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学三个多月,他们一直倒是打扫校舍的。
人家每日闲暇或是旬假可以出去京城逛逛,而他和周墨几个,就只能待在国子监内。这下好了,从今往后,他也可以出去参加文会诗会,整理文集送回梁州,也算没有辜负县令举荐自己入学的情谊。
赵云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竖起大拇指道:“清歌啊,你可真是太绝了。”
王蔚看着她嘴角的血迹,皱眉问道:“表妹,你这是咬破舌头了?”
“没,是一种酒的酒液,”凤清歌摇头解释了一句,冲他们坦率地笑了笑,“多谢各位配合我整治荀夫子。”
“不,该是我们谢谢你才是,”周墨俯身长作了一揖,道:“若不是你,我们以后还有苦哈哈地给人家清扫屋子呢。凤同窗,以后有事,尽可吩咐我周墨,只要我能办得到,必不推辞。”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好,”凤清歌郑重点头,对于这些同窗也多了几分认可。
“今日恰好有经科课,马上就要开讲了,咱们准备去吧。”
国子监的教塾是用于学子日常学习之用,但平时授课,并不在这里,而是教塾附近的云台。
每次的经科课长达两个时辰,每四个小班共用一个云台。一般都是一个主讲夫子,再加两个助讲夫子。
凤清歌一边听他们介绍,一边往云台走去。
到了这里,她才明白“云台”二字是为何意。
云台,是一个约半丈高的高台,上面有云亭为盖,周围是四面环绕的塾室。
授课夫子已经到了,正坐于云台上,一个身着湖青色长袍,面容温润,气质儒雅;一个面色严肃,蓄着短胡;一个头发花白,眼神锐利。
凤清歌跟着子班学子在塾室落座,随着其他班的人陆陆续续来到,她在丑班的人中发现了被她狠狠揍过的孙季。
孙季看到她时,明显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她能在荀夫子手底下安然无恙。按荀夫子的罚人手段,这小贱人此时应该乖乖打扫长道了,怎能能出现在这里?
那老头儿,难道没去找她的麻烦?
凤清歌隔着人,朝着孙季露出一个挑眉威胁的表情。
这废物一样的狗东西,还敢告状,看样子是挨的打还不够!
孙季被她的眼神一扫,微微侧过头不敢看她,脸上的伤还在作痛,他心有余悸地呼了口气,隐隐有点后悔自己为何要想不开,跑去招惹这个女子。
“小侯爷,看样子,荀夫子还没罚她,要不……”
“闭嘴!”孙季朝他脑袋敲了一下,黑着脸小声斥道:“还嫌挨的打不够?先缓个几天,这事,等老子养好伤再说。”
这一个个没用的狗东西,连个女人都打不过。
早上他挨打的时候,他们就干看着,上来的时候一点劲儿都没,被人家一个女子像是踢狗一样全部踢翻在地,这会儿还有脸给自己提什么想法,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