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复仇之孕事作者:大江流
第12节
显然,谢成然刚回来,有人就跟他说了自己母子两个谈崩的事儿。贝诚其实并不惧怕这样的冲突。小时候,关于贝家的事儿,谢家的态度一直都是,谢秋然是你妈妈,他将你放到外公家也是无奈之举,她是爱你的,所以你也要爱她。
可如今,贝诚已经大了,他也变强大了,这样的谎言他自然不会信,他也想听听谢大舅又是如何跟他解释。所以贝诚应了声好,又回头交代一脸担心的夏凡,“在屋里看会儿电视,我过会儿过来找你一起吃饭。”
谢大舅眯着眼看着这一切,倒是没吭声,听着贝诚交代完,就带着人去了他的书房。
甥舅两个如今都是商场精英,谈判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可这么一本正经的说话,谁也受不了。一进屋,贝诚就张罗着冲茶,谢大舅则往外拿自己新得的好茶叶,等着水雾缭绕了,谢大舅才扯到了今天的事儿上去,“你妈妈一听说你回来,就特高兴,从前天就开始往这边跑,今天也是一大早就来了。”
若是没刚刚那事儿,贝诚肯定挺感动,他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谁不想有个妈疼啊。可如今,他还真没多大感觉,贝诚今天的事儿其实压根都没给夏凡说全。
收拾碗筷那阵,她小姨好心的指点贝诚去客厅跟他妈说说话,也算母子两个拉进一下感情,开始时还好,说起好玩的有声有色,后来谢冰然说了那话后,贝诚的脸色就不好看了。他不想指责他爹,只能淡淡地冲着他妈说,“我做事光明磊落,没什么好道歉的。”
谢冰然一听这话,就有些急了,伸手就要点他的脑袋,可惜的是,手刚刚抬起来,她又觉得这动作有些亲密,就放下了,换在嘴上说,“你这孩子,干吗这么哏,那是你爸爸,你就算低低头,谁又能笑话你?再说,”她小声道,“你舅舅他们上次闹得也有些厉害,你爷爷还没消气呢。你先给你爸爸认了错,到时候你爷爷那边也好过。”
贝诚挑了挑眉,不敢置信地说,“他们要吞我的钱,舅舅们替我讨回公道,爷爷有什么好生气的?”
谢冰然一脸你傻啊的表情,“你大舅自然是为你好,可这一去,不是明晃晃的说贝家对你不好吗?被小辈堵在客厅里讨公道,你爷爷怎能不生气?”
这理由贝诚算是接受,他爷爷一辈子要强,这种事的确难看。若是为了晚辈的失礼而让他给他爷爷道个歉,他倒是无所谓,大舅他们为了他连脸都落下了,谢家和贝家又不可能真不来往,他在中间做个和事老,不是应该的吗?
可惜的是,谢冰然又说了个理由,“再说,这钱的事儿,你做的也不对。既然是你从你大舅那借的,不算投资,那就是贝家的事儿,贝谦去过问的确不太合适,可是他毕竟是以你爸爸的名义去的,你爸爸觉得你大舅管得有些宽了。”
贝诚的心情立刻就阴了下来。他略带试探的问,“那妈妈你觉得呢?”
“我?”一听这个,谢冰然脸上就有些迷茫,她不解地看了看贝诚,顿了顿才恍然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你舅舅也是为我好,可我跟你爸毕竟是夫妻,闹过也就闹过了,该分的也分清楚了,难不成让我们离婚吗?你爸爸那人也不坏,他……”
“他也不怎么地。”贝诚紧接着就接了句,“你也不怎么地。”
谢冰然显然不会想到,她儿子居然对她说出来这么一句话,她有些花颜失色地问,“诚诚,你说什么?”
贝诚特淡定的告诉她,“我说你们两个都不怎么样。尤其是你。贝谦他爸是贝云山的亲哥,是我爷爷的亲儿子,他俩偏心他我没话说,人家感情好。可你一个嫁进门的媳妇凑什么热闹,我这辈子也算见识了二十六年了,呵,你这样拿着侄子当儿子养,恨不得将儿子挣的钱全充公的,可是独一份。要能选择,我真恨不得从石头缝里蹦出来。”
这话显然太难听了,谢冰然气得胸口直疼,整个人摇摇欲坠,冲着贝诚就道,“你这孩子,你要气死我吗?我是让你没吃着还是没喝着,那时候,你外公家不是条件好吗?造冤家,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冤家。”
她这样,贝诚也不急,紧跟着接了句,“对,就是我比贝谦多吃了点东西,长得比高壮,所以每次我俩交锋,都是我欺负他不是吗?为这个,贝家条件好了,不是也没人接我回来吗?京城圈子里人人都知道有个贝家大少爷,谁知道有个二少爷?他们都叫我谢二少呢,妈,你挺光荣吧,你们单位评模范,没给你个大公无私奖?”
这些是贝诚心中憋了多年的气,他腾腾腾的说完了,又觉得如女人一般斤斤计较找后账,实在是难堪,再说,说出来又怎样,该缺的又不会长出来,他的童年已经不见了,也就没听谢冰然的解释,转头就上楼去找夏凡了。
如今,坐在书房里,听着大舅重提这话,他也不想争辩,直接打了句“嗯”。这态度让谢大舅觉得有些不好,他将倒好的茶水往贝诚面前推了推,这才道,“我一回来就听说了,专门问了你妈,她把刚才的话都说了,诚诚,我知道你心里怨恨你妈,觉得她太软了,没为你争取过,可你也要理解理解她。”
贝诚一听这话,心里就不得劲了,也想说两句,可却被谢大舅给压了下来,“你别说,这事儿先听我说。这事儿其实也不完全怪你妈,当年贝云川出了事儿,她把你送过来说两个带不了,是我和你外公外婆答应的。一来咱家条件好,你不受罪,二来都是亲戚,贝谦可怜兮兮,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总要先救命。这样才把你抱过来。”
“可我没想到的是,这一养你就回不去了。这是我们没料到的地方,可我们也不敢将你硬塞回去,所以,我和外公外婆、二舅小姨他们,都竭尽所能的补偿你。你大了,见过世面多了,我不用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忽悠你,这样做,最重要的是你留着谢家的血,我们是亲人,其次是愧疚,觉得这事儿是谢家人没办好,而最后就是,我们希望你能记着我们的好,不那么记恨你妈妈。”
这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谢家人可以为你撑腰,也把你当做亲人来疼,但是,亲情是有底限的,比起隔了代贝诚,他们更疼同自己流着相同血液的谢冰然。当两人发生冲突时,他们是站在谢冰然这一边的。
很残酷可恨现实,贝诚拿着那个飘着热气的茶杯,低着头坐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再想什么,热气将他的脸遮挡的模模糊糊,看不清晰。谢成然看着他,这番话说出来,他不是想让贝诚对他们离心,他只是在拉回已经对贝云山夫妇出离愤怒的贝诚,让他有所顾忌。
许久,贝诚才抬起头,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舅舅,我明白了,今天是我话说重了,我一会儿去跟我妈道歉。”
这样的回答让谢大舅放了心。此时的氛围已经不再适合谈些什么,两人默契的起身,往书房外走,贝诚开门的时候,谢大舅说了句,“诚诚,我们依旧很疼你。”
贝诚点点头说,“我知道。”
两人从楼梯分开,谢成然下楼,贝诚则往夏凡的房间走去。路上,他想,妈妈让他给爷爷道歉,大舅让他给妈妈道歉,这世上的事真奇怪,明明他才是最受罪的一个啊!可谁跟他说过一句对不起呢?他嗤笑两声,眼神却坚定起来,一切的源头都是贝云山,他凭什么要吃这个亏呢?
第74章
夏凡自己在屋子里待了一会儿,期间听见明辉和明耀兄弟俩说说笑笑下了楼,按理说他一个客人,这时候实在不好等在屋子里让人请的,可他心里惦记着被叫走的贝诚,想提前知道谢大舅跟贝诚说了什么,于是想了想,就定了心坐了下来。
好在两人谈的时间并不长,夏凡盯着墙上的时钟,不过二十三分钟,屋外就响起了贝诚的声音,唤他开门。夏凡几乎是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扑到了门口,咔嚓一声拉开门,就盯着贝诚的脸色看。
此时的贝诚与刚刚过来时完全两样,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跟在海市时一个模样。瞧着夏凡连鞋都没穿,不由微微皱了眉,揽着他挤进了门里,关上门就一把将他扛了起来。这动作夏凡试过一次,难受极了,只是瞧着贝诚心情难得好,他就忍了忍,没几步,夏凡就被放到了床沿上,贝诚蹲下身来找了拖鞋,给他穿鞋。
夏凡十八岁,这是他有记忆来,第二个给他穿鞋的人。他纵然自认为老脸老皮,可也忍不住脸上发烫,恨不得娇羞一下,也算是应了景。只可惜的是,现实永远不是电视剧,他老人家脸上热度刚升,贝诚一手一只拖鞋,直接插在了他脚上,穿完了。
贝诚起了身,拉着夏凡道,“差不多时间到了,咱们下去吧,别让他们等急了。”夏凡惋惜的晃了晃脚丫子,瞧了瞧脚上的那双天蓝色拖鞋,这才站起来,夏凡顺嘴问了一句,“你跟你大舅聊得什么啊,看样子还挺高兴的。”
贝诚正去开门,听了后手上动作也不停顿,背身对着夏凡不在意的道,“没啥,大舅能说什么,不就是为我妈的事吗?这些事这些年他们都看惯了,无非就是劝着我别跟我妈一般见识,我妈那人啊,一心跟着我爸,死心眼,大舅说道歉的事儿他会跟我妈说的,不用我管。”
这话倒是个讲道理的长辈应该说出来的,也是夏凡印象里的谢大舅。有谢大舅护着,贝诚怎么也吃不了大亏。夏凡边跟着贝诚出了门,边点头道,“那就好,那毕竟是你妈妈,你总不好跟她对着干。”
贝诚不在意道,“大舅也是这么说的,他先下去给我妈妈说了,等会我还要过去一下,毕竟她是我妈,我也得给她个台阶下,你跟着明耀他们玩就是了。”他回头揉了揉夏凡的脑袋,“今天先这样了,明后天我带你去玩,就咱们俩,耽误不了你大后天回家。”
夏凡自然愿意跟贝诚两个人晃荡,再怎么说,他俩还热恋当中呢。海市的时候,贝诚是名人,两人去哪儿都得一本正经,在办公室又要防着同事,实在是没浪漫过。他于是点点头,叮嘱道,“我想去看升国旗,爬长城,顺道吃吃烤鸭,你可都安排好了。”
说这话时两人恰好下完楼,明耀正准备去叫他俩,听了个一清二楚,冲着夏凡就玩笑道,“果然是个小屁孩,不是吃就是玩。”
夏凡的确才不到19呢,比明耀还小三四岁呢。他也不恼,只是回敬道,“我记得有人说要找门路呢。”一句话明耀就立刻从傲娇变狗腿,一把抓着夏凡的胳膊道,“他们在哪儿下象棋呢,忒没意思,你会军旗不,咱俩玩那个吧。”
贝诚瞧着他俩说得开心,转头瞧了瞧,恰好看见他妈谢秋然在厨房一闪而过,就走了过去,一边的小姨瞧见他过来了,立刻就拉着阿姨上菜去了,屋子里就剩下了他们母子俩。谢秋然有些伤感地看着贝诚,这种表情,让贝诚觉得自己十恶不赦。
他咳嗽了几下,这才道,“妈,我刚才说得过分了。你别生气。”
谢秋然眼泪哗的一声就流了下来,抽抽噎噎地说,“我知道你怪我。我对不起你,从小就把你扔给了你大舅,外公外婆再好,也不是亲爹亲妈,你肯定受苦了。可是诚诚啊,你是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妈怎么会不疼你呢。妈只是……只是想让大家都好。诚诚,妈以后一定偏着你,你别说那样的话,我听了心里跟刀绞似的。”
这样的谢秋然,若是原先的贝诚,怕是会感动多一点。可如今,他又不缺爱,干嘛还要这份现在才想起来偏着他的母爱。只是,他将心里敛了起来,点头道,“好,我以后不说这话了。”
这让谢秋然欣喜若狂,她立刻抬了头,“真的?”
“真的。”贝诚很实在地说,“至于道歉这事儿,我不干,我没错。妈你也要为我想想,我老老实实赚钱,他们在旁边指手画脚,结果我白忙活这么长时间,都给人家做了嫁衣裳了。我不生气就算不错的了,道个屁歉。”
这话说得有些粗鲁,谢秋然微微皱眉道,“挺多钱吗?”
贝诚点头,“几十个亿吧。不过如今都让别人赚去了,就是跟我一起来的夏凡,你也见过了,他买下来我的地,结果赚了个盆钵满溢,好在他还算有良心,聘我帮他管理,给了我点干股,算是赚了个零花钱罢了。”
纵然是长在谢家,几十个亿四个字也让谢秋然心里有了点不得劲。那可是几十个亿啊,谢家这么多年,也不过是这些身价罢了。只是如今已经尘埃落定,他们又抢不过来,谢秋然此时反过来,虽不敢埋怨贝云山和贝谦,但也替自己儿子不值了。
她劝慰道,“你有这眼光,日后总会有大发展的,诚诚,妈妈相信你。”这话让贝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僵硬地点了点头。谢秋然如今对贝诚的补偿心理大了些,说话就向着他些,犹豫了一会儿才道,“诚诚,你不道歉,可你爷爷要过寿了,你……”
她还没说完,贝诚就答道,“我知道,我会去的。你放心。”
这句话算是让谢秋然吃了个定心丸。母子两个此时就似在海市时,十天半个月一次的电话,说完了正事,一下子冷场起来。谢秋然约是也觉得尴尬,连忙将几盘凉菜给了贝诚,让他端出来。
于是,夏凡和谢家人看到的景象就是,贝诚听谢秋然的话,端着菜笑眯眯的走了出来,而站在厨房的谢秋然,也是一副欣慰的模样。所有人都觉得,这事儿算是解决了,连夏凡也安了心。于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起此事,也就让贝诚对夏凡撒的那点小谎圆了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贝诚就将夏凡折腾起来了。也没吃早饭,就带着他溜出了门。谢家的宅子是座老四合院,就在市中心,一绕出去,生活气息扑面而来。两人找了个小摊吃了油条豆浆,贝诚就拦了个人力三轮车,带着夏凡坐在后面敞篷里,瞧着北京清晨的景色。
等着太阳出来了,贝诚直接拉着夏凡去了个朋友那儿,变戏法一样提了一辆凯迪拉克弗雷特伍德,这可是今天新推出的车型,算是中国最拉风的豪华车。比两个人在海市开得桑塔纳可要上档次多了。
贝诚拍着车头,学着流行明星那样,甩着头发,冲着夏凡道,“怎么样,拉风吧。小伙子,哥带你去兜风啊。”
夏凡快要笑爆了,点头就坐进了副驾驶座,等着贝诚一坐进来,他瞧着四周无人,趴上去就狠狠地亲了贝诚一口,小声道,“我很喜欢。”
贝诚一下子就笑了,宠溺地揉了揉夏凡的脑袋,“坐稳了,走咧!”
两个人主要是散心,观景倒是其次,所以定的地方倒是不多,第一天爬了长城,第二天看了升国旗顺便游了故宫,第三天一大早,贝诚就将夏凡连带他买的那些礼物,开着车送到了机场。两个人这两年多愣是没长时间分开过,如今猛一分开,便是夏凡这种情感淡薄的人,也有些受不住。
他不好意思说舍不得,就是杵在那儿东问问西问问不肯换登机牌,贝诚瞧在眼里,心疼在心里,他也不想有半刻与眼前的人分开,可夏凡已经受了大多的糟心罪了,纵然知道夏凡有能耐帮他,他也不想这样做,他舍不得。更何况,他姓贝,做得再过分,他们又不能怎么样,可若是夏凡掺和进来,他实在担心他们报复。
两个人拖到最后时刻,贝诚才拽着难得有点孩子气,不情愿的夏凡去换登机牌,一边还劝着,“我就是给外公和爷爷过个寿,等弄完了就去找你,最多半个月,你在那儿等着我就是了。电话里我冲了足够的钱,想我给我打电话,我也经常打给你。”
夏凡此时表现的就像是个真正的十八岁孩子,又是提了许多要求,贝诚一一答应后,这才踩着点进去了。一旁有个同样送机的家长,也好容易将自己闺女推进去,冲着贝诚道,“你这是送你弟弟吧,可真有耐心。现在的孩子都离不开家,这不我闺女也劝了半天,这才肯一个人去奶奶家。”
贝诚笑了笑没答话,等着走到候机楼外面,才狠狠地呼出口气,拿出新换的摩托罗拉给一个人打了个电话,问他,“幺儿,我的事儿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那人回答道,“我做事你放心,只是,贝诚,这事儿若是做了,可真回不去了。”
贝诚不在意道,“哈,你以为贝家那群人心里,有把我装进去过吗。”
第75章
夏凡当天就到了省城,谷峰开着车带着大姨来接的他,纵然过年的时候,夏凡曾经回过两天家,可这次确实不同,按着夏凡的说法是,海市一事告一段落,准备要干什么他还不确定,所以会在安省呆上很长一段时间。
这让总是见不到外甥的大姨安瑶立刻忙碌起来,纵然夏天快餐已经做成了品牌,按理说最不缺的就是饭食,可安瑶依旧固执地认为,只有自己做的,才最有家的味道,卤肉,炸丸子,炸耦合,安瑶整整忙了好几天才准备完,倒是让谷峰解馋了。
安瑶自从到了省城管理一号店,随着见识的增加,虽然如今性格依旧有些软,可已经能独当一面了,每日穿着套装和小牛皮鞋来回上下班,瞧着倒是越活越年轻。这样的安瑶,十天八天也做不了一次饭,谷峰也就成了没娘管的孩子。
这样的吐槽一直到夏凡坐上了车,还没结束。夏凡和大姨做了后座,大姨紧紧的握着他的说,一边是白了长得还是那么好看,一边心疼道,“怎么还是这么瘦,哎呀可要好好补补,一定是太累了。”夏凡无论什么,一律应下,倒是惹得贝诚频频回头,还见缝插针道,“妈,现在小年轻都流行瘦,胖了穿衣服多难看啊,您可别土帽子了。”
大姨就一句话,“滚一边去。”谷峰就老老实实开车了。
一回家,大姨就换了衣服进了厨房,夏凡和谷峰兄弟俩没事,就凑在一起唠嗑。两个人都是做事业的人,何况谷峰如今还替夏凡管着夏天快餐,没几句两人就扯到如今夏天快餐的发展上来,谷峰犹犹豫豫,就提了个人,王成瑞。
王成瑞的祥瑞快餐如今可了不得,已经在全省十几个地市有了分店,今年年初开始,祥瑞快餐开始进军省城,成了夏天快餐的对手。
谷峰原本也不想今天提,毕竟夏凡刚回来,也该先歇歇,可说着说着就来气了,他啪的一下将手中的烟摁死,“我也不是个小气人,虽然王成瑞当初的走有些不讲义气,可毕竟是咱们耽误他发展了,他有志向自己干,我也说不出什么。可如今呢,他祥瑞快餐想要客流,你就自己找去啊,他居然开始傍上咱们了。”
“傍上?”夏凡不解道。
谷峰解释,“就是跟着咱们生意最好的店面选址。咱们一号店生意好,他花大价钱买下了隔壁的王干妈牛肉粉,跟着做祥瑞快餐。”谷峰有些严肃地说,“从年初到现在,他一共开了五家店,都跟咱们的店一墙之隔,最重要的是,他的定价比咱们低。不少客流都分流了。”
夏凡的眉头一下子紧皱起来。他没想到的是,一回来就面临着这样的糟心事,而且对手还是自己曾经的兄弟。夏凡问,“你和王成瑞谈过这事吗?”
谷峰冷哼一声,“他倒是一直想约我喝茶吃饭,找人递了好几次话,我一想到他就一股子气,还见他谈话呢。”
这让夏凡心中有了底,他点头道,“既如此,我来处理好了。你之前不说想要充充电吗?我在北京住了几天,打听了一下,有不少类似的短期培训,有个x大经济教授办得班听说讲得不错,我给你也报了名,没几天就开学了,你去那里就成了。”
谷峰一听哪里愿意,“我是你哥,这事儿哪用得着你出手,我会摆平的,要说上学,你比我还该上学呢。”
夏凡也不跟他争辩,反正他有的是办法让谷峰就范。不一时,厨房就飘出阵阵香味,两个人才停了嘴,纷纷去厨房帮忙端盘子,一顿家宴自此开始。因着算是衣锦还乡,虽然夏凡并不想张扬,可依旧完不了的聚会,不提大姨和谷峰给他接风洗尘,虹雪、鲁先生夫妇,还有一直帮贝诚打理生意的章唯,更有不少夏天快餐集团的合作伙伴,加上贝诚每日的电话,时间就搜的一下过去了。
这段时间,夏凡说动了大姨,将“不学无术”的谷峰打包去了北京,而贝诚则是有些沉默,比起青春岁月那股子折腾劲儿,如今的他显露出了商人圆滑的一面。他没给贝云山道歉,却抽空去看了趟贝老爷子,不知说了什么,让贝老爷子也乐呵了起来,这事儿就算结束了。父子俩见面好歹能平静地说句话。
这让熟悉贝诚的人颇感不适应。他的小姨就曾担忧地问谢大舅,“诚诚这不是憋着什么事儿吧。”谢大舅也担心,可贝诚又不是能拴在裤腰带上的钥匙,他可以时时刻刻看着,外面又实在没有传闻消息,再能耐的谢大舅也只能警醒。
这一警醒就到了贝老爷子过生。贝老爷子今年七十三,都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可说实在的,如今贝云山虽然身居高位,可惜的是,他无兄弟扶持,下一辈既单薄又刚刚进入政坛,贝老爷子就是贝家的顶梁柱。因此,为了冲冲喜气,这场寿诞一早就定下来,要好好办。
这事儿早就有条不理的进行中,因此贝诚想要过去帮忙操办一下,也都没机会,只能等着寿诞之日参加就是了。
寿宴摆在了某国宾馆,贝诚前一天就住进了贝家,同他们一起出场。因着有前面贝老爷子的态度打底,又加上老人寿日重要,这一次,贝家人倒是特别安静地度过了一个晚上,到了寿宴当日一早,贝诚就专门挑了件白色西服穿上下了楼。
这身西服是夏凡给他选的,杰尼亚的牌子,价格不菲。但于国内的西服剪裁不同的是,这衣服瞧着不起眼,身上后却格外的修形。贝诚原本就长得出色,如今一穿,倒是将他衬得肩宽、腰细、腿长,配上那张脸,格外的吸引人眼光。
贝老爷子和贝云山夫妇,贝谦已经坐在了餐桌上,将贝诚从三楼下来的样子看得清清楚楚,贝老爷子仿若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想当年打仗的时候,我化成个老板隐藏在南京,有一次参加一次宴会,贝诚他外公就是穿了件白色西服,也是这么走下来,当时整个宴会都沸腾了。一晃,也有许多年了。”
穿着得体的黑西服的贝谦,错眼仔细瞧了瞧贝诚,笑道,“爷爷这怕是也眼馋了许多年了。罢了,我有个朋友手艺不错,等过几天,让他来给爷爷量量身材,挑着各种样式做上十七八件白西服,您随意穿,你看成不?”
这一插科打诨,放在贝诚身上的目光自然少了,贝诚也不在意,跟着大家笑了笑,仿若这笑话多好玩,等着吃完早饭,时间就差不多了。
迎宾的事儿自然交给了贝家的两位孙子。两人皆是人中龙凤,倒是羡煞不少人,各个冲着贝老爷子说有后福,日后这两个孙子前途都不可限量。当然,这不过是场面话,任何人都知道,单薄的贝家不过是一时的荣光罢了。没有血缘的维系,永远成不了“势”。
等着入了桌,贝诚才有时间停下来喝口水。贝老爷子寿宴好好办,自然不是大办,他的级别在这里,纵然有的是人想要趁机巴上来,但现实是,压根不会有这些小喽啰出场的可能性。整个宴会不过六桌,将两个大包厢中间的屏风撤下,组成了一个大间,方便大家相互说说话。
等着大家说完一轮话,贝云山就问了贝谦一句,“你上次不是说专门拍了电影给你爷爷贺寿吗?怎么现在没音了。”
九十年代,一拨大院子弟开始对电影艺术产生兴趣,爱好于此的人并不少。在座的人一听就来了兴趣,显然贝老爷子并不知道这事儿,问道,“给我拍了电影?”
话都说到这儿了,贝谦自然不能推脱。他在贝诚的冷眼注视下,挺不好意思的答道,“我就是想着爷爷这一辈子经历传奇,应该留下些影像资料。倒是拍完了,不过不算电影,仅仅是个四十分钟的小短片。”
贝云山昨晚不提,今早不提,如今提不就是为了抬举贝谦,让人瞧瞧贝谦有多孝顺吗?在场的人哪里会不清楚,也都符合着,“既然拍了,放放让我们看看”的话。贝老爷子又是一副好奇,贝谦只好勉为其难的应了下来,吩咐人去车子里拿母带,另有人则让服务员调试电视。
不一时,屋子里就静了下来,先是十分熟悉的电视雪花状,随后随着画面的震动,开始逐渐显现影像,只是,第一个声音,不是央视主持人沉稳大气的声音,而是一声吸了口气带着颤音的“啊”声。那声音极为魅惑,嗓子里仿若装着水,明明是男生,却有种骚动人心的感觉。
紧接着,画面猛然亮了起来。那是个有些昏暗的房间,两个打着赤膊的人,滚在了一起,狠狠地打着波。在大家没反应过来时,这个男人换了个动作,将怀中的人压在墙上,低下身来去亲吻那人的凸起,大家这才发现,被亲者胸前居然是平的,那是个男人。这还不算,极为快速的,被擒者哼哼了两声,男人抬起头来问他,“怎么?不爽?”
整个包间的人一下子哗然,即便在座的已经是身居高位,可这样的事也足以使他们皱眉头,岁数小一些的,则是直接的打量到了贝诚的脸上。他们心中有着同样的疑问,贝诚是gay?
贝诚毫不在意的看着他亲爹亲爷爷,嘲讽地观察着这一幕发生后,他们同时的脸色。
第76章
没人会想到,在这样的场合,当着这么多大人物的面,居然会出现这种差错。厅中人自然是面色不同。
那些客人们,终究是群上了年纪的老头子,都是经历过风风雨雨的,性命相关能都做到面不改色,更何况不过是别人家小辈的桃色新闻。瞧着倒是面色平静,一个个喝着茶水,跟什么都没看到一样,也没人议论。当然心里怎么想,自然是另一种说法。
姻亲谢家却是不同。谢外婆岁数已大,身体又一般,多少年都不参加这种场合,来的则是谢外公和谢家两位舅舅,小姨谢冰然。谢外公脸色发黑,狠狠地盯着那画面,显然正在酝酿怒气,同样的还有二舅和小姨,而早已知情的谢大舅,此时却是紧皱着眉头,眼光在贝谦脸上微微掠过,怕是在想谁干的。
而贝家人的面色则就更精彩了。贝谦似是吓傻了,一脸尴尬,贝云山脸色犹如七月里的雨天,阴沉得要滴水,贝诚他妈则是一脸担忧的看着他,而贝老爷子直接捣了一下拐杖,骂道,“还不关了,开着这东西干什么,要瞎眼吗?”
这一声令下,反应过来的服务员才立刻拔了电源,画面先是定格在画中男人抬起头的刹那,随即黑了下来,声音也是戛然而止,厅中顿时寂静无声,尴尬无比。
贝谦倒是反应迅速,立刻道,“这是前两天一个朋友拍得新电影,给我看的片段,说是要送到国外参展去,我八成拷错了,视频应该还在家中,我这就让人回去拿。”
贝谦这句话,显然激怒的不止一个人。他话音刚落,就听见有服务员发出低低的啊的一声,先是瞧见贝老爷子的茶杯猛然掷起,冲着贝诚飞去。随后谢老爷子也不甘示弱,手中的烟斗毫不犹豫的扔向了贝谦。
这两人反应也不同。贝诚并没有坐在主桌,离着贝老爷子距离不近,那杯子里又有水,砸过来一路滴滴答答,到了贝诚这儿速度就慢了下来,贝诚毫不犹豫的向旁边一闪,只听闷闷的一声"啪",茶杯砸在了厚地毯上,裂成了几大块。
而贝谦因着放映这东西,就站在主桌旁边,谢老爷子那纯铜的沉甸甸的烟斗,笔直地飞向了贝谦,打在了他的下巴上,“咚”的一声烟斗落地,贝谦也捂着下巴动脸疼抽了。
贝老爷子心疼地胡子都抖了抖,冲着谢老爷子喊了句,“谢飞,你干什么。”
京中人都知道,谢家老爷子和贝家老爷子是当年在敌占区结下了友谊。两人一个没文化傻大胆,一个留过洋心思细,那段时间倒腾出不少事儿。可不知道的是,看似文弱的谢老爷子,脾气其实被贝老爷子还差,还暴,还不讲理。
谢老爷子瞧了瞧已经过去查看贝诚伤势的小女儿,冷冷地道,“你干什么我干什么。”这话让贝老爷子气了个仰倒。
谢老爷子压根不是吃亏的人,只是这几天瞧着贝诚跟夏凡关系亲密得令人诧异,他也不敢确定,里面的人是不是贝诚,只能不提这事儿绕着说,“你寿诞按理你最大,我不该跟你计较。可贝诚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从走路说话到写字读书,连老二家的明耀都没这么手把手的教。孩子不是你们贝家养大的,可你们不能这么糟蹋。我就问你,第一,你大孙子在这样的场合放了不该放的,你为何不说话?第二,你为什么问都不问一句,就将火撒到了贝诚身上?你得给我交代。”
这话说得在理又难听。贝谦捂着下巴,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急的,都快哭出来了。可偏偏谢老爷子打的地方准得很,让他如今连嘴都张不开,只能转头向着他爷爷和叔叔求救。
贝家的事儿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贝云山疼侄子不要儿子的新闻,但凡有点来往的人谁不知道。笑话他家的也一大堆,一共就两个孙子,还要闹腾个你高我低,又不是村里养不起,这不是自毁长城吗?可谁家没点事啊,惯用的规矩是,没捉着就算没有。
而今天,虽然不知道贝谦是不是脑袋撞了树了,但却第一次明晃晃摆在了台面上。
贝老爷子被问得张嘴结舌,他的确是偏心了。出了事,他不打犯事的,反而去打从头到尾连句话都没说过的,这算是什么。贝云山眼见事情越发严重,就示意他老婆去劝劝谢老爷子。
谢秋然瞧见了丈夫的眼神,为难的看向了一直静静坐在那里的贝诚,想起那日贝诚亲口说,“我真恨不得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心口就一阵阵疼,更何况,贝谦的确是过分了,她第一次低下了头,就当没瞧见丈夫的目光。
贝云山瞧着谢秋然不知怎的竟不接话了,当着谢家人也不敢发脾气,只能和稀泥,“爸,爸,这事儿是贝谦不对,待会儿让他给您和贝诚赔罪,今天是我爸的大寿,这事儿……”
“你不心疼吗?”刚刚是长辈在说话,小辈们没人敢插嘴,如今换了贝云山,在一旁一直陪着贝诚的谢冰然立刻接过来道,“你亲儿子无缘无故挨打,你老帮着侄子说话,你一点都不心疼吗?”
这话问得贝云山哑然,却让贝老爷子怒火中烧,他啪的一下拍了桌子,冲着贝诚道,“诚诚,你说,今天这事儿怎么办?”
一直置身事外的贝诚被猛然叫进了战局,所有人都看向他,就连平日里对他没个好脸色的贝谦,也在用充满了希望的眼神望着他。这种场合,出了这种事,谢家可以闹,丢人的可是贝家,只要是贝家人,必然会选择息事宁人。
贝诚姓贝,还要靠着“贝”这个姓氏吃饭,他就也应该这么多。
但是,贝诚的反应显然一点都不一样,他没闹,可也没说大家一起喝杯酒的下台话,而是冲着一边看傻了的服务员笑笑道,“能帮我个忙,把电视和录像机重新打开吗?”
那服务员没想到是这个要求,犹豫的不敢动,贝诚也不在意,冲贝老爷子道,“爷爷这一茶碗不就是因为瞧见那段视频,觉得是我,才生的气吗?既然认定了里面的人是我,我怎么说,怕是爷爷也气难平,总觉得大哥受我拖累了,既然如此,那就不如再看看吧。认清了,也好说话。”
说着,他就上前几步,伸手打开了电视和录像机。还是那个视频,开始有着沙沙的雪花,随后是那一句腻人的“啊”,等着男人抬起头来后,两个人的动作就越发的激烈,相互之间开始爱抚和亲吻,时不时发出情色的呻吟声,让底下人尴尬极了。
好在,五分钟后,画面中又有了个特写。这一次给出的不是侧面,而是一张特大的正脸,几乎在画面出现的一刹那后,屋子里不少人面上都露出了“怎么会这样”的惊奇感。贝诚专门摁下了暂停键,将那个画面定了住。
他转过头来,跟大电视上的人恰恰挨着,造成了鲜明的对比,那个人鼻子和脸型与贝诚长得特别像,加上体型差不多,从侧面看几乎是一个模样,但当转过头来,则是不同了,贝诚长了一双薄薄的单眼皮,而那人却是内双,完全是感觉不同的两个人。
这样的结果,让贝老爷子也微微有些不自在起来,这可是“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报应还的可真快,刚刚还理直气壮的贝老爷子,如今老脸也忍不住有些发烧,便是贝云山,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而贝诚此时却说话了,他指了指画面中的人,嘲讽地说,“爷爷,这不是我,您的杯子砸错了。我不知道贝谦为何有这种东西,多半是他平时看的拿混了。可爷爷您的做法可真让人伤心,您对我没有半点的信任吗?没有半点的怜悯吗?对于贝谦的失责,您一句责怪都没有,却偏偏来打没吭一句的我。我虽然从小到大都是谢家抚养的,可我不姓贝吗?我没有流着贝家的血缘吗?难不成就因为大伯去世了,所以从小到大,贝谦就该理直气壮占用我所有的亲情吗?”
“罢了。”贝诚似是疲惫了,他摇着头,“我太习惯这样的对待了,每次我们两个的冲突不都是这样解决的吗?为我站出来的,也只能是养我长大的外家而已。既然如此,我躲着。各位长辈们,也替我做个见证,不是我不孝,是我受不住了,我的心也是肉长的。”
说完,贝诚回身拿起衣服,冲着谢家人点点头,毫不犹豫的推门而出。贝云山想要阻挡,叫了几句“诚诚”,可惜贝诚压根就没回头。而等他一走后,这个寿宴又如何办得下去,立刻有人挑头,开始离开。贝老爷子铁青着脸也先行离开了,等着送走了所有客人,屋子里只剩下贝云山和贝谦时,贝云山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巴掌。
“叔父!”巴掌扫过了下巴上的伤口,略微能说点话的贝谦疼的只喊。
贝云山却道,“我不管你是有意无意,是无意的,你防范意识太差了,是有意的,你脑子熨平了吗?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什么场合?”
而同时,贝诚一出宾馆,就回谢家收拾自己的东西,等着将行礼放进了他的车里后,上了路,贝诚才将关机的电话打开给幺儿拨电话,那边幺儿也正找他呢,一接通就大声小叫,“亲哥啊,你疯了,我要是知道你这么干,我说什么也不能答应啊。你知道吗?你们家这一出,如今传疯了。”
贝诚不在意道,“管我什么事?”
幺儿被噎了个半死,只能认命道,“你狠。”同时拍着胸脯道,“你放心,这事儿我做得干净,演员都是外地的,他们不会查到什么的。”
第77章
手法这事儿的确很重要,贝谦无缘无故吃了个大亏,不但搅黄了贝老爷子大寿,还让贝家与贝诚的关系公之于众,当然,前者贝老爷子一向疼惜他,后者也不过是将京中多年的传闻坐实,其实对贝家,对他来说,都不是大事儿。
问题最大的是贝诚的做法,他将那片子重新放了一遍,拿出了实实在在的证据证明了自己的清白,随后给他补了一刀子,什么叫做“平时看的”?最重要的是,出事的时候,那是怎样的场合?他爷爷是什么身份?来的人都是京中各家家主,有着一言九鼎的地位,你以为这样的人不会听话听音吗?他们当然会。
只是他们传播八卦的方式不同,他们不会跟小辈们说这些有的没的,只是交代一句,对于跟贝谦联姻的事儿,要慎重。什么叫做慎重?老爷子们习惯了说话留着点,下面的人自然去打听,结果“一传十十传百”,最后整个京中都在传,贝家老大贝谦,那个二十八岁的青年才俊,拖到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原来是个“j”?
于是大家都心照不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