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李修祁才回了府中。
他下了马,整了衣裳。面上冷然的神色也跟着褪了个干净。
进了大门,一径往苏窈的院子行去。
牵马的小侍被乌骓马径直喷了个响鼻。被这缰绳一拉,险些摔了个倒栽葱!
这小侍嘟囔了一声,“惯会撒气的野畜生。”
不想直接被马尾扫了一头一脸。灰脸丧气的牵着马回了马厩。打扫了马槽子,又喂了草叶,还拿了硬毛刷子顺着刷了毛。
气喘吁吁的道了一声,“可不是个马大爷!”
这乌骓马颇通灵性,蹬了两下后腿,扬了脖儿,又起了几个响鼻。
李修祁在苏窈房内吃了饭。
先前吩咐后厨特意多熬了一盅补气血的药膳。见苏窈吃了两口便再未动筷,便问道:“不合胃口?”
苏窈回道:“吃了些茶果点心,这汤的味道是极鲜的。”
李修祁听了,私下里着人赏了四吊钱给那厨子。这小侍也是个聪慧伶俐的,走前还殷殷叮嘱了一番,说是教各位多费心,这王妃吃得开心了,自少不了众位的赏钱。
过了叁五日,富玉儿递了帖子上了门来。
她有事相求,又怕同苏窈生了嫌隙。可也是没了法子,只厚了脸皮前来。
柳玉将人迎了进来。
见了苏窈,富玉儿心下羞愧,不好意思起来。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同我生分什么,倘若真遇上什么事儿,我能帮的上忙的,还能冷眼旁观不成?”苏窈替人斟了茶过去,说道。
富玉儿忙接了,这才说起:“我原有一个玩的较好的玩伴。就是张侍郎家的小姐张珺。”
苏窈回思起来,有了些印象,“可是一年前因贪污,倒卖公田被抄家的张恩年张侍郎?”
“正是他。”富玉儿叹了一口气。
她摸着杯盏摩挲,接着又道:“我自小同张珺玩的算好。因着一年前她家遭了难,家中父母便时时耳提面命的让我再不能去接触张珺。要不然非得打断了我的腿不可。”
“那你是又去见她了?”苏窈看着富玉儿颇为伤沉的面色,也猜出几分。
这张恩年的案子,苏海晏也算得是主审人之一,在家提过几嘴。故而苏窈也有些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