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松溪侧眸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幽沉沉的,不知为何令她心神猛然一跳,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然而下一刻,男人单手扣住她的后腰,一把揽过她的身体,将她推倒在车门上,后背撞击在冰冷坚硬的车门上,令她不舒服的闷哼出声。
露天的停车场,夕阳的余晖撒下淡金色的光芒,不远处传来噪杂的人声,她的下巴被一只粗砺的大手强迫性的抬起,那手指箍的她的下颌发疼。
男人漆黑幽沉的目光紧紧锁在她的面容之上,仿佛一张大网兜头罩来,令她无所遁形。
“你……要干什么?”她忽然有些紧张,双手下意识搓着身后的车门。
男人低笑了一声,伏在她耳边,呼出的热气喷在耳廓上,令她心头发痒。
“要你。”简单的两个字,却含着无限的挑逗与暧昧。
她的心,猛然颤了颤。
继而垂下睫毛,拂开他的手,淡淡道:“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以前的阮松溪,绯闻缠身,跟嫩模明星的花边新闻可以出一本书了,就算是他最后一个公开的女朋友朱薇儿、和他在一起也有大概两年了吧,虽然朱薇儿最后给阮松溪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还是自己的亲爹,是个男人都忍不了。
她不介意他以前有多少女人,只要和她结婚后,他不在外边胡来,她就心满意足了,可是当他用对待那些女人的手段和态度对待她时,她心底还是有些酸涩。
即使她爱这个男人,但有些底线,是不能逾越的。
阮松溪挑了挑眉,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女子白皙细腻的肌肤触感良好,他眸底渐渐染上一抹幽暗,“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嘴角玩味的勾起,那是他惯常展现在人前的模样,风流浪荡,花花公子。
她心底骤然浮起一抹羞恼,她虽然爱的卑微,可也是有尊严的,万容不得被人如此践踏。
挥手打开他的手,温婉端庄的面容刹那间变得严厉起来,眉峰清冷,令人不敢逼视。
“阮松溪,你不要自大了,你不知道我要什么,永远都不知道。”
话落猛然推开他,“刚才的话我就当没听到,如果你不能真正朝我敞开心扉,我也不会强求,我梁温婉还没那么贱,我自己回去,不劳你送了。”
话落踩着高跟鞋昂首挺胸的离开,背转过身的那刻,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她却死死的咬着下唇,背脊挺的笔直,步伐丝毫不曾错乱。
阮松溪,算本小姐看错你了。
身子猛然往旁边一歪,她慌忙扶住旁边的轿车,稳住身形,脚踝处传来一阵刺痛,眼泪不由得流的更凶了。
脚崴住了。
她能感觉到男人的目光一直跟着她,所以她绝对不能屈服,咬咬牙,但刚一落脚,就疼的冷汗直冒,背不由自主的弓了起来。
下一刻,她身体忽然凌空,她惊呼了一声,扭过头来,就看到男人坚毅俊美的面容,“你放我下来。”
她在他的怀中挣扎。
男人的大手箍的更加用力,不给她丝毫挣扎的机会,抱着她就朝门诊大楼走去。
“阮松溪,你到底要干什么?”
女子死死的咬着下唇,绝艳的小脸略显苍白,眉头倔强的紧蹙起来,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此刻一双被水洗过的瞳眸正喷火的望来,她不知道吗?此刻的自己究竟有多勾人……
男人勾了勾唇,“如果你想落个残疾,那就当我多管闲事。”话落将梁温婉放在了地上。
脚踝刺痛,梁温婉下意识抱住他的脖子,耳畔传来男子低沉的笑声,不由得双颊薄红,狠狠剜了他一眼,那一眼似怒还嗔,勾魂摄魄,男子眸光倏忽一沉,薄唇紧抿,移开了视线。
“我告诉庄阿姨,说你欺负我。”梁温婉轻哼一声。
男子勾了勾唇:“有本事你就去。”
“你……。”梁温婉气结,她还真不敢去,在未来婆婆面前数落她儿子的不是,可是婆媳相处的大忌,她不过是故意这样说而已,没想到他就拿这句话来激她。
她怎么会脑残的以为这个男人是个好人,明明他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狼,还是只色狼……
还好只是轻微骨折,石膏都不用打,医生开了外用药,让她注意休息,男人抱着她走出医院,亲自将她放在副驾驶坐上,低头细心的给她扣好安全带。
男人弯腰的时候,离她很近,近到她能闻到男人身上的香水味,淡淡的,很好闻。
“对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轻轻在耳畔响起,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关上车门,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坐了进来,平静的发动车子。
要不是鼻尖还漂浮着男人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她还以为刚才的那句话只是她的错觉。
睫毛低垂,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弧度。
那样骄傲的人、原来也会说对不起啊。
车子发动驶离,天色渐渐暗下来,两侧霓虹酒绿,夜晚才刚刚拉开帷幕。
手机铃声打破了车厢内的安静。
男人一手落在方向盘上,一手摁下耳朵上的蓝牙耳机,眉头时松时蹙,“等我回去再说。”话落挂断了电话。
梁温婉侧眸看了他一眼,男人的侧颜在不停变幻的光线中显得格外的俊美,轮廓深明,睫毛浓密的让她一个女人都汗颜。
阮氏集团这些年在阮文臣手上毁的差不多了,留给阮松溪的是一堆烂摊子,如果不是和梁氏联姻,这个坎不一定能过去。
梁温婉心底泛起淡淡的心疼,扭头望向窗外的夜景,低柔的声音缓缓飘荡在车厢内。
“我原谅你了。”
阮松溪眉梢微挑,侧眸看了眼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女人,嘴角机不可察的挑起一抹弧度。
——
“劳德少爷来了。”红心在门外恭敬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