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好颜面,正统的君子儒生,从不恶意揣测别人。
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话里的意思,无不透露着是潼安郡王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李昱面色黑沉似煤,他不知道凤清歌这个臭女人,到底给这些人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让这么多人为他说话。
他紧了紧拳头,干笑道,“各位!在下并非嫌弃凤小姐的女子身份,我也知道我大夏有很多巾帼不让须眉的女文人。”
顿了一下,他一脸正色道,“只是,学问这种东西是通过一日一日锲而不舍的学习得来,不是凭空就能练成。为了公平起见,我就算枉做小人,也得让在场诸位知道,本次春日宴的魁首,乃是实至名归!”
“凤小姐,你说是也不是?”他嘴角勾起一抹笑,虚伪之中带着几分挑衅,看向凤清歌。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郡王了?”凤清歌无声嗤笑。
“谢字当不得。”李昱摆摆手,道,“我也知道,我今日说出这样的话,会让凤小姐生气,可是与其来日让众人质疑你的文采,不如今日做足证明。毕竟这五篇文章写得水平极佳,万一突然有人冒领,平白让别人摘了好处。”
几个评委思索了一下,有些被说服。
“那要不再考一下?”
唯有徐咏和国子监的两位夫子清楚,这人字字句句都是在指责凤清歌的五篇文章来路不正。
“老夫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哪一届魁首需要自证自己的实力?”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荒唐至极!”
其他评委又有些动摇。
这五篇文章本来就是最好的说明,从春日宴写到地龙翻身,这是新近发生的事情,世上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难不成她还能提前知道这五道题不成。
“我觉得需要证明。”
“哎!今日有人质疑人家不就是因为这凤小姐是个女孩子,从古到今的天才不胜枚举,只有庸人,才会质疑他人!”
这句话一出来,其他人也不好说了。
李昱拳头咯吱吱作响。
“我这也是为了她好……”
凤清歌面色平静,不予回应,眼里讥讽之色更甚,李昱这句话一出来再要为难到自己就不可能了。
他要是公明正大地说出自己的怀疑,坚持要再次考较,在场的人或许会因为他的态度而加试。
但他说话这么虚伪,言不由衷,摆明了是因为某些恩怨而刻意为难,两位夫子岂会不站在自己这边,为自己说话。
果然,国子监的两位夫子终于看不下去,冷着脸道,“凤清歌是我国子监的学子,你们质疑她,就是在质疑我国子监。怎么只允许太学出天才,不允许我国子监招人中龙凤?”
言辞锋芒直冲太学而去。
太学两位夫子脸色一僵。
或许是因为今天丢的脸太多,这会儿心里倒没有太多难堪的感觉。
“两位想多了,我们当然相信凤学子。”
事实上,要没有李昱开口,谁能想到怀疑文章作者呢。
“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