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看了眼云谙,却见云谙已经站了起来,对着东皋说道:“先生,是我。”
见是他,东皋脸上的怒气没有消减半分,反是说道:“你,跟我出来。”
武青悠不想云谙为他背黑锅,当即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那一刹那,他见到云谙不停给自己使眼色,可是她全都忽视了,仰着头对正欲转身的东皋说道:“先生,不是师兄,是我!”
“是你?”东皋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武青悠觉得他此时的模样与其说是生气,倒不如说是恼羞成怒,心中反而一定,“是我,昨日我跟着先生的琴声而去的。”
东皋瞪了云谙一眼,才把视线重新定在武青悠身上,“你,好!跟我出来。”说罢就转身走了出去。
武青悠刚好书本合好,看了一眼面露担忧之色的云谙,什么都没说,跟着东皋走出了藏书室。
朗清院外的树苗比早两个月前长得高壮了一些,东皋衣袂飘飘,长衫广袖地负手背对她站着。
背影透出一种沉闷的压抑之感,武青悠吸了一口气,轻轻地唤了一声,“先生。”
背影似乎僵了一下,没有回头,只听他声音冰冷地说道:“你见到了什么?”
此时此刻,她如果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没见到,听到兴许能过关,即便东皋不相信,也不能拿她怎么办。
可是她突然抬起了头,仰视着东皋的后脑勺,“我看见了先生忆及亡妻的场景。”
她的话音落地,东皋猛地回过头来,怒视着他,脸上色彩纷杂,“你好大的胆子!”声音如惊雷落地,让武青悠心中一阵颤动。
可是她闭了闭眼,迫使自己对上东皋的眼睛,“此事青悠先前不知,只是关心先生,才想去看看的。”
“我的事,不需要任何人关心!不要以为你现在是我的弟子就能为所欲为!”东皋身上散发的冷漠疏离,以及那傲慢冷厉的气息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狠狠地朝武青悠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