得手一抖,差点摔了手机。
想也不想就知道是叶南倾那边出了问题。
反正他习以为常了,赶紧战战兢兢地拉着一箱子的器具和药物上车赶到顾肆寒那里。
“为什么会这样?”顾肆寒一副看他不顺眼的样子。
“过度的劳累和受凉导致的发冷发颤症状,再者,叶南倾她贫血,又营养不良,这倒是不用担心,好好调理一段时间就好了。”
顾肆寒看了怀中的人一眼,闷闷道:“小可怜,怎么还营养不良了呢?”
“她现在的状态也不适宜进食,今天晚上先给她注射营养液,后续肆爷您在饮食上多督促些就没什么问题了。”
“她的腿……”
“上次去了医院也没来得及检查就出了这档子事。”想到这里裴南湛也头疼,“以后再找机会给她做个全面的检查,只是,肆爷,范家的事……”
顾肆寒眉间倏然染上冷意,薄唇微抿的弧线透出微怒的气息。
裴南湛立刻就噤声,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再说了。
“范家必须从云城消失。”顾肆寒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裴南湛欲言又止,最终只是从嘴里无奈地挤出一个字:“好。”
他已经再没有任何理由为范家求情。
也不该再为范家求情。
“南湛。”顾肆寒眸色忽然沉下来喊他,带了些规劝的意味,“沈柔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
裴南湛呼吸一滞,“肆爷……”
顾肆寒不打算听他说的意思,直接打断他的话:“你说你爱沈柔,现在时念走了,刚好你可以和沈柔双宿双飞,你还在等什么?”
裴南湛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紧了紧,“现在办婚事还太仓促。”
“你可以先不着急结婚,那你从京都躲到云城来是什么意思?不接沈柔的电话又是在躲什么?”顾肆寒一语道破。
“我没有躲,只是云城第一医院刚好邀请我来做顾问……”
顾肆寒“啧”了两声,“刚好邀请?全国三十多个大医院都想邀请你,你哪里都不没去,偏偏来了云城!”
好一个刚好!
“我……”
“你因为时念来的云城。”顾肆寒替他把未说完的话说完。
时念,土生土长的云城人。
“你还在时家的对面那栋楼买了房子!”
听到这里,裴南湛神色一点点变得错愕!
“你知道时念的父母还在这里,你盼着她总会回来一次,你总有机会能逮住她。”顾肆寒的眼神几乎看穿他,“裴南湛!你跟我是一类人,你早就无可救药了!”
“我……”裴南湛一堆说辞堵在喉咙里,憋得眼眶发红都说不出来。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顾肆寒质问他,“人走了,你才得了这失心疯,终日思念成疾!求而不得!爱而不能!”
“才不是!”裴南湛倔强地嘶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