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冷酷的点点头,也算是问好了。
“她是小姐的保镖,叫明月,不爱说话,夫人别介意。”
庄曦月笑着点点头。
“你们两个要照顾好云涯,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知道吗?”庄曦月柔声说道。
阿芸是第一次见庄曦月,原来这位就是小姐未来的婆婆,长的很漂亮很有气质,浑身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贵气优雅,和她以前见过的那些豪门太太都不一样,更关键的是,她对小姐特别好,人也那么平易近人。
云涯只带了阿芸,把明月留下了,毕竟只是家宴而已。
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雪,整个世界一片银装素裹,这是云涯第一次见到雪,不由得觉得有些新奇。
刚踏出屋子,云涯忍不住呵了一口冷气,搓着小手。
“小姐,戴上手套就不冷了。”阿芸把皮手套套到云涯手上,忍不住往某个方向看去。
晏少爷真是太贴心了,连手套都准备好了。
云涯跑到院子里,蹲在地上搓了一把雪球就朝阿芸丢去,灿烂的笑容回荡在天地间,如画的眉目在如雪的肌肤映衬下,白的近乎反光。
阿芸尖叫着往一边躲,也搓了雪球朝云涯丢去,一时整个院子里都是少女如银铃般的笑声。
明月飞跃屋顶,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幼稚。
阿芸瞥到她的身影,抓了把雪球就朝她丢去:“明月姐姐,你也和我们一起来玩啊,太好玩了。”
南方的姑娘没见过雪,疯起来没边。
明月敏捷的闪身,伸手弹了弹裙摆上的雪渍,下一刻,五指成抓抓了把雪,运内力于掌心,忽然就变成了一个圆滚滚的雪球,明月轻飘飘丢出去,正中阿芸胸口,这力道不轻不重,但因阿芸没防备,一时被打的往后趔趄了一下,摔在雪地上,却也并不疼。
“小姐,明月欺负我。”阿芸撅着嘴巴委屈的说道。
云涯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房顶上的明月,眉目鲜活灿烂:“明月,你站在那里别动,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明月乖乖的站在那里。
云涯朝阿芸挤了挤眼睛:“快砸。”
明月被当成了靶子,接受着云涯和明月的双重攻击。
一时满天地都是少女欢快的笑声。
晏颂歪靠在落地窗前,目光一顺不顺的凝着在一道纤秀的身影上,唇角挑起一抹温柔的微笑。
庄曦月和晏南陌从楼上走下来,看到这一幕,摇头笑道:“云涯还是个孩子,玩雪也玩的那么开心。”
晏南陌看了一眼,笑答:“这才像一个十八岁的姑娘。”
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云涯给他的感觉都太过早熟,聪慧的让人心惊,而现在,这样笑容灿烂明媚的模样,才是她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样子。
在他的心底,云涯现在就是他晏家的一份子了,这姑娘以前过的太苦了,这也是造成她这种性格的原因,但从此以后,她可以活的无忧无虑,风雨,交给他们男人来扛。
庄曦月笑了笑,朝晏颂招招手:“阿颂,我们该走了。”
云涯忽然感觉后颈一凉,扭头看去,就看到晏舸歪着脑袋笑嘻嘻的一脸欠揍样:“云涯姐姐,好玩吗?”
好玩你个头。
云涯抓起一把雪就朝他砸过去,晏舸敏捷的闪身一避,嘿嘿笑着跑远了。
“舸儿,把你云涯姐姐的衣服都弄湿了,别胡闹了。”庄曦月走过来,自然而然的牵起云涯的手。
人到齐之后,一行几人坐上车子,缓缓驶离小区。
晏家老宅坐落在京都文化中心,建造在东西走向的胡同北侧,是一座正四合院,院门西南临街,门开在南墙东边,这在八卦中是“巽”位,在风水上是吉祥的位置,也是柔风、润风吹进的位置。
不宽的巷子挤满了豪车,云涯透过车窗远远看到大门口张灯结彩,铺着红地毯,一个穿着喜庆袍褂的老者站在大门口,对前来的客人笑脸相迎。
这人就是晏家的大管家晏福,听闻是老太爷的副官,跟着老太爷南征北战,在晏家连就晏国松和晏国柏兄弟都要给几分面子的。
车子缓缓在巷子里往前蠕动,这时前边那辆宝马忽然停了下来,一个披着狐裘披风的女子弯腰从车内走下来,竟然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站在车门前,轻轻叩响车窗,“晏夫人,您在吗?”
庄曦月降下车窗,笑道:“东方小姐,有事吗?”
语气客气而疏离。
东方漪目光往车内瞟了一圈,没有见到想要见到的身影,神色略有失望,但很快,她看到坐在庄曦月身边的那道身影上,阴影遮挡下,看不清那张脸,唯余一截裙裾铺摆,点缀了这一方昏暗的天地。
这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子,这个念头自心内快速转了一圈,心微微下沉。
但很快她脸上重新挂满得体优雅的笑容,快的根本让人看不出来她刚才一丁点的情绪变化:“前方积雪堵住了路,恐怕一时半会很难清理,不过几百米的路程,不如我们结伴一起走过去如何?”
也许这个女子是晏舸的那个未婚妻呢?
想到这一点,东方漪心下微定,笑容越发得体。
庄曦月看了眼前边,心底明白晏家不会做这种赶客的事情,一大早就将整条巷子都清理干净了,什么积雪堵了路,这个东方漪就是想借此搭讪,她什么心思庄曦月再清楚不过,心内冷笑,面上却笑道:“好啊。”
扭头拍了拍那少女的手背,语气不同于面对她时的疏离,温柔里透着自然而然的亲昵,“我们走路过去吧。”
眉峰微蹙,东方漪目光瞥到那少女的手如白玉一般,修长、柔嫩,不食人间烟火,如艺术品般该被束之高阁品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