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又露出又甜又乖巧的笑脸,跳下去趴在魔尊的膝头,推卸责任道:“都是*t大总管逼我看的,不是我自己要看的。”
魔尊竟然也不追问,指尖碰了碰她的脸,道:“好。”
这就哄好啦?
花兮觉得自己干的很不错,正在沾沾自喜,尾巴都要翘起来了,就听到魔尊又缓缓开口道:“那你学会了吗?”
学会什么?
学会双修吗?
这魔尊果然还是不肯放过她!
花兮警惕地看着他,垂着睫毛装可怜:“我觉得,我恐怕是,学不会了。”
“没关系,”魔尊顿了顿,“你不用会。”
花兮觉得这话题进行下去,太危险了,她生怕下一句就是“本尊亲自教你”,于是忙不迭开口岔开了话题:“魔,你,夫君……今天去做什么了呀?”
“你喊我什么都可以。”魔尊说了声“起来坐”,自然地把她拉起来抱在腿上,两手交叠,十指相扣,松松地搂着她的腰,懒散道,“处理了一些麻烦。”
花兮坐在他腿上,浑身不自在,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也不敢靠着他,扭头充满希冀地问:“那明天,你还要去处理麻烦吗?”
要,要,要。
“不去了。”魔尊道,似乎误解了她亮晶晶的目光,又碰了碰她的耳垂,唇角几不可见地扬了起来。
“哪里都不去,陪你玩儿。”
花兮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玩儿,什么?”
魔尊:“随你。”
这个随她,总比随他要好,玩儿什么,都比玩儿双修要好。
花兮心道,当个陪玩还不容易,她在碧落山玩什么游戏不是拔得头筹?
花兮想了想要诓骗魔尊打开禁制的任务,认真道:“这样好了,我若是赢了,你答应我一件事,你若是赢了,我答应你一件事。”
魔尊道:“可以。”
于是,他们玩了个通宵达旦。
花兮从一身轻松,到债多不愁,从斗志昂扬,到心如死灰,从兴致勃勃,到形神俱灭。
只需要一晚上。
她输了多少次,已经记不清了,下棋凭实力,她不行,摇骰子凭运气,她不行,射飞鸟凭修为,她还是不行,甚至猜灯谜凭脑子,她依然不行。
她一晚上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个不算!!”“这是你赖皮!”“我不听!是我赢了!”“不!规则不是这样的!!”“我的规则就是规则!”“呜呜呜你都不让着我我不跟你好了呜呜呜……”
眼看着天际出现稀薄的日光,花兮哈欠连天,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魔尊的手依然是稳的,轻描淡写打出一张八条,还关怀地问:“困了么?困了就睡吧。”
花兮撑着脑袋,一拍桌子,龇牙凶道:“你要是认输,你就说,我这把……指定胡牌。”
她欠魔尊多少东西已经记不清了,大概就是这辈子加上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得给他做老婆,还得喂他吃东西还得陪他睡觉,还不能喜欢别的男人,要是胆敢违反她就变成小王八。
……都是她为了翻盘,自己提的赌注。
结果输了,为了翻盘不得不提出*t更加凶残的赌注。
结果又输了,赌注越翻越大,所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赌上头了她连自己十八辈子以后的钱都赌上了,还毫不客气地赌上了萧九辰的钱。
魔尊饶有兴致地问:“为什么要赌上萧九辰的钱?”
花兮困得神志不清,心想反正萧九辰那么厉害,你也没本事真去抢他的钱,赌就赌了:“你别问了,他的钱就是我的钱。”
魔尊便道:“好。”
花兮终于还是困得看不清牌了,只听到魔尊又一次,优雅地从左到右行云流水般拨倒麻将,道了声:“我胡了。赌注是,我想想,上上一盘是萧九辰的剑,上一盘是萧九辰的三清殿。”
“这一盘,是萧九辰衣柜里所有的衣服。”
花兮的头终于撞到了桌子上:“不玩儿了,萧九辰没东西可以输了。”
魔尊轻笑了一声,嗓音很低,酥酥麻麻地抵到心里。
他俯身把花兮抱起来,抱在怀里,对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三头金蟒道:“辛苦了。”
三头金蟒的三个头都诚惶诚恐:“不辛苦不辛苦。”
他做错了什么,不就是开了个麻将馆,凌晨的门突然被魔尊推开,说是要和他新娶的魔后打麻将,还让他陪打,他只好一人分饰两角战战兢兢地陪着,还有一个头负责端茶倒水,一句话不敢说,一把牌不敢开,唯唯诺诺胆战心惊,生怕从今往后自己就变成了无头金蟒。
他恭送了两位大神,一扭头,发现桌上还随手丢了一把金叶子,不用数就知道只多不少。
三头金蟒感动地六只眼睛热泪盈眶:“尊上慢走,下次还来!!”
花兮迷迷糊糊趴在魔尊肩上,感到眼前景物一晃,他前脚迈出金蟒麻将馆的门,后脚就踏入了寝殿卧房,借了原本就有的门,开的其实又是传送门。
层层叠叠的帷帐轻柔地拂过脸颊,花兮感到他要把自己放在床上了,吓得一激灵抱住了他的胳膊,强撑着睁开眼,嗓音含糊道:“我不想睡,我还能玩。”
魔尊手指拢着她的眼睛:“乖,明天再玩。”
花兮急得咬了舌头:“不行,我不睡,我不要双修。”
魔尊指尖顿了一下,顺着摸了摸她的头,又是低低一声笑:“嗯,不双修。”
他嗓音沉沉地,像是滚水冲开的茶,每一根茶叶都被热烫得舒展开。
花兮突然安心了,往枕头里一埋,快要睡过去之前,嘴里还无意识地嘟囔着:“为什么一次也不让着我。”
那边安静了很久,久到花兮真的要睡着了。
魔尊的嗓音很低,像一粒石子在冬日幽静的湖心缓缓下沉,一直沉到了梦境里。
他道:“我怕你赢了要走。”
*
花兮做了个梦。
梦到赌注都变成了真的,她被无良魔尊压榨,当他老婆,给他亲亲抱抱做各种羞羞的事情,结果好不容易熬过了一辈子,下辈子还是做他老婆,她气急败坏,摔桌子说自己不干了,结果嗖的一*t声,就变成一只小王八。
她变成小王八已经够凄惨的了,一扭头发现葫芦养的那只万年大王八正虎视眈眈地看着她,用庞大的爪子把她翻了个身。
她用了浑身的力气,才把自己翻过来,结果刚翻过来,那该千杀的大王八,又把她翻了过去。
她翻啊翻,翻啊翻,持之以恒,坚持不懈地翻,终于,大王八妥协了。
她刚松了一口气,就看到浑身不着片缕的萧九辰,乌发披散,幽怨地望着她,说花兮,你为什么要赌上我所有的衣服。
花兮急死了,她手舞足蹈地解释,说萧九辰,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她把自己急醒了。
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了,她梦里梦到没衣服穿的萧九辰前来讨债,口中就含含糊糊地,一直在喊萧九辰的名字。
而她自己,正胆大包天地趴在魔尊的身上,像只睡得不知死活的小猪,骑在他腹肌上,扒着他的脖子,下巴搁在他肩窝里,枕着他的锁骨,呼吸间吹动着他的发丝,嘴唇几乎贴着魔尊的耳朵。
魔尊的肤色很白,像是那种常年不见日光的苍白,不知道为什么,这只耳朵却像煮熟的虾子一样,红得热热烈烈。
花兮吓得不敢动弹,僵硬地瞪着眼睛,醒了个彻彻底底。
……她从小就睡相很差,差到能把小青一脚蹬下床的程度。而魔尊的寝殿又很热,热得她只想找凉的东西抱着,而身边最凉的就是魔尊本尊。
梦里大王八一直把她翻回去,就是魔尊一直试图让她躺回去。
她梦里一直在翻身,现实中就一直在爬魔尊。
她太执着了,她斗赢了大王八,也斗赢了魔尊。
她很佩服自己。
花兮大睁着眼睛趴了一会,一动不动,她每次呼吸,轻柔的气流就拂动着发丝,扑在魔尊的耳朵上。
她悄咪咪歪了一点点头,观察魔尊的状况,他睡得很沉,呼吸平稳,侧脸线条清俊流畅,银面具扣得严丝合缝,面具下的眼睫极为浓密纤长,镀了一层穿过窗棱的浅金日光。
还好没醒。
花兮突然手痒,想悄悄掀开他的面具看一眼。
这委实不能怪她,她从小就被师父覆眼的白绫好奇得抓心挠肝,多年未能如愿,现在来了个魔尊同样遮了半脸,她只是没那个胆子像偷袭师父一样偷袭他罢了。
或许……可以看一眼。
就一眼。
花兮的指尖碰到他的脸颊,恍惚觉得他睫毛微微一颤,吓得立刻缩回了手。
不看了不看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花兮胆大但不作死,立刻用手撑着床榻,想翻回去。
一双大手突然盖住了她的后脑,轻轻把她按在了胸膛上。
花兮鼻尖抵着他心口,两眼正看见苍白脖颈正中那枚锋利的喉结,缓缓滚了滚,沉沉的嗓音从胸腔灌进耳朵,带着一丝好听的沙哑:“梦见什么了?”
花兮装聋作哑:“你醒了?”
糟了,他不会听见自己喊萧九辰了吧!!!
虽*t然她跟魔尊算不上感情深厚,也不至于吃醋,但抱回家的老婆半夜趴在耳边喊其他男人的名字,这以魔尊的占有欲不得把她大卸八块?!
花兮强行圆谎:“我梦到,我被人追杀。”
后脑的手顿了一下,半晌像是安抚似的轻轻顺着她的背脊,像是给小狐狸顺毛。
“被谁?”
“被萧九辰。”
魔尊:“……”
他微微睁开眼望着她,金眸竟然也有温和的模样,像是白玉小盅里微凉的桂花甜水:“那你,为什么要和他说对不起?”
花兮痛苦道:“因为我把他的衣服输给了你。”
魔尊定定看了她一会,须臾,靠在枕上低低笑了半天。
作者有话说:
你就宠她吧。
系系有话说:今天推推基友的奇幻文!感兴趣的宝贝去康康叭!啵啵啵!!
《穿成替身后飞升了》/山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