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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跪着的那几十名弟子也想站起来躲避,简辰星厉声说:“谁允许你们起来了?跪下!”半数跪下,半数抱头鼠窜。两位化神期的剑修就在他们头顶打架,剑气外放罡风肆虐,留下不跑与找死无异。“轰”的一声,宗门大殿殿顶被惊风长老一剑劈做两半。再“嗡”的一声,掌教居住的云中居被李秀风的剑气摧毁。跪在下方的弟子们又逃走几个,还剩下十来人勉强支起护体真气,在化神期剑修的威压下瑟瑟发抖。“守山大阵什么情况?”周明远远看着热闹,冲简辰星招手,说:“小师叔祖,可是太上师叔祖撤了守山大阵?”简辰星白了周明一眼:我不知道!但简辰星没说,只是一脸故作高深的说:“难得有这么好的观摩机会,难道不该好好学习吗?”打了半天之后,天黑了,前来观战的人越来越多。战况也越来越惨烈,主要是凌云峰的建筑惨烈。除了宗门大殿左后方的祖师殿外,其他建筑无一不受到摧残。而那些起初抱着看热闹心思的内门弟子,大都躲到了自家师尊身后。躲得慢的,晕了好几个,都被梅雪鹤寻机拖走,扔到简辰星身后。俩人这一架打得干净利落,等打足一天一夜,宗门大殿和凌云峰的众多建筑都被拆得差不多了,胜负也分了:执剑长老惊风胜。同样的大道剑四十九式,同样的剑招,李秀风技不如人,惊风一剑即将刺入李秀风心口时,还剑入鞘,剑柄击中李秀风心口,将李秀风打得砸入广场之中,瞬间将广场砸出一个大坑。待殿前广场也碎掉时,余下的那十几名弟子这才发现,他们一直在守山大阵的保护之中。此时又是近黄昏时分,梅霜雪穿着他那袭标志性的红梅渲染的白袍,踏着落日余晖而来,扫一眼凌云峰情形,对趴在大坑中吐血的李秀风道:“小秀儿,宗门门规你可会背?”李秀风说:“回老祖的话,弟子会背。”梅霜雪说:“背来听听。”李秀风面若金纸,边咳血边说:“凡我凌云宗弟子,当以天下苍生为己任,诛邪伏魔……门内弟子当互敬互爱……不得私斗……不得妄议他人是非……”简辰星站在剑峰弟子群中,看李秀风强撑着背门规心下五味杂陈。前世简辰星多半时间都在埋头苦修,关于宗门内的事情最初知道得的并不多,但是李秀风和沈无心没事就来找他打架,他多少还是听到些风声:这宗门执剑长老之位,原本是李秀风想坐的。
个中缘由宗门志上没写,简辰星前世也无心多了解,今生看李秀风如此,倒生出几分唏嘘来。前世,魔道入侵,梅霜雪战死后,几位长老倒是同气连枝,拼死抵抗。却不料火琅琊伤了惊风后逃走。李秀风又惊又怒之下走火入魔,旋即堕身成魔,追杀火琅琊,决战之日,以魔修之姿为护凌云宗弟子战死在山门之外。天色渐晚,大殿前鸦雀无声,只能听见李秀风背诵宗门条例的声音。不少弟子露出不忍的神色,可梅霜雪恍若一尊雕像一般立在月光之下,一时之间无人敢开口求情。“太上老祖!”林江涛执礼说,“秀风师妹伤得颇重,还请太上老祖允许本掌教送她去医堂医治。”秀女峰的弟子看向林江涛都露出感激之色。跪在碎裂广场地面的一名亲传弟子跪伏于地,说:“禀太上老祖,是我等触犯门规在前,秀风师叔只是觉得执剑长老判罚太严,替我等求情……”梅霜雪连弟子的话都懒得听完,就看向林江涛说:“小涛儿,执法堂是做什么用的?”林江涛说:“回太上老祖的话,此事乃宗门内务,请还太上老祖将此事交由本掌教处理。秀云师妹顶撞执剑长老属实……”“小涛儿,你去祖师殿跪着。”梅霜雪面上笑意渐浓,含笑看着李秀风说:“小秀儿,小涛儿拿你作刀,你当真听不出来?”李秀风面色微变。“看来你是真没听出来。”梅霜雪摇头说,“本老祖也想不到,你竟然一蠢便蠢了六十年,一个甲子都过去了,还甘心为人作刀,实在是令本老祖好生失望。” 到了破而后立的时候“太上师叔祖……”林江涛鲜有的在人前摆出强硬姿态,说:“您曾与祖师有约,不插手宗门内务,还请太上师叔祖……”“嗡!”的一声,大乘期大圆满的威压外放,除了简辰星,以梅霜雪为圆心的所有弟子尽皆跪伏于地。林江涛原本来想撑上一撑,不过几息之间,身形便若遭泰山压顶一般,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咯嚓”一声,怕是连膝盖都碎了。简辰星看在眼里,心下只觉得无比痛快。“执剑长老,”梅霜雪看向惊风说,“违背门规,妄议内门长老是非,散布不实谣言的弟子,此次一共抓了多少?”“回太上老祖的话,”惊风执礼说:“共计六十五位。”“六十五?”梅霜雪点头说,“这里,怎么只跪了十多个?”听到梅霜雪这样说,那些犯了错的弟子知道在劫难逃,纷纷跪出列,说:“弟子知错,请太上老祖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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