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绮露心想: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是在推辞啊?我明明是在抗议啊。
“那好吧,既然殿下都这么说了,我再拒绝的话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冷绮露躬身谢道。
先答应他吧,到时候中途跑掉就行了。
“那你的小马驹就由我来保管照料了,我看它最近都瘦了。”沈寒云眼角带笑道。
听到她的丹心在沈寒云那里,冷绮露不淡定了,她一眼瞪过去,心道:可恶的沈人渣,我都说了我不跑了,还要这样防着我!
“不跑了?”沈寒云无视了冷绮露的白眼,明知故问,脸上的愉悦肉眼可见。
冷绮露脱下头盔,闷闷不乐道:“不跑了。”我想跑但是跑不掉啊。
哼,沈人渣,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你不让我走,我就尽情地给你添乱。
他们三人尴尬地站着,每个人都心怀鬼胎,都不说话,沈寒云深情地盯着冷绮露看,冷绮露盯着地面看,陈沐风来回观察他们两个。
“殿下,您的伤尚未痊愈,要不您先回去吧,齐麓由我来盯着,一定不会丢的。”陈沐风的话打破了他们三人间的寂静。
冷绮露抬头期待地看向沈寒云,心里一遍遍地默念着“快走吧沈人渣”。
从陈沐风的口中听到“齐麓”两个字,沈寒云皱了皱眉。
虽然听同行的手下说了关于“齐麓”的事,也明白这世的冷绮露和前世的她大不相同,但他听到别人叫那类似于“绮露”的两个字时,还是忍不住怒意。
那两个字要不是陈沐风说的,他说不定就在某个黑暗的角落中将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了。
不过聪颖如他,当然知道不能暴露身份,更何况,比起暴露身份,隐藏身份才能收获更多。
“不了,你们两个从即日起都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除了你们,其他人我信不过。”沈寒云风轻云淡地说。
冷绮露却像是被雷劈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什什什……什么?我没听错吧?”
沈寒云眨了眨眼,无辜地说:“你没听错,走吧,我对你们两个寄予了厚望,你们一定要保护好我啊。”
什么玩意!这个沈寒云,太不是人了!怎么这么坏啊!竟然想出这招来,是想让我自爆身份吗?
好好好,既然你下了挑战书,那我就接受挑战!
冷绮露乖乖地跟着沈寒云和陈沐风往沈寒云的房间走去,心里却在想着该怎么去烦沈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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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
冷绮露气呼呼地看着正在和手下们商讨着该用哪套兵法的沈寒云,恨不得将手里的墨石往沈寒云头上扔去。
呸,沈寒云你这个狗东西,说什么让我来保护你,结果只是让我来研墨的。
这种事情叫个书童不就行了吗?果然沈寒云就是狗东西!
气归气,冷绮露手里不停地画着圈研墨。力气之大,仿佛要把砚台给磨穿。
她那么大的动静,影响了正在开会的主人,引起了众人的极度不满。
“殿下,这名书童过于碍事了,要不让他出去回避一下。”终于有人不怕死的当起了出头鸟。
沈寒云的脸色本来只是严肃,听到那人的话后,他的脸阴沉了很多。
“出去!”沈寒云恶狠狠地说。
冷绮露早就等着沈寒云的这句话了,他话音刚落,冷绮露就笑眯眯地回了句:“好咧。”
“没说你,齐麓,你留下,你,出去!”沈寒云变脸变得炉火纯青,和冷绮露说话时温柔的仿佛一汪春水,和那人说话时,就像个狠厉的暴君。
沈寒云的话让她刚迈出去的脚默默地收了回来,重新坐回了她的书童专座。
快乐一瞬即逝,宛若浮云。
研墨这个活太无聊了,冷绮露弄着弄着就困了,她捂着嘴打了个呵欠,心道:这还不如在草原上放羊来的有趣呢。
“报……”
门外突然有一卫兵急匆匆地闯入。
沈寒云不满地看着他,“何事大惊小怪?没看到我们正在开会吗?”
“报告殿下,不好了,城外被一群北疆人围起来了,带头的人说要见您。”卫兵慌慌张张地说。
沈寒云眉头紧皱,想了一会道:“敌人这是先找上门来了,走,我们去会会他们。”
说完,他戴上一个银制的面具,隐藏了他的脸,跟着那名卫兵往外走。
沈寒云走了,那其他人定是不能留,他们默默地跟上。
冷绮露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除了书卷还是书卷的房间里研墨,也跟了上去。
她想要看好戏。
嘻嘻,傅人渣和沈人渣的正面交锋,想想就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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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云他们来到城楼上,往下望去,一群骑着马匹的北疆人尽收眼底。
他们每个人都趾高气昂的,仿佛根本不把城中的沈国士兵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