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拍了拍手。
他出门去,唤来时闲,道:“珍珠翡翠她们都哪去了?这么多姑娘跟老三沈二两个外男同睡,成何体统?”
时闲愣了愣:“可是在军营,不都是这么睡的……”
楚峥越打断他:“就是在军营,我也从未让她们同外男同寝,哪来那么多废话?还不快去叫人?”
时闲这才如梦初醒:“哦,叫人,对,叫人……”
时闲走后,楚峥越不由头疼地叹了口气。
他重新入门,迈过身上只盖了个耳挂的楚峥阳,脱下外袍为沈清漪披上,将她从地上打横抱起,看着趴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沈经年,道:“抱着男人的大腿,成何体统?”
沈清漪虽醉着,却还是含糊不清的嘟囔着:“那是我哥,再说了,我抱的明明是小腿……”
她说着又觉得不舒服,便抓着楚峥越胸前的衣裳蹭了蹭,整张脸都埋在了他怀中。
“咦,什么东西?”
额角触及了楚峥越手中的圣旨,沈清漪不满地抬头,看到那抹明黄便不在意地砸了咂嘴,重新低下头。
没过片刻,她一个激灵猛然抬起头来,奈何眼前重影,她便努力地摇了摇头,跳下楚峥越的怀抱,抽出圣旨来,一目十行地读完,惊愕地抬眼,圣旨遮着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瞪大了的眼睛,盯着楚峥越,结结巴巴道:“授,授授……授衣侯?还有尚方宝剑?!”
她醉得脚步有些虚浮,可眉梢眼角依旧涌上无法隐匿的笑意,丢开圣旨便忙不迭地扑入楚峥越怀中,口中欢喜道:“授衣侯万福!康和拜见授衣侯!”
说是拜见,却也只是搂着楚峥越迟迟不舍得放开。
《诗经.豳风.七月》有云:“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授衣,本是冬日寒衣之意。
严寒冬日,蔽体之物必不可少。
正如楚峥越。
一年前,他还是那个在众人眼中那个什么也不是的草包世子,连孟逸之流尚且敢当众取笑辱骂。
明明骑射过人,却还要为了隐藏锋芒而将功绩都尽数赠予她。
甚至连剿灭玄武山这等大事都让她捡了便宜,白得了个郡主之位。
如今,他终于一战成名,从碌碌无为的草包世子摇身成了用兵如神的授衣侯。
授衣二字,恰如其分。
沈清漪心中欢喜,借着酒劲,她捧着楚峥越的脸便狠狠吻了上去。
楚峥越耳尖通红,
虽说众人都睡下了,可终归屋中并非只有他二人,他握住沈清漪的腰身本欲推开,奈何唇齿留香,酒香混着她的女儿香,他好似被抽干了浑身地力气,竟一时舍不得了。
眼见着这个吻逐渐变得缠绵,沈清漪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他,双目亮的像是天空最美的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