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经年虽不忿,却也只得噤声。
赵宪道:“今日之事乃是误会一场,折腾了大半夜,想来诸位也累了,先各自回去歇息吧,都散了吧,散了吧。”
他说着又起身对刘慕之道:“这沈公子也是护妹心切,这才冤枉了你,你别记在心上,快,来人,亲自送刘公子出去。”
刘慕之道:“不妨事,只是明日狩猎,还请沈公子断不可如今夜这般,无端眼拙,没的出了错,惹人笑话。”
说罢,便意味深长地瞥了某处一眼,嘴角牵出一抹笑意,接着便甩袖离去了。
沈清漪注意到了他这眼神,不由蹙眉。
他方才看向的地方,倒像是……
袁姐姐的卧房?
沈清漪眼珠迅速转了转。
说起来,他被传唤到袁姐姐的住处也丝毫不见惊讶的神情,似是早知道会被带来此处似的。
倒是怪了。
难不成,他一早便知道袁姐姐出了事,他会被召来此处不成……?
可,他对袁姐姐的垂涎之意早已是昭然若揭,袁姐姐又怎会着他的道?
更何况他手上的确没有伤……
她想不明白,便想趁出门时询问楚峥越一嘴,谁知还没等她想办法溜走,沈经年已牵住了她的手,接着转过头去狠狠瞪了楚峥越一眼,拉着沈清漪起身就走。
楚峥越:“……”
他有些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方才又不是他主动拉沈清漪,是沈清漪自己靠过来的才是。
关他什么事?
莫名挨了一记白眼,他只觉自己冤的很。
然而他也懒得跟沈经年解释,便带着楚峥宜告了辞。
他们走后,赵宪不由后怕地擦了擦额角。
他不满地转头看着孟逸道:“瞧你干的好事,那刘慕之可是嫡出二公子!要是得罪了他,刘御史不参我一本才怪!”
孟逸同样是惊魂未定,闻言却是吊儿郎当地翘起二郎腿唾了一口,晃着腿道:“那刘御史的大儿子杀了我大侄子,这笔子账没算,刘老头现在不把头缩进王八壳里头擎等着我大哥要他的老命,这个节骨眼儿上,他敢参谁?我呸!”
他末了不忘狠狠唾上一口。
这孟敕虽说是孟甫的儿子,比孟逸要低上一辈儿,但两人年岁相仿,名分上是叔侄,实则却如兄弟一般,自小一同长大,常常形影不离,如今却天人两隔。
眼看着自小一同长大的侄子忽然因为刘家人没了,他自然是巴不得刘家人立刻死绝了才好。
赵宪懒得跟他说这其中缘由,便负手踱着步子,忧心忡忡地长叹了一声,转身去寝屋看袁晚宁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