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华笑着躲开她的手,叹道:“我何尝不想早早来,只是婉菁做了噩梦,我哄了她许久,这才绊住了。”
“对了,小姑娘呢?”
杨月水往门口打量。
若华道:“她约莫迟会儿才来。”
说着,她打量了一下偏殿,道:“这里面有些暗,今日阳光正好,不若搬到外面用膳,师尊以为如何?”
林长辞顺着她的意思道:“也好,天朗气清。”
众人闻言,便将桌案瓜果等搬到前面假山上的亭中去了。
温淮扶着林长辞往上走,他身子贴得很近,担心其他徒弟看出端倪,林长辞低声道:“我自己走。”
温淮不露声色地把他抽了一半的手拉住,道:“前日落了雨,青苔有些滑,还是我扶着师尊吧。”
说着,他一手搭着林长辞的手掌,一手握在肘下,容不得人挣脱,稳稳扶了上去。
当真没有规矩,林长辞瞪了他一眼,几人在亭中坐定,用了些糖饼,还未等到婉菁。
若华遣人去问,不知听到了什么消息,面色微变,顿了一下,道:“多遣几个随侍弟子好好照看,再去医阁抓些药。”
“小姑娘怎么了?”杨月水见她神情不对,道:“你是今日的寿星,多陪陪师尊,我替你去看看吧。”
她们二人关系极好,她去若华也放心,便点了头。
开席后,徒弟们陪着林长辞说笑饮酒,若华不时说几句俏皮话热络气氛,席间虽然热闹,还有唱曲声不断,林长辞却看得出她有些心不在焉。
杨月水迟迟不回来,不知道婉菁如何了。
酒有些烈,他只喝了一口便烈得有些受不了,放下杯子缓了几下,才同其他人继续说话。
众人看出他不胜酒力,心照不宣地没有让他参与行酒令,转而去劝温淮的酒。
温淮才不搭理他们,给林长辞倒了一杯清茶解酒,又夹了些清淡的菜。
除去过年,席间的弟子们已许久没有这样团聚过了,他们不再是安心学艺的年纪,平日里各人有各人的事,难得聚一次未免高兴,许久都没有散席,说着谈着,竟很快到了傍晚。
日头不知何时躲进了云里,乌云蔽日,凉风顿生。
“要下雨了?”
若华抬头看了看天色,道:“这几日确是凉了许多,应当快入秋了。”
林长辞咳嗽了几声,稍微咳得有些撕心,气息剧烈地起伏。弟子们不约而同停下交谈,担忧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