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嗻。”
赵承德深知他脾性,没有多话
“草民告退。”谢锦垂着头,与赵承德一起退出大殿。
赵承德站在外面,道:“挨训了吧?不是老奴说,小侯爷您胆子也太大了。”
谢锦脑中还反复浮现着慕脩说最后一句话的模样,那张俊脸上掩饰不住的疲惫,殿下是真的乏了,不是托词。
他倏然问道:“赵公公,陛下好像很累。”
赵承德叹了一口气道:“陛下现下身子越来越差了。”
谢锦心中忧心:“陛下正值壮年,为何会身子越来越差?是生了什么病吗?”
赵承德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心病。”
谢锦面露茫然:“心病?如何可治?”
赵承德摇了摇头:“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小侯爷啊,你救不了陛下的。”
“那谁能救陛下?”
赵承德望天长叹
“谁能救陛下?那人已经不在这世上了,除他之外,不论任何人都是徒劳...小侯爷,老奴先退下了。”
谢锦呆愣在原地望着赵承德有些佝偻的背影
当年他第一次见到这个白面小公公还是在十岁那年,时间太快了,眨眼间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
那么殿下他......
是不是真的会离开自己?
赵小贵看他出神了半天,道:“小侯爷现下是回偏殿休息还是到处走走?小侯爷莫要误会,只因晚些时候陛下还要批阅奏折,奴才好去寻你。”
谢锦思索片刻,睡觉是睡不安稳了,摆手道:“有劳小赵公公了,本公子到处走走。”
赵小贵恭敬躬身,道:“这些日子御花园里的花儿倒是开得很不错,小侯爷若是喜欢的话可以去那儿逛会儿。”
“那陛下这边就劳烦小赵公公照看了。”
“这是自然,此乃奴才的职责,小侯爷慢走。”
谢锦独自出了朝阳宫,晃晃悠悠顺着宫道朝御花园走去
宫中布置的白色稠花已经收起来了,宫人们也换上了原本颜色艳丽的宫装,行走在宫道上犹如一道道风景线。
过了一座石拱桥踏入一条长长的卵石小径直通御花园
园中一派清幽,花香馥郁,鸟雀啼鸣。
御花园的地理面积范围很大,即便是很多人同时在御花园赏花只要不走同一条路线也不会撞上。
忽见前方有人影疾步而来,谢锦定睛一看,那是个面色慌张的小少年,行色匆匆。
看服侍应当是太医院的人,他甚至没注意到一旁凉亭旁倚着的人。
谢锦忽然出声,喊住他,道:“站住。”
那小药童脚步停住,转过身来,脸色犹如受惊的小兔子,眼眶都欲要红了。
他望着倚在亭边那人,容貌不俗,宫中的服化制度都有明确规定,一看这少年周身打扮就是个贵人。
于是乖乖行礼:“奴才见过公子。”
谢锦站直身子:“本公子看你神色如此慌乱,前面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是……我家公子他!”小药童欲言又止,脸憋的通红,也说不出下半句来
谢锦微挑了挑眉毛:“在哪儿?带我过去。”
小药童一愣,仔细想了想,现在就算赶回太医院也来不及了,更别说还要前往朝阳殿请示皇上
万一公子让人辱了去,他万死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