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蛇仙奶奶就会庇佑两个哥哥啦!”小丫头开心地举着两只小手。
“走吧,天色不早了,带你去找姐姐。”
“嗯!”小家伙认真地点点头。她没有名字,因为在家排老三,所以叫三囡囡。
吃饱喝足的小丫头也不哭了,刚走上大街,似乎看到什么新奇的东西,蹦着跳着就跑了过去。她来到一个坐在地上,面前摆着个浅背篓的老人面前,跟老人说了句悄悄话,老人最后笑着从背篓上取下一只叶子编的蚱蜢。
“哥哥,送给你!”小丫头跑回来,将草蚱蜢递到季沧笙面前,“婆婆的蝴蝶卖完了,只有蚱蜢了,囡囡也喜欢蚱蜢!”
季沧笙收下蚱蜢,把蚱蜢胸口延长的草叶子一卷,扎到了小姑娘右边的发髻里。
小丫头认真地说:“这是送给哥哥的!”
“囡囡。”季沧笙半弓着身子,伸出右手,拳头轻握着,“你猜这里面有什么?”
“唔……”小丫头咬着手指嗯不出个所以然来。
季沧笙手指一松,一只白色的蝴蝶躺在他的掌心,发着微弱的荧光。那蝴蝶十分逼真,动了动触角后,扑朔着翅膀飞了起来。
“是蝴蝶!”小家伙高兴地跳起来,一双眼睛亮汪汪地盯着,白色的灵蝶扫着她转了两圈,最后停在了她鼻尖。
小丫头盯着鼻尖的蝴蝶,忽然闭上了眼睛,两手抱在胸前,许了个愿望:“希望哥哥们可以平平安安!”
“嗯?”
“姐姐说,蝴蝶停在身上,就是在听你的愿望!这样子蝴蝶就会实现我的愿望啦!”
小丫头并没有把蝴蝶抓走,而是将蝴蝶给放了,肉乎乎的小指头拉着季沧笙的手,给他们指哪一家的花灯最好看,哪一家的熏香味道最好闻。
“囡囡!”忽然,一个有些刺耳的女声响了起来,他们的去路被一个瘦骨嶙峋的女人插着腰拦下,身上裹着各种被洗得看不出颜色的布块拼成的衣服,和小丫头长得完全不一样。
“姐姐!”小家伙立马扑到女人的膝盖上。
女子看起来二十几岁,比季沧笙还老一些,说是小囡囡的娘都不为过。
“姐姐!哥哥!”小家伙高兴得语无伦次,女子却皱起了眉,往她额头上用拇指摁了一下,“你又给人添麻烦了?”
“我……”小家伙抱着姐姐委屈巴巴,又不撒手。
“没有,她很听话。”季沧笙将打包好的糕点拎给女人。
“抱歉,这我不能收。”
“只是一点没吃完的点心。”季沧笙把细细的麻绳挽了两圈,交到小姑娘手里,“拿回去吃吧。”
“这怎么好意思……囡囡,还不快给这位先生道谢!”女子羞赧地用衣服擦了擦手上的血渍,“对了,要不这个送给您吧!”
她手中抓着两个墨绿椭圆的东西,吊着一根肉色的丝,递过来才发现没有能装的东西,有些窘迫地不知伸手还是收手。
季沧笙自然地伸手,那两枚蛇胆就摊在了摊的掌心,还带着一丝余热。
“谢谢。”
“没、没,我才要谢谢您。”女子又无措地在衣服上蹭了两下手,最后带着小丫头跟二人告别。
花不语买来了玉瓷瓶子,将蛇胆装了进去,二人走进隔壁的酒家,打算把蛇胆泡到酒里带回去。
店家原本打算介绍泡好的香蛇酒,听闻他们是来买泡胆酒的,便带着二人来到了另一头。
这边的品种显然更多。
“正宗十八仙,十八种药材酿制的,拿来泡蛇胆一绝!”
“这个是女儿红,十六年陈酿,味道够足!”
“这款竹叶青也卖得很好,清香爽口,又可以泡胆又可以喝!”
“要不试试这个新酿的梨花白?甘甜香醇,特别适合公子这样脱俗的人饮用啊!”
店主把店里所有的酒都吹了一遍,就没有哪一种是不好的,每一种都是最好的,最后季沧笙听得烦了,随便打了两斤梨花白。
“对了,给您打听个事。”店主看着不过二十五六,季沧笙虽然年纪更长,却看着嫩,所以用了个敬称,男子一听脸就笑了。
“我听说了一些传言,这个镇上似乎在闹鬼?”
酒老板的脸瞬间就黑了:“你什么意思?我们镇上只有蛇仙奶奶,蛇仙奶奶是神明!竟然敢对神明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