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我策划的。”云涯没有拒绝,反而十分平静的承认了。
姜锦弦看着她的目光,就像看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她的脸皮极速抽动起来,脸色白的吓人。
“纪云涯,你这个魔鬼,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可怕的人存在,你这个黑心烂肺的贱人,你怎么不去死……。”她用尽所有力气吼道,脸色憋红,脖子里青筋暴露。
忽然双眼大睁,一口血喷出来。
云涯嘴角勾着温软的微笑,凑近姜锦弦,在她耳边柔声低语。
“因为我已经死过了啊,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你所有的一切痛苦都是我亲手策划的,看你狼狈痛苦的模样,就是我最高兴的时候,知道吗?痛打落水狗,真是太痛快了。”
云涯嘲讽的瞥了她一眼,在姜锦弦如同恶鬼扑过来的瞬间,敏捷的闪身。
“噗通”她整个人头朝下栽在地上。
半天没有响动。
云涯站在原地,静静等着。
姜锦弦自己爬了起来,满嘴的血,鼻子也磕破了,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的样子,简直跟恶鬼似得。
云涯目光淡凉无温,寂澜如同死海。
不够,这还远远不够。
“姜锦弦,你九岁的时候被隔壁的王叔强奸,你还记得这件事吗?”云涯忽然开口。
姜锦弦磨了磨牙,这是她人生里最深的噩梦,她从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纪云涯为什么会知道?
云涯勾了勾唇,抬步朝她走去:“一星期后,那个王叔突然死了,所有人都以为是脑梗,可惜啊,再完美的手法也会留下痕迹,人是你杀死的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王叔什么脑梗,我听不懂。”姜锦弦一口否认。
“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远了,你以为我还会向警察报案吗?让你住牢,那也太便宜你了。”
云涯看到姜锦弦松了口气的样子,薄唇微勾,真是太天真了。
“你知道那个王叔是什么人吗?”云涯盯着姜锦弦的脸,眼中闪烁着兴奋又恶劣的光芒。
这个秘密爆出来,姜锦弦,你还能淡定下去吗?
姜锦弦愣了愣。
“你爸爸在镇上做木工,经常不回家,你妈妈独守空房,就和隔壁老王顺理成章的勾搭在了一起,后来,你妈妈怀孕了,生下了一个女孩,你说,那个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呢?你对此应该是最有发言权了,毕竟你同时怀了云深和何安的孩子,说说吧,这个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
究竟是谁?姜锦弦摇摇头,“不……我不知道。”
她目光有些呆滞,很多小时候被她忽略的细节现在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她下意识拒绝,疯狂的摇着脑袋。
云涯挑了挑眉,温柔的声音一字一句如同尖刀般戳中她的心口,如此残忍而无情。
“你就是你妈和隔壁老王的私生女,否则,你妈长的那么漂亮,你怎么没有遗传到半点,你想想那个男人的模样,跟你是不是很像?”
“不……你骗人,这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姜锦弦,你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强奸了,然后,你又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虽然可怜,可弑父这样的事情你也能做得出来,你会遭天谴的啊……。”
姜锦弦终于崩溃的抱着脑袋,“我不相信,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
然而她的脑海里,冒出那个人施暴时丑恶的嘴脸,那张脸……她终于忍受不了嚎啕大哭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
没有人在知道这样的真相后,还能淡定的了。
只要是人,活在这个世上,就要遵守天理伦常,否则,跟畜生又有什么区别?
姜锦弦崩溃了,无法承受这样残酷的真相,吐出一口鲜血,昏死了过去。
云涯眼珠淡凉无温,寂澜如同死海。
掏出手帕捂着嘴,漠然的转身离去。
姜锦弦已经时日无多,但这还不算完,她发过誓,要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就算了吗?
哪能这么便宜了她们。
刚走出医院大厅,姜锦瑟迎面走来。
她也看到了云涯,停下了脚步,目光有些躲闪。
云涯笑着走过去,“姜阿姨,没想到你真是个好姐姐,到这个时候了,还尽心尽力的照顾阿弦姑姑,可惜,她不领你这个情啊。”
姜锦瑟叹了口气:“云涯小姐,我会带着阿弦离开这里,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阿弦已经被毁成这个样子,再也威胁不到你,只求你能放我们一马。”
“姜阿姨,请你搞清楚,不管她变成什么样,都从来威胁不到我。”语气里夹杂的冷锋令姜锦瑟心脏一颤,垂下脑袋。
“一个白血病就让你放下仇恨,跟你的仇人冰释前嫌,血缘的力量真是奇妙呢,难道你就不怕你的孩子半夜来找你?女人啊,狠起来要命,软起来又可笑。”
姜锦瑟惊讶了一瞬,遂即就释然了,纪云涯的神通广大超乎她的想象,现在跟她作对就是自己找死。
她抬眸看了眼纪云涯:“难道你就不是女人吗?”她完全无法想象,一个才十几岁的少女,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心肠,让她心里一阵阵发凉。
云涯笑了笑:“我只对我爱的人心软,仇人,她配吗?”
“姜锦弦这个白养狼可是你亲手养大的,要是想再被咬一口,你就试试。”话落嘲讽的瞥了眼姜锦瑟包扎的手臂。
路过姜锦瑟身边的时候,想到什么,她忽然顿住脚步,“姜阿姨,好马不吃回头草,小葵是我的朋友,我不想看到她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