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祖父怕他被人注意,除了给王建堂兄派了几个小厮和侍卫,给他只派了两个老仆与一个小厮。
本以为能安然度过这四年,不引起旁人注意。
谁曾想,这才来了不到半年,就有人对他有关注,且还不是什么良善之徒。
他想起祖父当时的话,看了看眼前这位至今被蒙在鼓里的表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表哥有话要说?”
“没,没有,”王蔚顿了一下,将满腹的话埋在心里。
祖父说了,除非有朝一日能给铉表叔翻案证其清白,不然按先皇圣旨之意,表妹身份一旦暴露就只有被赐死的下场。
尽管今上是表妹的师父,但自古帝王无情,事关表妹生死,他不敢赌,亦不敢说。
有些事,知道的人多了,就不再是秘密了。
凤清歌不知道他心中的纠结,刚要说自己接下来要拜师、不会再在班上一起上正科课业之事,花旭从外面回来了,进屋时手中提着一壶热茶。
“小姐。”她瞧了王蔚一眼,微微俯身。
凤清歌道:“这是我同窗,亦是表哥王蔚,有话不用避讳他。”
花旭便一边倒茶,一边将今日的所见一一道来:“两位侍郎贪墨的案子已经审理结束了,今日在公堂之上,崔夫人和崔小姐二人主动出来,指责澧州富商绑架她们二人。崔大人则交代出有人以他的妻女威胁他诬陷周侍郎。
“恰好新任户部左侍郎廖大人查过账目,指明这些年给边关的军饷确实有问题,但不是少了或是劣质,而是给多了。之后便揪出了户部经手过东境军饷的金部郎中,对方被带到公堂上问责时,当场畏罪自尽了。
“刑部主审官员本要直接定案,因为有烨王、老太师等人在场,又加上有澧州富商这个人证,故而,暂时只是宣判了两位侍郎无罪。关于其余疑点,因那汤将军亲卫咬定军饷有缺,且一问三不知,上面下旨派人到东境边关,找汤将军彻查。”
户部掌天下土地、人民、钱谷之政、贡赋之差。除尚书与左右侍郎外,其属有四:一曰户部,二曰度支,三曰金部,四曰仓部。
四属之中,金部掌天下库藏出纳、权衡度量之数,互市、和市、宫市交易之事,百官、军镇、蕃客之赐,及给宫人、王妃、官奴婢衣服。
金部设郎中、员外郎各一人,主事三人,令史十人,书令史二十一人,计史一人,掌固四人。
凤清歌听完,不禁挑了挑眉。
王蔚则一脸意外:“军饷给多了?”
这些天,户部、兵部两位侍郎联手贪墨一案在京城掀起了不小的风浪,国子监的一众学子也都在关注此案。
可是现在,居然查出这样的结果,不得不说,太令人意外了。
“确是如此,”花旭回道,“那汤将军亲卫在公堂上直言,是兵部从中间贪走了,但麻烦的是,兵部护送东境军饷的过程中所有交割文书在去年冬日的一场小火中,付之一炬。没有证据,什么都不好查了。”
“何人烧的?”凤清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