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桑可能就是席琳和伦普一起安排的,目的就是杀掉公主,不过席琳和伦普……可能各有私心,但是她却不太清楚席琳给劳德挡的这一枪是在计划之中还是临时变故。
纪澜衣迈着优雅的脚步走过去,微微一笑,缓缓抬手,将枪口瞄准了桑雀。
桑雀眉眼微沉,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她的这一举动,再次令所有人震惊,目光纷纷在纪澜衣和桑雀之间游移。
纪澜衣含笑握着手枪,从桑雀身上转移到雷洛斯以及其他人身上,每一个被枪口朝准的人脸上都是一沉,没有人在被别人拿枪指着脑袋的时候还能笑得出来。
云涯垂着眉眼,双拳紧握。
纪澜衣,你的野心终于藏不住了,终于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
“五十年前,艾尔兰先生曾一举拿下欧洲几大国家,开创新的世界版图,他是我的偶像,亦是我的老师。”随着纪澜衣温柔的声音落地,“哗”一声场面沸腾起来。
艾尔兰这个名字并不陌生,甚至到现在都是一个禁忌,那个像野兽一样可怕的男人,他企图用野心征服世界,虽然他最终以失败而告终,然他所带来的恶劣影响即使过了将近半个世纪,亦令人闻之色变。
仅仅是一个名字,就让人心中一阵紧张。
这个女人,竟然企图效仿艾尔兰吗?实在是可笑,时代已经不同,如今世界格局已定,岂是她说变就变,不过艾尔兰不是很早就死了吗?怎么会成为她的老师?
如果艾尔兰还活着的话,现在大概得有八九十岁了,但是当年他不是感染了病毒死了吗?要不然艾尔兰也不会失败……这就是天意。
如果当年艾尔兰没死,现在世界格局不知道会走向何方……
“艾尔兰没有死?”雷洛斯不可置信的说道。
“当然没有死,他是神,主宰一切的神,他怎么可能会死呢?”女子温柔的笑道,却冷不丁令人一阵心寒。
哈桑刚想趁乱爬起来,忽然眉心中弹,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轰然倒地。
女子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微笑着将枪口重新对准桑雀。
刚才那一枪仿佛打在了各人的心口,没有一个人说话,望着那个女人的眼神有着深深的惊惧。
“原来你真的是艾尔兰的人,我明白了,我什么都明白了,但是你太天真了,五十年前艾尔兰失败了,五十年后,你也不可能成功,如果你现在放下武器,还有一线生机,否则……。”
“否则怎样?”女子挑眉笑道。
“你为了自己的野心挑起战争,置百姓于水火之中,你是整个世界的罪人,是所有百姓的敌人,像你这样的人,只会遗臭万年。”
桑雀义愤填膺的说道。
“我所建立的新世界,你们没有人了解,要么服从、要么死。”女子红唇轻吐,目光睥睨而不屑,这个时候的她,美的热烈而耀眼,如太阳一般刺目,却又如此的勾魂摄魄,不少男人目光紧紧的黏在她的身上,目中显出痴迷。
雷洛斯接了一个电话,脸色忽然一变,走到桑雀身边低声道:“这里已经被包围了,看来这个女人是有备而来,我们都被她算计了。”
桑雀眯了眯眼,眼神瞥向劳德,却见劳德轻轻摇了摇头,桑雀咬了咬牙,忽然指向劳德怀中的甘薇儿:“难道你连你的女儿都不要了吗?”
此刻所有人都看向躺在劳德怀中的少女,刚才可是亲眼看到这个女人打了自己女儿一枪,虎毒还不食子呢,这个女人不会这么变态吧……
劳德双手紧紧握着甘薇儿的手臂,背对着纪澜衣的方向,手背上青筋暴凸。
纪澜衣微微一笑,“她的使命已经结束了。”
甘薇儿身躯轻轻颤抖起来,透过朦胧的薄纱,她看到那个女人朝她举起了枪,心脏瞬间揪紧,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僵硬了。
公主是她的女儿啊,她竟然反过来要杀了公主……即使对那个女人恨之入骨,这一刻,也不由得对她生出几分同情,有个这样的母亲,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不……。”求生的本能令甘薇儿猛然推开了劳德,听到这道声音的劳德瞬间愣在了那里,一眨眼的时间就见那个女人朝纪澜衣的脚边扑去,在她的身后蜿蜒开一条鲜红的血迹,在白色的大理石地板上晕染开一朵朵红艳的玫瑰。
“女王,我不是公主,我是薇儿,我是甘薇儿啊……求求您不要杀我……。”随着少女激烈的动作,头上礼帽滑落,露出一张梨花带雨的面容,失去朦胧的神秘感,只能算清秀有余,美貌不足。
尼奥眉梢微挑,终于知道心中那股怪异感源自哪里了,原来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公主……
让众人震惊的不是这个女人令人失望的容貌,而是她话里的内容,原来她根本就不是公主啊,那真正的公主又在哪里呢?
纪澜衣眸光微眯,看着爬到自己脚边的少女,目中既无震惊亦无悲喜。
江蜜儿脸色忽然大变,扭头看向纪澜衣:“请主人责罚。”
在她眼皮子底下竟然出了这种纰漏,她心中既惊惧又自责。
纪澜衣沉默的看着脚边的少女。
江蜜儿咬了咬牙:“属下现在就派人去找公主……。”
“不用了,她就在这里,跑不远的。”纪澜衣淡淡道。
云涯立即垂下脑袋,隐没在人群中。
“女王……求求您不要杀我,是公主逼迫我这么做的……她……她不想嫁给劳德少爷,她为了跟野男人私奔,就威胁我让我顶替她,如果我不答应公主,她就要杀了我啊,公主把红心都给杀了,我太害怕了……所以我就……。”
众人的脸色变得精彩起来,原来这个公主为了跟男人私奔,就找了个人顶替跟劳德订婚……
这母女俩都挺奇葩的……
没人注意到劳德握紧的掌心微微松开,轻轻松了口气。
安娜脸色微变,下意识看了眼晕厥过去的席琳,机关算尽,甚至赔上半条命,到最后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演变到现在,成了母女俩的争斗大戏。
纪澜衣抬起手,将枪口抵在甘薇儿抬起的俏脸上,梨花一枝春带雨,真真的我见犹怜啊。
冰凉的枪口抵在眉心,甘薇儿身子瞬间僵硬在那里,连哭都忘记了,泪珠挂在脸蛋上,她睁大双眼,眼珠倒映着女子美丽而平静的面容。
干瘦的身体犹如筛糠般剧烈的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