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篆指了指对面:“坐吧。”
纪蝶抿了抿唇,捏着包小心翼翼的坐了下去。
她总是这样,做什么事都显得很小心,生怕惊扰了对方一样,总是把自己处于一种卑微的境地,这也是秦篆很不喜欢她的一点,没有自己的主见,活的像个丫鬟。
“秦大哥……我,我一个人在家里害怕,我特别怕小小姐出事,可是那些保镖又不让我去看小姐,我只能来找你们了。”纪蝶说着抹了抹眼泪。
“涯涯应该没什么大碍,你也知道她从小就聪明,是不会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当宽心吧。”
“真的吗?小小姐真的会没事吗?”纪蝶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秦篆。
纪蝶不若纪澜衣如玫瑰般华美浓艳,她的美就如河畔盛开的野花,虽然渺小到毫不起眼,却自有一番清秀风骨,尤其是那双眼睛,如柳叶般细长,显得很是温柔,眼珠清澈如未蒙尘的明珠……
秦篆笑了笑,“涯涯一定会没事的。”
纪蝶松了一口气。
气氛又尴尬的沉默了下来。
“对不起。”秦篆忽然开口。
纪蝶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晚的事,脸颊腾的就红了,手指紧张的捏着裙边:“你不用说对不起,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秦篆叹了口气:“这是我欠你的,我应该亲口对你说一句。”
纪蝶甜甜的笑了:“那我接受。”
秦篆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孩子……还好吗?”
纪蝶看了他一眼,见他盯着自己的肚子眼睛眨也未眨,有些羞赫的垂下脑袋:“很好。”
犹豫了一下,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单子从桌子上推到他面前:“这是检查结果,我一直没来得及扔。”
秦篆看着那张薄薄的纸,始终没有勇气去看,闭了闭眼。
纪蝶看他的模样,心一跳,忽然说道:“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孩子,那我就拿掉他,我不会让他成为你的累赘,我也不会拿这个孩子来要挟你负责,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不用有任何愧疚之心。”
随着秦篆越来越沉默,她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
难道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
秦篆闭了闭眼再睁开,郑重其事的看着纪蝶的眼睛,“我们——结婚吧。”
纪蝶惊讶的瞪圆了眼睛,以为自己幻听了,至多以为他会负责,没想到他竟然要结婚,这简直超出预期太多了,小小姐说的没错,秦大哥是个正人君子,他一定会负责的。
她几乎喜极而泣,巨大的惊喜将她淹没。
——
云涯在医院里躺了三天,这三天,外界多少人想要知道她的情况,可惜被保镖严防死守,瞒得紧紧的,其中那天她所救的孕妇和丈夫还有妹妹不知道往医院跑了多少趟,均武功二房,有记者找到她们,请她们接受采访,面对记者的镜头,男人留下悔恨的泪水,言自己不该过激,听了别人的话就来找纪小姐的麻烦,还煽动别人闹事,他认错,并会到警局自首,只希望纪小姐能早日醒来。
这些话里蕴含的信息量就太大了,他竟然也是受了人挑唆,想到那天动手的那个人,也是受人挑唆,让人无法不阴谋论,一时网上出现很多猜测的声音,大部分人都觉得是云深商业上的对手。
虽然这样做明显不符合逻辑,那又是什么人呢?
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人爆料,警察根据抓获的犯罪嫌疑人,已经查到了幕后黑手,正是云深最信任的心腹,和云深形影不离的特别助手梁禹。
一石惊起千层浪,竟然是他,天哪真是不可思议,同时还爆出梁禹多年来瞒着云深挪用公司资金转移到海外账户,做假账欺瞒云深,云氏早就是个空壳子,否则怎么可能一朝大厦坍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在瞄上了纪家庄园,于是就煽动人闹事,目的就是要夺去纪家庄园。
事情的翻转超乎众人预料,以至于都没反应过来,原来毒蛇就隐藏在自己身边,枉云深精明一世,竟然被身边人给坑了。
像这种挑战人民道德底线的人最是为人所不齿,一时网上把梁禹骂的非常难听,也有很多可怜云深的。
梁禹从事发到被逮到公安局里,不过一个钟头的时间,他甚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转移资产这一点他做的非常隐秘,对方是怎么发现的?而且煽动人闹事他是有参与,可这件事一直是青哥的人在办,他摘得干干净净,警察是怎么查到他头上的?
面对确凿证据,他一言不发,老板会派人来救他的。
“ernest警官,这次多谢您的配合。”
“这个案子我很早以前就在跟,他的背后是一个大型犯罪集团,这个团体非常狡诈,在全球各地作案多起,涉及金融、毒品交易、卖、淫一以及人口贩卖走私等等多项罪名,这不是第一起,也不会是最后一起,作为国际刑警,我有责任更有义务对她们进行打击,也希望贵单位能对罪犯的身份以及他背后的团体进行更深入的挖掘,据我调查,这个团体最近将重点转移到了国内,应该会有更进一步的举动,以后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你们的配合。”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关于我的身份,希望局长能代为保密。”
男人双手插兜,从警局里晃出来,扭头看了眼身后森严的警察局,非常鄙夷的比了个中指,看起来就好像一个纨绔子弟刚从警局里释放出来一般,而且事实也确实如此,他因为在酒吧跟人打架闹事,起因还是因为一个女人,这非常附和纨绔子弟的作风,因此才有这一趟警局之行。
批评教育了半天,家里请来的律师把他保释了出来。
“少爷,先生在家等着您,他很生气,您好好想想回去该怎么解释吧。”管家在一旁低声道,眼底明显有着鄙夷,这个大少爷不学无术,整天就知道喝酒打架,夫人失了宠,他又这么不争气,以后家产不还是大小姐的。
男人哼了一声:“让他等着吧,小爷约了美眉,作为绅士怎么能失约呢?”话落也不管管家气的跳脚,钻进了路边的跑车内,跑车一溜烟飞走了。
单手托腮,百无聊赖的打着方向盘,路过一家花店,走了几百米又退了回去。
再出来,怀里抱着一束百合花,闻着花香,笑着勾了勾唇。
——
“喂,你不知道我花粉过敏吗?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你跟你那个妈一样,都想我死,那样家产就是你们的了是不是?好恶毒的心思,我是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林思离气的把花狠狠的砸到他身上,浑身都在抖,果然看错他了,他接近自己就是目的不纯,想趁她松懈的时候害死她。
她花粉严重过敏,吸入一点就会诱发哮喘,后果非常严重。
林韬皱了皱眉,他是真没想到,看到林思离脸色渐渐发白,一脸呼吸不过来的样子,连忙抓起捧花从窗户里扔了出去,跑到床头摁响急救铃。
林思离手指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指骨泛白,几乎要把他的肌肤掐出血来,林韬眼神担忧,另一只手给她擦着额头上的汗:“别担心,医生马上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