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脩眉头微微一撇,想着要不要给他解围
就忽见谢锦笑了,用慕脩的话来讲,笑得十分之假。
谢锦手中折扇一展一收,姿势漂亮,毫不拖泥带水,指向说话那几个道:“好歹也是同窗,本官自然记得,张三,李四,王二麻...王五!真是别来无恙,能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
这真的不是另一种方式的嘲讽吗?
“噗”段南一个没忍住,捂着唇笑出了声。
几个学子认为被羞辱了,憋红了脸,碍于皇上在场,不好出言不逊。
一人不忿道:“你...你羞辱我们!”
谢锦耸肩摊手:“张兄何出此言啊?本官没有。”
另一人咬着牙根,站出来道:“他不姓张!在下也不姓李!”
前面两人都站出去了,第三人也不好再继续稳如泰山的坐着
只能也站出来,用辩论的语气道:“在下虽姓王,却不叫王五。”
谢锦装作诧异,叹道:“原来如此,倒是本官糊涂了,各位有所不知,本官前几年发高热烧坏了脑子,很多人都记不清了,在家还叫我老爹叫祖父呢!”
段南一口茶喷了
秦应寒赶紧道:“是不是还烫?刚刚沏上的,你怎么就喝了呢。”
“无事。”
段南用帕子擦了擦嘴,烫倒还是其次,主要是这个宋离鸢,胡说八道不打草稿。
这话若是传到谢荣山这老东西耳朵里,还不活活气死。
几个学子一噎,面面相觑,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慕脩的声音在此时淡淡响起,平静得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却散发着常年身居高位的不怒自威
“好了,与堂试无关的话题就不要提了。”
谢锦回头看过去,就见慕脩盯着他,手握成拳置于唇畔,掩住了唇角那丝未来得及收敛的笑意。
这下子众人拉拢不成,只能选择采取另外的方式想办法让皇帝取消谢锦的主考官职位了。
毕竟通过刚才那一茬,不管他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对于某些人来说,他已经变成了一个不安分因子。
今日他们能参加这场堂试的机会都是费尽千辛万苦才弄来的,若是栽在这样一个纨绔手里...
于是,便有人勇敢站出来道:“陛下,为何让谢兄一个纨...来做咱们主监考官啊,那不是闹着玩吗?”
虽然他纨绔二字并没完全说完,但是在场谁不懂,他就是想提醒皇上,谢锦流传在外的‘好名声’。
慕脩看向那个学生,面色无波,但只有那个学生才知道,桌面下的腿控制不住在抖。
“你是在质疑朕?”
这个问题就严重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秦应寒以及段南以及两个司业还有谢锦都朝他看了过去。
学生吓得都开始结巴了,“不不不,学生不敢,学生只是、只是想问个为什么”
慕脩道:“因为他比你们在座每一个人都强。”
满座哗然
开什么玩笑?一个草包比他们所有人都强?
段南站出来,笑眯眯却不容置疑道:“那么,开始考试吧。”
两个司业告退了,整个教舍就只剩下四个人。
秦应寒完全是为了伺候皇帝才留在这里的,主要负责今日堂试的是谢锦和段南两个主考官。
最开始是点名,然后秦应寒拿出了一沓折起的宣纸,打开挨个发了下去。
这些宣纸上是慕脩连夜亲笔一张一张手写出来的策题,学子要根据纸上的策文写出长篇策文,不得少于两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