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错过他哥眼底一晃而过的水波,心道还真是因为女孩子啊。
晏舸蹙了蹙眉:“哥,你有喜欢的女生了?”
晏颂别开头去,冷声道:“你再胡说我把你舌头拔出来。”
晏舸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看来我猜对了,哥哥真的有喜欢的女生了呢。”
在晏颂杀人般的眼神望过来的时候,猛然弹跳开来,嘻哈道:“让我猜猜是谁?叶潇潇?宋伊人?还是姜锦弦呢……。”
注意到晏颂越拧越深的眉头,晏舸嬉笑道:“nonono,这些女生哪里配得上哥哥,哥哥你说对吗?”
晏颂哼了一声,仿似再说算你小子识相。
晏舸忽然话锋一转:“有次晚上起夜,我好像听到哥哥在睡梦中喊一个人的名字……。”
晏颂愣了愣,遂即脸色迅速阴沉下来,瞪着晏舸的眼神透着凛冽的杀气。
晏舸仿似没有注意到晏颂身上的低气压,自顾自的说道:“哥哥你说那个人欠了你东西,要是不还给你,你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晏舸眉眼弯弯的望来:“哥,你说她会是谁呢?”
晏颂冷着脸,“说完了吗?说完就给我滚出去。”
晏舸笑嘻嘻道:“哥,你已经十七岁了,即使喜欢女孩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啊,那个人欠你的东西,明显就是你的心啊,因为她把你的心偷走了……。”
晏颂忽然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忽然站起来,高大的身躯带来的压迫感令晏舸下意识抖了抖,戳中哥哥的心事,哥哥要发毛了。
早知道就不捋老虎胡须了。
晏舸有些后悔,他哥疯起来会把他往死里揍,呜呜妈妈救我……
晏颂提着他的衣领就跟老鹰捉小鸡似得,把他扔出门外,“砰”一声门重重关上,他甚至听到门落锁的声音。
晏颂一下子栽到床上,脑袋埋在枕头里,胡乱抓了把头发。
脑海里飘荡着晏舸刚才的话,在床上翻来覆去。
这个晚上,晏颂做了个梦,一时是小女孩甜美的笑容,“晏哥哥……。”
然后又变幻成一张眉眼盈盈,温柔绝美的少女面庞,在他耳边呵气如兰:“你说我究竟是神经病、还是变态呢?”
那样妖邪而温柔的神态,揉杂成一种极致的风艳妖娆,丝线般缠绕心扉。
他嗅到了她身上的幽香,如此动人的味道……
渐渐的,他觉得身上很难受,像是蚂蚁钻来钻去,痒痒的,麻麻的,身下又胀又疼……
不知不觉中,有什么滚烫的东西喷薄而出,他终于满足的闭上双眼。
第二天一早,晏颂看着白色的床单上一块污渍,很是扎眼。
他先是愣了愣,下意识往身下摸去,遂即俊美的面容就像熟透的茄子,突然就红透了。
胡乱的把床单揉成一团,往垃圾桶里塞去,想了想又拿出来塞到书包里,想着出门的时候扔到外边的垃圾桶里。
一早上他吃饭的时候就显得心不在焉的,庄曦月还以为他生病了,担忧的要去摸他的脑袋试试温度。
晏颂忽然拂开她伸过来的手,放下筷子背起书包就走。
“我吃饱了,先上学去了。”
庄曦月愣了愣,遂即无奈的摇头:“这孩子,真是越大越别扭。”
晏舸咬了咬筷子,忽然开口说道:“哥哥许是有什么心事吧。”
晏颂平时骑单车上学,今天他故意绕远了一些,绕到垃圾中转站那里,单脚支地,从书包里拿出黑色塑料袋裹着的床单,在空中抛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和成堆成山的垃圾混在了一起。
晏颂彻底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抹少见的笑容,忽然一蹬地面,单车飞驰出去,少年挺拔的背影在晨光下如一阵风般飞蹿了出去。
——
宴家,吃过早饭,在主人上班上学之后,就开始例行的清扫工作。
大少爷的房间清扫的时候要格外注意,一定不能有任何差错,为此庄曦月已经换了好几个清洁工。
现在留下来的林嫂四十来岁,身材精瘦,容长脸,手脚麻利又细心,庄曦月对她很满意,在宴家已经干了整整三年。
庄曦月正坐在客厅喝茶,这时候林嫂从楼上快步走下来,附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庄曦月先是惊讶,遂即轻轻笑开来。
“阿颂也长大了,是男人了。”
林嫂跟着笑道:“可不是,大少爷也是脸皮薄,怕咱们知道了笑话他,把床单早揭下来不知道塞哪儿了,我找了一圈还没找到,大少爷别看性子酷,其实还是很腼腆害羞的。”
庄曦月想到什么,不由得摇头失笑:“我当他早上失魂落魄,还以为生病了呢,这孩子……不过他那书包鼓囔囔的,我还以为他要发奋学习了呢,原来是把床单藏书包里了,我是他妈,还真会笑话他不成?”
“大少爷脸皮薄儿,夫人,我们就当不知道好了。”林嫂提醒道。
庄曦月点点头:“他一心瞒着,我们再给挑破了,那多尴尬。”
林嫂看着庄曦月美丽温婉的面容,心下叹息,将近四十的人了,却看起来依旧如同少妇般,风韵醉人。
夫妻恩爱,两个儿子又一个比一个孝顺优秀,这样的女人简直就是人生赢家。
不过这位晏夫人没有一点豪门太太的傲气,就是对她们这些下人也和和气气的,是真正的书香门第之家养出来的真正的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