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薛澄澄片场耍大牌打人的消息抢占了头条,本来就够黑的薛澄澄被黑子逮到痛脚往死里黑,连经纪人也给她打电话,问她怎么搞的。
是,都是她的错,纪云涯,就是她人生里的阴影,甩都甩不掉。
她气的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到地上,“噼里啪啦”一片,门外走过的人听到赶紧加快了脚步。
这薛澄澄终于装不下去了吧。
剧组在影视城附近包了酒店,薛澄澄和董写忧是最大牌的,住的房间自然是条件最好的。
入夜,工作了一天,各自沉沉睡去,楼道里安静的针落可闻。
一扇房间门忽然打开,身材修长的男人走出来,先是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眼四周,然后走到对面的房门前,不费吹灰之力便打开了房间门。
“谁?”浅眠的薛澄澄一下子就从床上直起身来,亮着两盏床头灯,屋子里方寸之地是明亮的,她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从黑暗中走来,看不清脸,但她的心忽然揪紧起来,暗暗握紧了拳头。
直到那人从黑暗里缓缓走出来,一张俊美的面容曝光于灯光下,俊美如同天神,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微笑,黑夜里,醉了谁的心?
薛澄澄眼眸瞬间大睁:“怎么是你?”
男人勾唇笑了笑,眉目妖邪无双,“很惊讶吗?”
薛澄澄眼神警惕的打量着他:“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哦?薛小姐很失望吗?”男人笑着,一步步走到床边。
他身材很高大,站在床边几乎遮蔽了灯光,同事也遮蔽了她心头的希望,犹如掉进了无底深渊,一颗心沉沉下陷。
双手下意识揪紧的床单,她冷声道:“你别乱来,否则我就叫人。”
她是真没想到,外界人眼中德艺双馨的董写忧,竟然是这样的人,她心头震惊的同时,更为恐惧。
男人微凉却强劲的手指掰起她的下巴,逼迫薛澄澄抬起头来,薛澄澄正想要大叫,一瞬间撞入了那双幽沉的眼睛里去,似乎有一轮漩涡,渐渐的把她给吸引进去。
到了咽喉里的话一下子就咽了下去,喉咙里发不出声音,整个人像是被什么力量定住了一般,动弹不了,心底的恐惧越来越深……
“我是罪人,不该得罪纪小姐,我认错……。”
她愣愣的,跟着重复了一遍。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她想挣脱出来,可就像裹在一个蚕蛹里,一层一层的缠绕着,她看不见,听不到,也挣不脱,世界一片迷雾,前边有人领着她,她只能跟着走……
“我该死,一切都是我的错,希望纪小姐不要生我的气……。”
今夜星月无光,天光黯淡灰沉,夜越来越深,犹如吃人的猛兽,张着血盆大口将人吞吃入腹。
不知道什么时候,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孤零零的在床上坐了很久,她缓缓下床,走到桌子前坐下,从包里翻出纸笔。
摊开,握着笔写了开头两个大字。
遗书两个大字,在昏黄的灯光下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是罪人,不该得罪纪小姐,我认错……。”她嘴里一直在喃喃重复着。
动作机械而麻木,眼神空洞苍白,毫无聚焦。
“轰隆”天空一个闷雷忽然炸响,她下意识颤抖了一下,手里握着的笔差点摔在地上。
——
“小姐,起风了。”阿芸走过来,给云涯披上外套。
不多时,窗外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天幕如同翻滚的浓墨,闪电撕拉开一道道口子,惊雷奔涌而至。
云涯干咳了一声,看着窗外的电闪雷鸣,目光有些哀痛。
渺渺,你现在是不是很害怕?对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不能陪在你身边。
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在这电闪雷鸣的雨夜并不太引人注目。
阿芸拿着手机走过来:“小姐,您的电话。”
云涯看着来电显示,接通,放在耳边。
目光望向落地窗外的漆黑雨夜,那眼珠深处闪烁的深沉幽冷比这夜色更浓更深。
薄唇微翘,带着一丝胜券在握的小得意,虽然很快就隐匿不见。
江州某栋别墅。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负手望着窗外的雨夜,大颗大颗雨珠砸落在玻璃上,晕染出一层层水渍,为这凄迷的雨夜平添了几分情趣。
房间里开着暖气,明明该是很温暖的,却偏偏冷如冰窖。
属下推门走进来的一瞬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看到站在窗前的修长身影,灯芒洒落下来,那背影却透着几分孤冷高绝,犹如冰山之巅的雪莲,只能仰望而不可采摘。
沉了沉心,快步走过去,垂下脑袋恭敬道:“u的计划被识破了,是否需要属下出手?”
男人挑了挑眉,眼底划过一抹讶异,冰冷的面部扯出一个十分僵硬的笑容,夜色里,却有些微暖。
“自从回国后,他浮躁了很多,是该给他一个教训。”
把触手伸到了她身上,和e一样,犯了致命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