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震惊!
不过片时,这人便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丧命,死状凄惨。
地面上滚着红热血液,这人断了两截儿的伤口平整光滑,断骨森森。血肉内脏掉落出来,血液喷涌,腥臭难闻。
李修祁神色泠然,竟是将多数人震慑在了原地。
这寨中哪个手里没个几条人命?可也没见过这等凶煞之人。身上那杀意竟有如实质,像是能割伤旁人。
漆黑双目,教人不敢对视。这人招式简单,速度奇快,难以反应。手起刀落,便是一条人命。同那杀鸡宰牛并无半分区别。
李修祁见苏窈要摘了头上盖头,滚了喉结,温声道:“莫要揭盖头。”
他这模样万不能教苏窈瞧了去。李修祁不知的是他这模样苏窈在死后早就见识过,如他所想,却是吓了好大一跳。
宋大山眼皮子跳了跳,这心中七上八下的,让人不安。他心中有了计较,知道这美人约摸是此人软肋。这便好办许多。
他伸了手指着站在堂中央的李修祁,狠声道:“大伙儿一起杀了此人,给罗兄弟报仇!”
李修祁一人从山脚上得这寨中,这人从寨门口一路杀将进来。手起刀落,不知砍了多少个头颅下来。
他麾下各部跟着赶来。算了时辰,不多时,也已快到了山脚。这阵仗颇大,连着附近的太守都给惊动了。着急忙慌地奔至这开山寨而来。
这太守以往收了不少好处。宋大山上贡的钱粮只多不少。这地界的大小官员都收过其或多或少的好处来。
今日见了这大动静,又是事关晋南王。这心像是放了油锅里滚着,头上也像是悬着一柄铡刀,似要随时落下。
太守半夜备车赶来,恐事迹败露,身上出了冷汗,内里的衣服冷冰冰的,竟是全给湿透了。
当务之急,是要保住自己的命。撇清了和山匪的关系,否则他这小命不保,怕家中亲朋也要受其牵累。
这大字不识的宋大山不知如何招惹上了晋南王,这是不要命了!
蠢物便是蠢物!只见了眼前小利,便妄自尊大起来,给他捅了这么大的一个篓子出来!
即是宋大山招惹的事端,合该教他自个儿解决,也算是功德一件。
宋大山非死不可,万不能让他供出私下勾连的官员名册。介时,死得可是他们了。
再说那寨中,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伤口不一,全是残躯断肢,血腥异常。
一场婚礼,满眼血色。
锋利的刀尖穿透了宋大山厚实的胸膛。他垂头见透胸而出的一截刀身,银白刀面滚着温热的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