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衣衣?”
“纪云涯?”他喃喃念道:“纪云涯是谁?”
他忽然双手抱着脑袋,“纪云涯是谁?为什么这个名字如此熟悉?她究竟是谁?”
“纪云涯是你的女儿,你亏欠了太多太多的女儿,你怎么可以把她忘记?云深,你罪孽深重,别以为装疯卖傻就可以躲避这一切,你造的孽,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还不清……。”
“不……。”云深忽然后退,拼命的摇头:“我的女儿还没有出生呢,你休要骗我,你这个骗子,给我滚……。”
他飞快的跑到床上,钻进被窝里,用被子把自己的头蒙起来,锦被起伏不定,那具躲在被子里的身体在瑟瑟发抖。
“你不是我的女儿……不是……。”他嘴里依旧在喃喃念到着。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当然,你也永远唤不醒一个装傻的人。
自欺欺人。
云涯垂眸一笑,眸光充满嘲讽的悲凉。
姜锦瑟呜哩哇啦的叫声还在此起彼伏的响起。
姜锦弦身旁的电子检测仪发出嘀嘀的响声。
屏幕里,大汉粗鲁的叫骂声一跌声传来。
云深语无伦次的声音夹杂着深深的惊恐。
所有声音汇聚到一起,听的云涯头疼无比。
她曾经以为自己已是十分的心狠手辣了,然而残酷的现实教会她,她何其天真!
纪澜衣,你够狠、够毒、够残忍。
跌跌撞撞的走出来,云涯脸色白的吓人。
小南立刻担忧的走过去。
云涯身子一歪,眼看就要往地上倒去,被小南眼疾手快的扶住,避免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云涯陷入了昏迷中,期间一直浑浑噩噩的,嘴里还净说些胡话。
一直高烧不退,送走了医生后,子鱼管家眉头紧蹙,望着大床上昏迷的少女,叹息了一声。
主人又是何苦呢?非要把小姐逼至这样的境地。
想到医生的话,子鱼管家眉头蹙的更紧了,小姐的身体有太多隐疾,能好好活着本就是个奇迹了,主人、你就不能对小姐多点宽容吗?
心底对这少女,有着深深的怜惜。
“照顾好小姐,小姐若出什么差错,你们十条命都不够赔的。”子鱼管家朝侍立两旁的小南和阿华厉声说道。
两人立刻恭敬的垂下了脑袋。
子鱼管家转身走出了房间。
门外背对门口的方向,静静站立了一道窈窕的身影,红衣如火,仅仅一个背影,便是绝代风华的艳骨。
“主人,小姐情况不大好。”
“嗯。”女人毫无感情的声音淡淡响起。
“一周的时间,若不能让她睁眼,后果,你自己掂量着办。”话落甩袖离开,红裙摇曳,如一朵妖艳的海棠花,飘然远走。
子鱼管家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他再没有见过世上有这么铁石心肠的女人了,当然,若不是她心硬如铁,又如何成就今日一番霸业?
他敬佩主人的毅力与智慧,却更惊惧她的狠心与残忍。
小姐再怎么说也是她的亲生女儿,她曾以为主人对她是有一点母女情分的,所以才会千方百计的把她带回身边,但是后来他发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从始至终,小姐对主人来说,都只是一件可以利用的商品罢了。
她不在乎小姐是死是活,只在乎小姐的死,会让她损失多少利益。
一周后,就是一年一度的朝拜大典了,这是紫荆国成立后,第一次举行朝拜大典,女王将会在大殿上举行公主的加冕仪式。
紫荆国唯一的公主殿下,queen女王唯一的女儿,这个头衔放出去,将会引起世界怎样的动荡?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了。
紫荆国,一个新崛起的政权,若想彻底的稳住脚跟,唯一的办法就是实行联姻。
联姻自古以来就是巩固政权最稳妥的办法,然而却不知,这么做,等于是把小姐往火坑里推,这样的婚姻,焉能有幸福可言?
然而主人的想法,从没有人敢忤逆。
轻柔的海风吹过男人的鬓角,望着头顶的阳光,男人眼底充满忧思。
早知她身体不好,一时病情来势汹汹,她被誉为在世华佗,一把手术刀可医白骨,可起死回生,却唯独救不了自己。
看着她躺在床上病弱苍白的模样,只恨自己无能为力。
“你是说真的吗?女王陛下真的有一个女儿吗?天哪,这是真的吗?”
两个休息的士兵躲在角落里分享最新探听来的八卦,一脸惊奇。
“千真万确,我一个老乡在吉安娜将军身边当差,亲口听到吉安娜将军和心腹的谈话。”另一个小兵拍胸脯保证真实性。
“既然是女王陛下的女儿,那就是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