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人该说的话。”
看着张德光,方如墨的声音,都更冷了两分。
“皇上既然让我来给四皇子诊治,那就是信得过我,你现在质疑我不尽心,是在质疑皇上的眼光吗?”
“方神医慎言,微臣不敢。”
“你敢不敢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说话得讲证据。你想的也不错,我是跟战王爷交好,可是,这不意味着我就会丢掉做为一个医者的良知。
你说我不尽心,或者说的更直白点,你怀疑战王爷不安好心,想要通过我对四皇子下手,那你拿出证据来。”
方如墨咄咄逼人。
他就是要拿张德光开刀,把话都说到明面上来。
他要用这种方式,来减少人们对萧楚煜的质疑,免得有朝一日,萧楚暝真不行了,萧楚煜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还要惹一身的腥。
所以,这一步他必须走。
张德光既然直接撞了上来,那就怨不得他了。
死死的盯着张德光,方如墨继续。
“张大人,你倒是好好说说,我是怎么不尽心的,我又是怎么听了战王爷的指挥,对四皇子不轨,对他下手了的?证据在哪?证人在哪?你不会什么都没有,就空口白牙的胡乱污蔑人吧?”
“方神医误会了。”
“你的话摆在那,是不是误会,大家都听得明白,说话的时候字字诛心,反口就要和稀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张大人这脸变得,未免也太快了。”
“你……”
“还是那句话,说话得讲证据。”
根本不给张德光开口的机会,方如墨滔滔不绝,字字玑珠。
“第一,我的诊治,全程都是在众位太医的观看下完成的,不论是开方子,还是施针,包括诊脉以及喂药的全过程,每一步都有太医陪同,说的更难听点,那叫监视,叫盯着。张大人,你是对他们的医术有怀疑,还是对他们的人品有怀疑?”
方如墨身在一滩浑水里,他就不可能让其他家人独善其身。
所有的太医,他一句话全都给拉下了水。
大家脸色都不好看。
不过,方如墨这话也没错,追根究底,还是张德光惹的事,是以,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张德光,死盯着。
目光不善,可见一斑。
方如墨将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他冷冷的的继续。
“第二,张大人挑别人毛病的时候,倒是很会挑,怀疑人的时候,没有半点证据,还能舌灿莲花,一套一套的,我也真的很佩服。
只是我不懂,张大人哪来的底气怀疑人?在大家都为四皇子的病情,尽心竭力想办法的时候,张大人你在做什么?”
“我自然也在想办法?”
“那张大人这想办法的脑子,还真挺不好使的。”
嘲弄的话,脱口而出。
大家伙听了,压抑着的笑声不断。
方如墨冷哼着又道。
“我再不尽心,也从来到四皇子府开始,为四皇子施了三次针,一连改了四次药方子,换了上百种药材,也的确帮到了四皇子。
即便没有让他好转,可我至少稳定住了他的病情,没让他的情况进一步恶化。
我做了这么多,药方子可查,施针大家瞧见了,连拣选的药材,也还在呢,那张大人你呢?
你又做了什么?你开的药方子在哪?你想的办法在哪?你什么都没做出来,却在这大言不惭,怀疑这个,怀疑那个,你又是谁的人,安得什么心?”
从在燕北城,在顾家的时候,方如墨就看出来了,这个张德光,跟福远、龙九,并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虽然都是受皇上指派,去的燕北城,可张德光心思不少。
他的背后还有其他主子。
方如墨心明镜似的,他也不介意借着这个机会,将这件事挑明了。
收了自己的药箱子,方如墨冷哼。
“张大人,雁过留痕,这人做过的事,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就能去查。你背后的主子是谁,你真正效忠的是谁,你对四皇子尽不尽心,你在这说这一席煽风点火,意有所指的话,目的是什么,其实这都不难查。
我劝你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背后的主子,未必靠得住,你也该识趣点,别往死路上走。不然,真走到了死胡同里,可没有后悔药。”
话音落下,方如墨冲着其他几个太医拱拱手,他直接出去,奔着四皇子府里临时改出来的小药房去了。
这乌烟瘴气的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再多待。
反正该说的话,他已经说了。
剩下,那一地的鸡毛,就等着其他人去折腾,让他们自己去玩吧。
方如墨走得快,独留下张德光,在一众太医的注视下,尴尬的不行。
张德光也不是不想开口解释,为自己辩解两句,只不过,根本没有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