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华听到苏玉拉着柳玫跳楼自杀的时候,整个人愣了愣,“死了?”
晏兰眼眶通红:“六嫂怎么这么想不开啊,留着我们活着的人该怎么办啊?”
话落冷冷瞪着殷素华:“现在你开心了吧,满意了吧?六嫂再也不会回来,我恨死你了。”话落抹着眼泪跑了。
殷素华咂舌,“我也不想她死啊……。”
但人已死,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苏玉的自杀闹得轰轰烈烈,晏南陌刚上任家里就出了这么大事情,免不得被人说,身正不怕影子斜,晏南陌的坦荡让有心人也抓不出错出来,倒是苏玉的娘家有人跑来闹,闹的是三房,殷素华天天都烦死了,做梦都梦到苏玉找她索命,消停了一段时间后,开始张罗着给晏南坤选媳妇,晏南坤整日借酒浇愁,昏庸度日,这样哪个女子还敢嫁给他,后来殷素华天天念叨着孙子孙子,搞的儿子女儿跟她离心,晚景凄凉,到死也没抱上孙子。
此乃后话。
苏玉的葬礼低调举行,那天下着小雨,天空灰蒙蒙的,压得人心头沉甸甸的。
云涯举着雨伞,将一束百合放在她的墓前,看着墓碑上笑容安详的女子,勾了勾唇:“六婶,你在地下还好吗?”
她猜到苏玉会走这样一条路,但她没有阻拦。
没有用的,对有的人来说,这才是唯一的解脱。
活着,才是痛苦。
“我将你的遗物都捐出去了,你的善心会帮助很多孩子,保佑你和孩子,来世有一个温暖幸福的家。”
云涯转身,一步步离开了墓园。
苏玉离世的阴霾一直笼罩在晏家上空,再也没有了欢声笑语。
庄曦月为此难过了好多天,还大病了一场,云涯床前伺候着,事事亲为,比亲女儿还尽心。
夏天快来的时候,庄曦月病好的差不多了,云涯扶着她去后院散步。
后院里姹紫嫣红的花儿都开了,争奇斗艳,分外灿烂,吹着柔软的风,庄曦月提不起精神来,“阿颂走了有半个多月了吧?”
云涯睫毛微垂:“嗯。”
庄曦月拍了拍她的手:“辛苦你了,我生病,让你劳累,看看,都瘦了一大圈。”
云涯含笑道:“瘦了正好减肥啊。”
庄曦月瞪了她一眼:“看你现在瘦成什么样子了,减什么肥?”
“以后我看着,要好好吃饭,把肉补回来,要不然阿颂回来该说我这个妈虐待你了。”
不远处的亭子里,伊素尘坐着喝茶,颇有一股飘逸出尘的风姿。
见两人走过来,含笑道:“月儿,云涯,过来坐。”
“二嫂。”庄曦月拉着云涯走过去坐下,伊素尘洗了茶杯放在两人面前,氤氲的茶雾中,面庞安详秀美,颇有种时光静好的温润,看着就让人觉得心里舒服。
云涯对这个二娘没有太多接触,在她的印象中,应该是个很有生活经历的女子,像一块美玉,被时光这把刻刀打磨的更加通透。
“马上就立夏了,天气一天天热起来。”伊素尘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是啊,京都的夏天来的早,还没怎么着呢忽然就热了起来。”庄曦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月儿的身体怎么样了?病可好些了?”
“没什么大碍,不过是普通的感冒发烧罢了。”
伊素尘笑着瞥了眼云涯:“有这么大名鼎鼎的医生在身边,能好的不快吗?”
云涯抿唇笑笑。
坐了一会儿,庄曦月咳嗽了一声,云涯道:“这里风大,庄姨,我们回去吧。”
庄曦月起身:“二嫂,我们就先回去了。”
“慢走,我就不送了。”
两人快走出后院的时候,云涯回头看了一眼,伊素尘依旧坐在亭子里,捧着杯子从容赏花,此情此景,让云涯想到曾经在哪里看过的一句话。
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赏天边云卷云舒。
悠闲自得,惬意阑珊。
“二娘……倒是很特别。”
庄曦月叹了口气:“她命很苦的,孩子夭折,又频频流产,丈夫又残疾,她倒是比玉儿要想得开,我一直都很佩服她。”
仔细想想,晏家五个妯娌,只有她活的最幸福自在,其他四对……都各有不如意……如今,有两个已经入土为安了,想到这里,庄曦月更是难受,胸口憋闷的厉害。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她只是选择了放过自己。”云涯笑了笑,“走吧,起风了,别再吹了风着凉了。”
“云涯姐姐,晚上我在国家大剧院有演出,你去帮我捧场啊。”晏舸笑着跑进来。
萱萱正在练毛笔字,抬头朝晏舸喊了声小舅舅。
“乖。”晏舸摸了摸她的脑袋。
坐在i窗前看书的云涯闻言瞥了他一眼:“演出?”
“是啊,我可是唯一得到单独表演机会的人,你不知道我们班同学有多少羡慕嫉妒我的,云涯姐姐,你去给我捧个场呗,我很多同学都是你的忠实粉丝,都想见见你呢。”晏舸摇着云涯的手臂,撒娇的语气听的云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