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都已经谢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还积着一树薄雪,摇摇欲坠。
慕脩和宋淮安两人并肩往大殿的方向走,宫人和太监从雪地里站起来,膝盖上的布料已经被雪浸湿透了。
宋淮安弯了眉眼,道:“殿下怎知我会从白虎门进?”
慕脩没看他,仿佛目不转睛盯着前路道:“白虎门离丞相府最近,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自己不知晓吗?能少走一步路绝不多走的人”
本还有些好奇,没想到被一语道破。
宋淮安有些窘迫的伸手挠了挠鼻尖:“陛下真是了解孤。”
实际上,慕脩的余光从头到尾都不曾离开过身旁的人,每一处眉眼都印在脑海清清楚楚。
慕脩道:“今日宫宴,朕知你一向不爱参与这等场合,所以。”
他的话语忽然停顿了一下
宋淮安眉毛跳了跳,顺着道:“所以?”
“所以朕已经吩咐开宴了,没人等你。”
慕脩侧头看了他一眼,眼底闪动着的促狭的光暴露了他的坏心思。
宋淮安揉了揉额头:“...那您让人下旨让我快马加鞭进宫”
慕脩嘴唇勾了勾,略带几分促狭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
朕只是想早点见到你。
宋淮安沉默了,难怪一路畅通无阻,连询问的人都没有,敢情殿下挖了个明晃晃的坑等着自己跳呢。
不过,他侧头看了一眼慕脩弯起的嘴角
殿下开心就好。
慕脩见他久久未曾开口,收敛了调笑的心思,停下脚步道:“离鸢,你生气了?”
宋淮安自然也跟着他停下来,摇头道:“殿下多虑了,孤不会生殿下的气,永远不会。”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宋淮安说完这句话的瞬间,感觉慕脩眼睛亮了一下
慕脩拽住他手腕:“不生气那就好,否则朕还得头疼怎么哄,那就头疼了。”
他的手腕极细,握在手里像根细瘦的竹篙似的,感觉不到一丝男儿的精壮。
慕脩皱起了眉,将他的袖子推了上去,握住了他的手腕:“丞相府是苛待你吃食了吗?朕怎么感觉,自你出宫住后愈发瘦了?”
袖袍被推到胳膊肘的位置,寒风顺着袖口灌进衣服,紧接着又是慕脩冰凉的手,宋淮安全身的寒毛都立起来了。
他反握住慕脩的手道:“陛下,孤入宫前,您在雪地里站了多久?手怎么这么凉。”
慕脩没想到会被他握住手,浑身一僵,抬眼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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