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看出來张翠莲的不对劲了.连老太太都那么的慌张.在往后一看他们家的大门都锁住了.顾营长此时不在这边全家都透着一股子不对劲的味道.
“嫂子.你咋地了.是不是不舒服啊.”他上前询问.董丽华只能点点头扶着张翠莲说道:“对不起啊.这位同事.我们家闺女身体有点不好.她男人去找车了不能陪你们喝酒了.你帮我个忙.去跟周指导员说声对不起.”
那人急了剁了一脚道:“这有啥对不起的.嫂子这才是大事儿.”说完就去了六号门.顾致城开车过來的时候那人又过來了.
他对顾致城说道:“周教导员那里我已经说过了.就说你有事儿先撤了.他忙着招呼那一帮人也沒在意.”
说完就开了车门坐到了驾驶室.顾致城楞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谢了.兄弟.”
张翠莲一左一右坐着两个人.她觉得挤得难受死了.推了推顾致城:“你坐前面去.我沒啥大事儿.”
顾致城头一次经历自然是张翠莲说什么就做什么.看着他紧张的样子驾驶员笑道:“幸亏是我开车.你说你这么紧张还不把车开到沟里去.”
顾致城沒有心情跟他开玩笑.拍了拍面前空空如也的仪表台:“赶紧开车.绥远人民医院.快点.快点.”
张翠莲在后面笑道:“你别这么紧张.看把人家吓得.这位同志我们还不认识呢.这么热心的帮咱们.你好好说话.”
那人笑着自我介绍:“嫂子.我叫郑浩然.是七连的连长.”
张翠莲点点头对着董丽华解释道:“他是周教导员那个营的.听说是军校毕业的高材生呢.”
郑浩然军校毕业的优秀学员.当了一年的排长两年的连长.去年被评为优秀连长.是同期里的佼佼者.
一路开车去了绥远人民医院.到了那里进行妇科检查.这个年代沒有那么的规矩.谁也不会跟后世一样一个月來产检一次.医院里B超也不敢告诉你男女.怕你知道了性别打胎.
“先兆流产.咱们必须得打吊瓶保胎.家属办理主院吧.”医生说完顾致城都傻了.拽着大夫确定张翠莲本人一点问題都沒有.
第二天还得上班.顾致城恋恋不舍的被郑浩然给拽走了.董丽华这才小声的对张翠莲说道:“都怪我.沒把你照顾好.你爸知道了.肯定得埋怨我.”
张翠莲安慰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是这个孩子太调皮了.你看谁家孕妇都四个多月了.还吐得哇哇的.你要是不过來.顾致城那么忙谁來照顾我啊.”
董丽华摇摇头像是沉浸在哀愁了不能自拔:“我是个不吉利的人.自己生不出來孩子还在这里妨着你.”想了想就起身要给谢军打电话:“我给你爸打个电话去.让他给你找个保姆來吧.找个儿女双全的.别找我这样的生不出來孩子的...”
张翠莲眼泪唰的就掉下來了.止不住的哭道:“这跟你有啥关系.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你是她的亲姥姥.疼她都不够怎么可能妨她呢.”
娘俩对着流眼泪.一夜无话.在医院住了一个礼拜.谢军急的天天打电话.终于等到了医生宣布她沒事儿了.这才回到了家.
苏雅秀过來看张翠莲.拿了一个她女儿用过的小被子给她.拉着她的手唏嘘道:“你说你咋这么遭罪呢.”
张翠莲抿了一口红枣汤.挑着眉笑道:“是不是大院里又传了什么话.”
苏雅秀白了一眼:“哪天沒有闲话啊.你在家好好地.这外头就消停了.这女人啊只要一闲着.就漫天都是流言蜚语的.”
张翠莲盯着苏雅秀.后者沒办法只能说道:“哎呀.那天你走的时候我们谁也不知道.都过了好长时间了.丁美看你还不回來.我就说去你家看看.结果看你们家锁门了.我心里就开始不踏实.站在外头就问了问我们家那个.后來周教导员说.七连的小郑过來说老顾要先走.我们转圈找小郑也沒找着.猜测可能你你有啥事儿了.”
后來就是大家都知道张翠莲身体娇弱.被她妈当供着被自己的男人当心尖子捧着.不仅出了问題.还跑到医院里打吊瓶保胎去了.
这其中最高兴的当属丁美了:“不过她可沒敢在我面前笑话你.知道你跟我关系好.可她跟谁说不能传到我耳朵里啊.”
张翠莲挑眉:“她说啥了.”苏雅秀噗嗤一笑:“我可不來扫兴.自然有人会告诉你的.你就是不想听也得听.”说完拍拍女儿的小被子:“这是我孩子太姥姥给做的小被子.我大哥家的孩子用过.我姐家的孩子也用过.我们家闺女也用过.我把这个借给你.放心吧.保你肚子里这个长命百岁.有老人压着呢沒事儿.”
张翠莲心里热乎乎的.摸着那红色缎面的小被子不知道说什么好.抬起头却见苏雅秀不知什么时候去了厨房.仔细一听却是告诉董丽华:“看看是不是招点啥东西了.最好让你家我大爷去给老人烧烧纸.要不就找个人看一看是不是冲到啥了.”
这是军官家属应该说的话么.这是受了无产阶级教育的人应该有的思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