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方琪忙不迭躬身恭敬地递过去。
国子监的两位夫子嗤鼻,轻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徐咏接过文章抖了抖书纸,轻咳一声,读道:“人人仁人人忍人,认仁人忍人刃人。仁人仁忍人人刃,人忍人人人人仁。忍人仁人任人刃,任人刃人任仁人。”
这次,不需他解释,在场的人都若有所思地点头或摇头。
“可真是个聪颖的小姑娘!”福宁长公主扑哧一笑,遥看凤清歌的眼神中带着和善,“你是凤右相家的长女,以前怎么不来呢?难不成是右相大人的家教太严了?对了,你的妹妹呢?”
这么高的才情,不至于在京城籍籍无名啊。
她那个妹妹凤清韵,一手琴艺都传到自己耳中了,没道理才学更出众的姐姐不被人知。
长公主人在亭中,说的话在场朝臣都清清楚楚的听到了。
李享原本头都埋到桌子底下了,闻言好似大梦初醒,前不久当成戏言的话从脑海中闪过,他蓦地垂下眼帘,以自嘲的语气开玩笑般道。
“右相大人这是在藏宝贝呢!若我家中有这样一个出类拔萃的女儿,肯定巴不得全京城都知道。可惜啊……犬子无类,当着圣上的面口出狂言,让诸位见笑,李某在此向大家赔不是了。”
李享素来声誉不差,除了有一对不大好相与的妻儿外,基本没什么缺点,与人往来更是没有值得说道的。
他这话一出,有人立马安慰。
“小郡王正值年少轻狂的年龄,争强好胜了些罢,不算要紧。往后,好好引导训诫便是。”
“正是这个理。”
李享点点头,余光敏锐地发现自己说完这句话时,皇上龙颜露出淡淡的悦色,一道灵光自脑海飞快地一闪而过。
他心里浮起一个猜测,又觉得很是离谱,遂顺着刚刚的话,一边继续道一边悄悄观察圣上的神色。
“福宁长公主这个问题问的好,右相您这两位女儿乃是孪生,偏疼长女不爱次女,春日宴让一个女儿参加一个女儿在家,未免有点说不过去了。”
凤钦眼神沉了沉,除了刚刚入朝为官的那段时间,常常有人以各种话术窥探自己的家宅情况。近五六年来,他坐稳了右相之位后,就再也没有蠢货到自己跟前说这种讨人厌的话了。
“李大人说笑了,本官只有两个宝贝女儿,平日里对待他们都是一样的,哪有什么偏疼与不爱的区别。”
李享见圣上面色果然有细微变化,无视了凤钦不快的语气,“这么说来,右相家的两个女儿姐妹关系很好?”
凤钦烦的不行,偏偏李享问了这话一出,圣上看向了自己,似有好奇。
他只好忍着不快,淡淡回了一句,“小孩子之间偶有打闹,到底是亲人,自是亲近友爱的。”
李享“哦”了一声,叹了口气,“就我所知好像不是这样,贵府的两位千金不知因为何故,二小姐把大小姐推入寒潭,害得大小姐丧失了生育能力,这事本月上旬传得沸沸扬扬的。凤大人既然只有两个女儿,就更应好好管教,别等惹出更大的祸,将来徒劳后悔。”
凤钦面色剧变,“李大人,你在胡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