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发冷，仿佛又感受到那时刀尖一下又一下刺入身体的痛感。
姜唱无法看到曾经的画面在自己眼前重现，即使齐全再恶劣，也不至于到这种下场。
“陆霖泽，放了他们。”姜唱迎上陆霖泽的目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
陆霖泽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声愉悦。
他沉声说：“回答我的问题。”
谁知小傻子像没听见一样，径直向他走来，步伐坚定。
男孩比陆霖泽矮一个头，瘦弱的身体被宽大的校服遮掩着，明明看起来胆小怯懦，眼中的执着却无法忽视。
陆霖泽看到男孩走到自己面前，伸出手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角。
“放了他们好不好，这样是违法的。”
陆霖泽觉得自己内心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塌了一角，心头涌上烦躁。
他任由姜唱拉着他的衣服，皱着眉问：“不想报仇吗？”
想，特别想。
可在姜唱心中，陆霖泽是个很优秀的人。
虽然总会欺负他，吓唬他，摆着冷脸，但是姜唱有个任何人都不知道的能力。
因为他智商不高，想的少，心思单纯，所以更能看透人心。
他能看到面具下的陆霖泽。
看到陆霖泽的善良，陆霖泽的心软，他在姜唱心里始终像明月一样。
所以姜唱认为陆霖泽不应该这样，不会是这样。
事实证明姜唱还是太单纯，陆霖泽就是个老狐狸。
陆霖泽没那么好心，他把齐全他们抓过来不仅仅是为了报仇。
他想试探姜唱是不是如表面一样温和无害。
和姜唱相处了一段时间，陆霖泽发现小傻子和上一世变化太大，虽然还是胆小的像只兔子，但又好像比前世聪明许多。
所以陆霖泽心存疑虑，他甚至怀疑姜唱其实一直在装疯卖傻。
但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姜唱的沉默已经给出了答案。
还是个傻子，陆霖泽舌尖抵了抵后槽牙，气笑了。
他低头扫了一眼姜唱抓住他衣角的手。
姜唱连忙松开，本来平整的衣角出现了违和的褶皱。
“我们回去吧。”姜唱小声嘟囔。
陆霖泽冷笑一声。
齐全一群人就这样被放了，还好陆霖泽有先见之明，猜到姜唱胆子小不敢做什么，所以提前把齐全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这下应该有很长时间不会来找姜唱的麻烦。
姜唱又坐在陆霖泽的车上，这次他感受到陆霖泽比来时还要低气压，一句话没和姜唱说过，甚至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