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歌没有回答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放下茶盏,笑吟吟反问道:“现在,还拒绝吗?”
方永安眼珠子动了动,手里的折扇不停在掌心敲动,他下意识看向柳向保,却见他也正眼神复杂而纠结地盯着自己,像是期待又像是担忧。
他又看向这位凤家小姐,眼神变幻了几次后,终于开口,“凤小姐,你说的生意,条件是什么?”
这酬劳,未免太重了。
恐怕这笔生意不是那么好做的。
“放心,我不会叫你们去杀人防火,更不会让你的兄弟们去送死,”凤清歌唇角微扬,阳光落在凉亭内,给那张白皙娇艳的脸上镀上一层潋滟的光彩,她的眼底却有着淡淡的歉疚和自责,“三年内,做我的暗卫,帮我搜集情报,招拢一些人。”
“若是三年后,你遵守不了你的承诺呢?”柳向保提出质疑。
暗卫、情报、招徕人手,这是一个女儿家做的事吗?
“你应该对你的雇主有最基本的信任,”凤清歌挑眉,淡淡回道,“最迟三年,谢導会被圣上亲手处置。”
那些血淋淋的罪证,都在那里摆着。
只是缺个人把它们整理出来,呈到皇帝面前而已。
成徳皇帝身体不好,前世朝堂被凤钦和谢導二人把控,基本上是左相右相的一言堂。就连老太师卫泾,也没有多少话语权。
不过,这是成徳元年,一切,还没开始呢。
崇志皇帝没有来得及处置的人,就让她来帮圣上来清扫干净。
方永安莫名地相信她有这个实力,略带试探地问道:“凤小姐,这单生意我们可以做,但你总得告诉我们,你要建立情报系统,是打算做什么?”
他们进京,就是为蛮孤峡谷上无辜死去的将士们报仇,只要能达成目的,就算是委身一个女子又有何妨。
而且,他看得出来,这位凤小姐,绝不是普通千金小姐,她所图甚大!
“这些,以后你会明白的,”凤清歌柳眉微挑,这次他两倒是比上次还要好忽悠些,揶揄道:“你们二人来京城两年了,先帝也已崩逝,可曾有一点进度?”
柳向保黝黑的脸红了红,面上有惭愧之色。
方永安自嘲一笑:“连先右相都折在里面,我们想报仇,谈何容易……”
“先,右相?”凤清歌脊背骤然生出一股寒意,听到他们提及祖父,一股奇异的感觉从心底升起,“先右相凤蠡,不是自己致仕吗?”
她幼时常听祖母说,父亲十分聪慧,能力出众,颇得崇志皇帝信任,因此祖父也很早就辞官,将右相之位交给了父亲。不过,祖父辞官后没过几年,就因为一场大病撒手人寰。
方永安看她年纪不大,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笑,“我说的可不是凤蠡老大人。”
那你说的人是谁?凤清歌想问,却觉得喉咙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塞住了一样。
柳向保红了眼,拳头砸着石桌道:“可恨,这才过了十几年啊,大夏人已经遗忘了您!凤铉大人,您死得不值!”
凤铉!
凤清歌表情僵直,盯着二人:“凤铉是谁?”
为什么他们口中会说出这样一个名字,而前世那么久都不曾提过关于这个人都只字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