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着手逛了一圈,发现有的玩具跟椅子一样大,像莲花又像莲蓬,有的吊在半空中,像个躺椅,有的像个木马,吱吱呀呀地晃。
还有的像个人形的骨架,只不过摸起来极为柔软,她躺进去试了试,感觉比自己高了些。
花兮突然悟了。
这些东西,莫不是法力驱动的吧?所以她才不得章法,如果注入法力,或许就大不一样了!
花兮试了试,那骨架猛地轰隆一声,扣了下来,四角探出灵蛇一样的软藤,将她手脚脖颈都牢牢固*t定住,然后唰地腾起吊在了半空中。
花兮:“……”
真好玩,孩子玩了都没命了。
放她下来啊!!!
她越挣扎越紧,越挣扎越紧,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鬼东西,八爪鱼似的伸出越来越多的柔软枝蔓剥去她的鞋袜,勾去她的外衣,舔舐她的手脚心,钻进她衣襟里面,像小鱼似的啄她的身子,浑身又疼又痒,还要被活活勒死了。
花兮顿了半天,感觉这样做太没面子了,但还是扯着嗓子叫起来:“救命!!!救命啊!!!”
她还没喊第二声,门轰地就被踹开了,魔尊一身热气,浑身湿漉漉的,长发披散,拢着件大红的宽大浴袍,松松垮垮束在劲瘦的腰间,露着大半潮湿的胸膛。
他肩阔腰窄,身形极为好看,脸上扣了一个银质繁复的面具,两侧如羽翼般也扬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薄唇和冷俊的下颌。
面具后的眸子灿若流金,汹涌的怒气毫不掩饰地席卷而来,而后停在了花兮面前。
花兮被吊在半空中,模样很是可怜,眼尾绯红地望着他。
红绫费劲地试图救主,和另外一条藤蔓死死缠在一起,而她头发也散了,脖颈无助地往后仰着,鞋袜散落一地,身上只剩一件贴身的亵衣,露出一截白皙的细腰。
花兮艰难咽了咽口水:“救……”
比眨眼还快得一刹那,那破烂玩具被摔得粉碎,而她被魔尊紧紧抱在怀里,像只小鹌鹑似的趴在肩头。
他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抵在她后心,蕴着法力在她体内游走了一圈。
热气透过薄薄的浴袍蒸腾而上,熏热了她的脸。
花兮任他检查了一番,只是原本就受了伤的右腕伤口裂开,渗出血来。
魔尊的指尖抵着她的伤口,缓缓挪动,那血很快就止住了。
魔尊嗓音冷硬:“还疼吗?”
花兮心里盘算了一下,如果疼是不是就不用那什么了,于是立刻埋头在他肩窝里装哭:“嘶,好疼……真的好疼。”
魔尊身子僵了一下,一言不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花兮寻思着,他好像觉得自己伤得不重啊?也没什么表示吗?
她觉得自己哭得还不够狠,示弱卖惨还不够惨,于是新账旧账一起算,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从睫毛下让人心碎地挤出来,把原本就湿了的浴袍洇出一大片更浓的深色。
“呜呜呜,本来就很疼了,刚刚那玩具使劲攥着手腕,就更疼了呜呜呜你不要碰了,越碰越疼,不要你碰。”
魔尊的手又不敢碰她了,试探了几下,终于狠狠攥拳,苍白的手背显出几道青筋的痕迹。
他勾了勾手指,花兮的大红外衣飞了过来,他松松把她拢在身前抱着,冷道:“过来。”
身后“嘭”的一声响,仿佛凭空炸开了一道门,一个高大魁梧的黑影从中迈出,肌肉虬结,壮如莽牛,他轰的一声单膝跪地,嗓音粗哑:“尊上!”
是大总管。*t
魔尊上前,二话不说,一脚把他踹飞了。
花兮:“……”
她差点忘了自己还在装哭,打了个嗝,又继续呜咽起来。
那大总管一个翻身,如猛虎扑地,额头抵着地面,大声道:“属下做错了何事,请尊上明示!”
魔尊冷冷道:“我让你准备的玩具,你准备的是什么?”
大总管露出迷茫的眼神,他环顾四周,大声答道:“回禀尊上,这都是我搜罗来魔域里最时兴最精贵的玩具!我特意选的是些温和的,您是否觉得还不够刺激,刺激的我也备了,以防不时之需,马上就给您呈上来!此外,这些是玩的,内服的春山化酒我收在了抽屉里,您是不是没看见?是属下准备的还不够!请尊上责罚!”
魔尊原本就足够冷峻,足够吓人了,此时他金眸仿佛像流淌的岩浆般刺目,抬手虚指着大总管,其中一只戒指金光骤亮:“你确实该好好想想。”
花兮不知怎的,竟不觉得害怕,抬手按住他的手,开口道:“其实大总管也没做什么。”
她向来不喜欢让别人替她背锅,更何况她也没受伤。
花兮道:“只是我不会玩。”
魔尊垂眸望着她,眸光变得温柔了些许:“你当然不会玩。”
他抱着花兮进了隔壁房间,放在了床上,道:“等我一会,我和他……聊一聊。”
花兮信以为真,直到听见隔壁天崩地裂的动静,像是有人在徒手开山劈石。
花兮:“……”
她赤着脚跑下去,推开一条窄窄的门缝,正好看见魔尊轻描淡写地用手指捏着大总管仅剩的头颅,一手挽着大袖,另一手用端起茶杯般优雅的姿势,将他的头在指尖捏成了灰。
那灰倏地飘走了,像一阵烟。
“聊一聊”。
花兮目瞪口呆,她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害怕的,魔尊的目光移过来,好像看到了她,她飞速地关上门,狂奔上床,扯起被子,把自己盖上了。
她一摸怀里,糟了,刚刚好不容易打造的黄铜暗器,被吊在空中的时候就当啷落地了,她也没来得及捡起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原先没见到魔尊还是怕的,见到以后反而不怕了,他说话很温柔,动作也很小心,似乎她是陶瓷做的,一只手就能抱住她,另一只手还要虚扶着,时刻怕伤了她。
何止不暴虐疯魔血腥弑杀,简直可以说温文尔雅彬彬有礼。
直到她看见大总管暴起的血丝眼珠盯着自己,大张的嘴巴一声还没喊出来,就被捏爆了。
花兮心想,阉了魔尊的路子可能走窄了,这魔尊明显吃软不吃硬,她得另辟蹊径,还得哭,得装柔弱,得哭到他心软得什么都干不下去为止。
她酝酿了一下情绪,从前做错事就在师父面前装哭,现在熟能生巧,没过一会眼眶又红了。
她就等着魔尊掀开被子,看到她哭得梨花带雨。
谁知她闷在被子里,越躺越热,越躺越燥,好像有火炉在*t身下烘烤,浑身又酥又软又烫,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脑子昏昏沉沉的,刚想起一点念头,又消散了,只想找个冰冷的物什抱着贴着,最好再摸一摸她,吻一吻她。
花兮感觉自己可能是发烧了,浑身难受,忍不住哼哼唧唧的,像只要吃的小奶猫。
被子果然被掀开了,魔尊单膝跪在床上,一愣,只看到她又把外衣自己脱了,穿着堪堪遮住胸前的窄小亵衣,露出大片白如落雪的肌肤,肩头白里透粉,嘴唇被她自己咬得柔软红艳,盈着一层湿漉漉的水光。
魔尊俯身把她捞起来,轻轻拍着她的背,哑声问:“怎么了?花……你刚刚,难道吃了什么?”
花兮听不清他说话,只觉得他身上很香,很凉,想离得近一些,更近一些。
她伸手,用柔软无力地双臂抱住他的脖子,滚烫的小脸贴在他的脸上,哭红的鼻尖蹭了蹭他的脸颊,嗓音低而微哑,带着一丝哭腔的恳求。
“我难受……你抱抱我。”
作者有话说:
这谁顶得住啊(后仰)
第56章新婚燕尔
后来发生了什么,花兮有些记不清了。
她后来才知道,就是自己好奇舔了一口那花蕊里的蜜露,不幸中了名为春山化酒的秘药。
不过好在那药性温和,不伤身,她吃得又少。
但饶是如此,也让她足足难受了一两个时辰。
魔尊一直抱着她,温声哄着,用灵力疏导她体内纠缠在一起的法力。
但她还是热,那股热不是法力造成的热,而是从骨髓缝里挤出来的无处不在的燥热,仿佛只有贴在他身上才能变好一些。
她脑子昏昏沉沉,使劲往他身上凑。
他无可奈何地屈膝坐在床头,她湿润的唇瓣从他的脸颊吻到鼻尖,又从鼻尖落到唇瓣。
他的唇瓣看起来冰冷坚硬,实际上微凉柔软,她每亲一下就好像身子凉下去一点,就使劲地往深处吻,娇嫩的舌尖笨拙地舔舐,像是猫爪挠在人心上,痒得让人发疯。
魔尊任她摆弄,只有被逼得狠处才会突然按住她的后脑,大力地吻回来,直到她喘不过气了,才缓缓松开,又靠在床头,喉结缓缓滚动,唇抿得很紧,望着她的眼眸深不见底。
她又得不到回应了,急得想哭,湿润的泪水粘在睫毛上,额头抵在冰冷的银质面具上,望着他的眼睛哀求他碰一碰她。
她嗓音委屈地让人心颤,他就把她抱在怀里,一只手轻轻按着她的脚底,露在外面的脚极为漂亮,又冻得发红,他用手心替她暖了暖,低头唯一一次主动吻了她的额头。
他闭着眼睛,睫羽下隐隐有金光涌动,那一刻侧颜竟然极为安静,极为虔诚。
她亲够了,又不知道该做什么,每次她无意识地拉扯自己的衣服,他都轻轻帮她穿好,她在他身上乱摸一气,只有摸到身下的时候被捉住了手腕。
魔尊声音很哑,很沉,道别摸那里。
最后她终于折*t腾累了,体内的燥热也缓缓平息,只有千丝镯还烫得惊人。她困得趴在他肩头打瞌睡,像只小猫一样咬他的脖子,唇瓣湿润地碰着脆弱的脖颈。
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过了好久才意识到,她难受的时候总在喊萧九辰的名字。
魔尊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一点点帮她揉,揉到她浑身都软下来,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
花兮醒来的时候,非常想死。
魔尊已经不在了,她一个人缩在被子里,痛不欲生地滚来滚去。
她!竟然!不仅跟魔尊成了亲!还一整晚都在疯狂非礼他!!
花兮悲痛地咬着被子,觉得自己很对不起萧九辰,虽然跟萧九辰毫无干系,而且比起萧九辰她应该更担心那无所不知的师父气得过来杀她或者杀魔尊。
但她莫名就是觉得决不能让萧九辰知道此事一丝一毫!
决不能!
她暗自下定了决心,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低头发现手腕上的伤几乎全好了,原本摩邪撕了袖口给她包扎的布料换成了一条干净的纱布。
她一抬头,吓了一跳。
床头有个小孩贱兮兮地捧着脸看着她,还有只白虎在冲她摇尾巴。
稚京拖长了声音:“小姑奶奶,你的脸好红哦——”
花兮把枕头摔在了他脸上:“小孩子闭嘴!”
稚京抱着枕头又笑嘻嘻道:“新娘子昨天跟魔尊做什么羞羞事情啦?难不成是酱酱酿酿酱酱酿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