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火红的灯笼被人全数点亮,瞬间敞亮起来。
周围的人也都各自找了位置坐下,楼上包间也大多都开门出来围观了。
有熟客不耐烦道:“今年怎么这么慢,新人呢?”
一个粉衫小倌儿走上台,站在珠帘后道:“非常抱歉,让各位久等了,常来的熟客都知道咱们楼里有三年一度选新人的传统,鉴于有新客,踏歌在这里重复一遍规矩。”
看样子,这个名唤踏歌的男人在无相楼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因为自他上台之后,底下的人都不说话了。
“我们无相楼,从来只有一个规则——价高者得。”
“呵”
谢锦嗤笑出声,放了一颗提子在嘴里。
霁月乖巧的为他手旁的杯子里斟上酒水,眼波婉转,看谁都像含情脉脉。
谢锦托着腮,看着一楼座无虚席,还有二楼三楼凭栏往下看的人。
心道,难道现在男风已经如此盛行了?
这相公馆的生意丝毫不输京城第一青楼春风楼啊,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青楼里人流混杂,时常有些嗜赌成性的赌鬼,满身酒臭的酒鬼,面目凶恶满身戾气的屠夫
青楼的标准是只要你有钱,哪怕是街上的乞丐,也会把你伺丨候丨舒服了。
倒是这楼里,来来往往都是锦衣华服的男人,甚至还有女人,还有一些打扮比较怪异,但是都配着佩剑的人。
若非达官贵人就是在天下举足轻重的江湖人。
踏歌的姿容碾压出来待客的所有小倌儿
他浅浅鞠了一躬,意有所指道:“这些人都是咱们楼主大人从各地精挑细选来的,还望各位大人笑纳,只是都是新人,还希望各位大人手下留情。”
谢锦故作纨绔,摸了摸下巴,侧头问身边的霁月:“这叫做踏歌的不错,什么价啊?”
霁月看了一眼台上浅笑吟吟的人,眼底划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恐惧,牵起嘴角道:“承蒙公子厚爱,踏歌公子他...不丨接丨客的。”
谢锦挑起一边眉毛:“哦?为何?”
霁月道:“踏歌公子是楼主大人的人。”
谢锦眉目凝了凝,兀自陷入沉思。
容云鹤究竟是谁?他想做什么?
作为这里的楼主,他的手里握了多少人的把柄?
霁月试图转移他注意力,扫了一眼二楼,掩唇轻笑道:“公子生得真俊,都快把咱们楼里的生意抢走了。”
谢锦疑惑挑眉,看向他:“此话何意?”
霁月抬眼看向二楼道:“公子若不信,往周围看看便是。”
谢锦环视周围一圈,二楼上站了不少女子,看见他望过去,都羞得拿袖遮着脸。
霁月看他不说话,笑道:“咱们这里平日里女客可少了,几天不见一个,今日倒是来了不少,看做派都是些高门贵女,想来都是早上在楼下一睹了公子英姿才跟进来的吧。”
谢锦笑了笑没说话,因为那个叫做踏歌的小倌儿下了台
底下还有人嚷道:“踏歌公子!多待会儿啊!陪爷几个聊聊!”
踏歌顿住脚步,转过头,朝着台下笑了笑:“踏歌还有事做,便不多留了,诸位慢赏。”
一笑间,冰雪消融,春色撩人。
走下台的刹那,笑容敛去
一旁的小厮递上白色面纱:“公子。”
踏歌接过面纱蒙上:“楼主呢?”
小厮道:“楼主大人正在楼上呢。”
踏歌敛眉:“独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