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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外的走廊上开始喧闹起来,看样子是其他人都从自省室里出去了,谢卞拍拍手,拿起一本口算题也要出门,想了想,又把桌子上的红笔顺走了。

门把手叫人从外面拧了几下,谢卞刚刚反锁以后上了保险,走廊上的人不能轻易推门进来。

于是小小的木门上传来敲击声,npc在有礼貌地请谢卞出去。

谢卞松了保险,拧开门锁走出去。

谢卞出门以后,先警醒地打量了一下周围人的状态。

谭池手摸着肚子打嗝儿,郝万手上多了条红绳,小孩子手巧,红绳上下翻飞像花儿一样。

席悲仍旧捻着佛珠,艾水好似也没什么变化。

左右凑在范无救的跟前献殷勤,挡了老范大半个身子。

赵猛就守在门外哆嗦,看见谢卞出门接熊扑了过来,缩在他怀里哭诉。

“哥!屋里有两个长得很大……呜呜……比我还高的麻将鬼追着我跑……”

谢卞拍拍他的后背:“没事,你这不是出来了吗?”

他这里是和口算题搏斗,赵猛却要和一人高的麻将牌追来追去,想必是每个人在自省室的遭遇都不同。

谢卞突然有些好奇范无救会经历些什么,不由自主地往老范的方向望了一望。

范无救正巧抬头看,两人的视线就在空中短暂地交汇了一下。

谢卞下意识心虚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确定了没有挂彩,这才坚定目光和范无救隔着左右对望。

老范风衣搭在臂弯里,毛衣领子大约也整过了,头顶上有一撮头发看起来不太服帖,正招摇地闹着脾气随风摇曳。

范无救每回宿醉睡醒就是这个鬼模样,不服帖的杂毛要洗个澡才能听话地趴回去,他这个样子,谢卞再熟悉不过了。

他在屋里头悠哉游哉地睡了一觉。

范无救躲过谢卞对他呆毛的凝视,反客为主地走过来把赵猛从谢卞的怀里拎起来:“站好,刚刚一边嗷嗷叫一边和人家对打的是谁,多大了还躲在别人怀里哭?”

赵猛心里害怕是害怕,可一想起他哥说过的,可怕的东西都是岳长河,要是他不打,兴许就有其他的“阿轩”受委屈,顿时鼓起勇气一拳一拳朝着巨大的麻将人打了上去,一边打一边害怕地闭着眼高声喊叫,隔壁几个房间都听得清清楚楚。

当时谢卞正在屋里头撕作业玩得正开心,并没有没注意到赵猛的动静。

赵猛收回眼泪立正站好,眼巴巴地看着他哥:“哥,你拿着口算题卡干嘛呢?”

谢卞低头,自己竟然真的把这小册子顺出来了,原本他还以为里面的东西出了房间就消失,兴许带不出来呢。

“不干嘛,锻炼大脑,预防老年痴呆。”

七千多岁的老年人,前尘往事都记得不太清楚,是应该注意点了。

“拿着,别弄丢了,”谢卞把口算题塞进赵猛手里,把红笔揣进自己兜里,盯着“花牌”发话,“积分结算了吗?”

“花牌”一副被教训过的样子,垂头丧气地,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他也不会喘气儿——恭恭敬敬回答:“上半场积分结算已经结束。”

“还有下半场?”谢卞问。

“花牌”眼珠子上下一转,点了点头:“人字局下半场还有五局游戏,大人。”

他说话的时候,谢卞就盯着他的手杖发呆,古朴的木制藤杖顶端绕着一枝玉雕的绿色,刚到腰间的高度,应该挺称手。

谢卞伸手,直接把他的手杖抢了过来发号施令:“带路!”

还有下半场,他当然要回去看看积分结算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奖惩又是个什么情况。

“花牌”手杖被抢,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看着面前年轻人拿着本该属于他的东西随意把玩毫无要归还的意思,只能认命地往“人和”房间那边飘。

这下“花牌”连手杖拄地的声音也没了,成了真真正正无声无息的阿飘。

木杖到手,谢卞三下五除二把木头上那几片绿玉叶子都摘了,光秃秃一根木杖抡着更称手了。

“花牌”走到人和房门口,犹犹豫豫地停下了。

“由于九号桌、十号桌的各位大人犯规次数过多,系统将为您重新分配牌桌。”

这是不让他们八个人坐一起商量输赢了,也罢,要是换成不认识的人和鬼,谢卞大杀四方的时候多少能忍心些。

推开门,一到八号桌上都空出了一个位子,想来是“花牌”去接他们之前就安排好的。

“花牌”又开始一个一个的往里头塞人,塞到赵猛了,他又拖着谢卞的袖子不肯撒手。

“哥……”

小跟班求告的动作越来越熟练,一声“哥”叫得还带着绕梁三日的尾音,直接惹了老范一脸鄙夷。

谢卞头疼地苦笑了一下,然后严肃地盯着赵猛开口:“不想成为洗牌和砌牌的鬼手,就好好打,哥相信你!”

作者有话要说:

谢卞:我撕作业、打小鬼、拆小卖部,但我是好小孩儿!

有发现字数翻倍了吗,嘿嘿!

第33章雀神局(9)

谢卞说完,一把将赵猛推到了六号桌的位置,赵猛抱着口算题卡犹豫回望几番,看他哥没有一点儿要救他的意思,只得认命坐下。

七号桌的空位和赵猛所在的位置是背对背,谢卞让开半个身子,让殿后的范无救先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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