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连姑娘都察觉不对劲了, 一天就把尚书大人的轿子拦下, 道为何每日都看她, 是不是存了不轨的心思。
看是真的看了, 不轨的心思是真的没有,无奈姑娘一张口就是八张嘴, 等尚书大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姑娘都已经开始讨论嫁娶之事,尚书大人只好逃之夭夭,末了那姑娘整整在隔壁街说了两年,直到后面嫁人去了。
这噩梦般的存在啊,尚书大人太阳穴突突的跳,在妇人再过来之时,义正言辞,“不,你认错人了。”
“俺怎么会认错人了呢,俺还记得苏郎你当年就是用这双眼睛偷瞄我,可惜后面我嫁人了,往事如风啊,我是刘美丽啊!”
苟兰花忍笑,老妇的视线转过来,抡圆了眼睛上下打量。
苟兰花很迅速的端起茶递到福伯面前,“夫人请喝茶。”
福伯:.....
刘美丽大惊,盯着福伯,心道当揣测的难道是真的,她不是输给了爱情,是输给了性别啊!
这是再也叙不了旧,刘美丽匆匆又聊了几句,道回去给他们重新弄一盘菜来,跑了。
人一走,福伯端起茶又递了回去:“夫人,请”
苟兰花接过,笑咪咪:“一劳永逸。”
众人竖拇指。
他们本计划隔天就走,这雨下了一夜,接下来的路必定泥泞难走,所以众人也不赶着。
刘美丽又来了,穿得很端庄,语气也很正常,大概是认为在一个龙阳之好的人面前卖弄风骚是取不到任何效果的。
她有一个请求,希望尚书大人帮忙做个担保,说起前尘完事,刘美丽是涕泪连连。
她道嫁的夫婿姓黄,黄鹤那个王八蛋啊,带着小姨子跑了啊,现在这个酒楼就是他留下的赔钱货啊,原价上百辆银子啊,现价通通几十两,可是要买这酒楼的人实在是太墨迹,所以想请尚书大人出面担保一次。
尚书大人偷偷扫着心上人,心里有点小失落,来前他是做什么都怕对方会误会,现在想的是为什么对方都不吃醋。
作为心智健全的男人,他偶尔也会使点小性子,比如当下,虽然他觉得刘美丽很烦,一点都不想去做那什么担保,但还是跟着走了。
“这不太妥当吧。”桃娘正在掰炒栗子,掰好的炒栗子在碗里已经堆成一个小尖堆。
苟兰花只是吃,并不言语。
另一面,来买酒楼的男人不信,“你说这是尚书,他就是尚书?”
尚书大人板着脸,“你还见过其他尚书吗?”
后者一想,冒充朝廷官员是死罪啊,裆下猛的一颤,心想买个楼,把官震出来了。
刘美丽很得意,赶紧催促着对方把名签了,后者正提着笔战战兢兢的准备签名的时候,尚书大人一声吼,“慢着!”
“既然让我做了担保人,自然就要两方无事,否则就是我的过错,这酒楼地契你看过没有,酒楼整体情况你是否知晓.....”
买酒楼的人听得眼前一亮,刘美丽却如吃了黄连死的苦不堪言,心里叫嚣着她是请人来推进买楼进程的啊,为何他比买酒楼者还要啰嗦严肃呢。
“大人啊,这一切都没问题的。”
“不行,既然我是担保人,就得弄清楚,拿来给我看。”
“大人啊,其实我想起来了,剩下的事都是些小杂事,我们自己来就可以了。”
“不行,既然我已经答应了,怎么半途而废。”
“.....”
请神容易,送神难。
尚书大人其实也有些小别扭,偷偷的往大厅的方向偷瞄,心里叹气不已,正想着正主不来,只好是自己回去了,却猛然瞥到熟悉的身影。
他立刻将视线转回来,坐得笔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苟兰花慢吞吞的挪过来,道:“借给你也够久了,人我就带走了。”说罢牵起自家老伴的手,又慢悠悠的往大厅走。
刘美丽松了口气,心想带走带走,赶紧带走!
忽的又觉得不对,盯着老头老太太交握的手,感觉受到了欺骗!
接下来一天都有风有雨,但是尚书大人完全不在乎,因为他的心一整天都像是酷夏的太阳,热乎乎的。
隔天,他们便走了,刘美丽站在酒楼门前擦着手,回想当年那个白净的官员偷瞄自己的往事,深觉得大家都老了。
“掌柜的呢!你家烤兔脑吃出一朵绢花啦~”
“来了!”
刘美丽匆匆应了声,再望了远处的马车一眼,这才转身。
再往后,还在路上的苟兰花一行人偶然听到他们路过的城镇,有一个酒楼的老板跟着小姨子跑了,后来老板的娘子便宜将酒楼卖了。
买酒楼的觉得灶台大得离奇,就让人打掉重建,没想到挖出两具干尸,干尸被红砖堆砌藏在灶台内,日常炒菜烧火的时候,红砖就会热得很,把两具尸体水分蒸发得干干净净,挖出来的时候骨头都是脆的,官府下令追查酒楼老板娘,人却已经不知所踪。
苟兰花和尚书大人终于到了目的地,同僚姓钱,十分热情,也将苟兰花当成是尚书大人的正室来对待。
尚书大人觉得很满意,再加上和老友见面,又下了几盘正统的棋,一整天心情都是飞扬着的。
女眷那边,苟兰花被拉着见了老伴昔日同僚的孙子孙女,并且和蔼可亲的给几人都发了红包。
“我和老钱老来得孙子,所以十分珍惜,大孙子叫钱又多,小孙女叫钱又满。”
苟兰花指着站在最外侧的另一名年轻男子,“那这位叫钱又丰咯?”
“不,他叫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