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兰花确实看到了,十分感动,然后去了葛家问什么时候供奉祖宗。
葛太爷一边想着难不成苏大人此事没解决妥当,且近日恰逢还真的到了供奉祖宗的日子。
谁家供奉祖宗的日子都是大事,葛家下人早早便起准备供奉的饭酒,纸钱垒得高高的。
苟兰花与众人一起到祖宗祠,但却不进去,道自己现在可是被写在苏大人家的族谱上了,严格来说不算葛家人,自然得给苏大人家里的祖宗一点面子,且问她就在此等着,能不能稍后借看一看。
葛宝一听是要看族谱,很麻利的拿了递过去,他小时候经常翻着完。
苟兰花一喜,正要接过,又缩回手,将人拉到角落,叫葛宝捧着,语重心长道:“小宝啊,等下无论看到什么也不要惊讶,人生不仅有惊喜,还有惊吓啊。”
即便觉得此话怪得很,葛宝还是点头。
苟兰花一根手指先碰了碰,再碰碰,未觉有诧异,这才放心把族谱拿过来,从前翻后,再从后翻前,也并无异样。
奇了怪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回了族谱,苟兰花思虑重重的往尚书大人家走,临近一眼就瞅见人正站在李子树下呢。
“祭祀完了?”尚书大人有些诧异,他本想着还要再等一些时候。
苟兰花奇怪:“他家祖宗自然是他家人祭祀,我凑什么热闹,对了,咱家祖宗啥时候祭祀啊。”
尚书大人欣喜且害羞,“还...还早。”
自从把人写在族谱上后,尚书大人想明媒正娶的心就一天都没消停过,不凑巧近日已经告老还乡的昔日同僚孙子大婚,千里迢迢送了信。
这年岁越高,这一次见面,保不齐下次再见便是在阴曹地府,且尚书大人此前也受过恩惠,这一趟还是得去的。
他有些忧愁的将此事说了,苟兰花只是点头说了句知道了,便没了下文。
尚书大人心里苦,纠结了好多天,待要离去的那一天,早起了还坐在桌前唉声叹气,想着这么多日见不着,十分揪心啊,揪心啊!
下人收拾马车的时候,苟兰花扛着包袱款款而至,见尚书大人一脸惊诧,反问,“不是今日出行么。”
尚书大人深深觉得,自己有话不说死憋着的这个缺点,不好好改正的话,很可能会因为思虑过重而早死......
此次出行,葛宝万分不舍,张影儿也是早早便来了,下人自发站成了两排弄了个欢送队列,并预习了捞太太传授的广场舞作为践行之礼,准备等下跳。
苟兰花和尚书大人是手牵着手出现在大门口的。
路人:“!”
葛家和苟家的人都很淡然,表示已经习惯,并且不屑于路人的大惊小怪。
苟兰花是从苏家出门的,出门的时候侧着头和尚书大人说话的,所以没有注意到葛家门前热情洋溢的站着一群准备欢送他们的人儿。
她正在和尚书大人讨论沿途的路线,此番是她第一次出远门,未免兴奋过头。
尚书大人也很开心,为了保持惊喜,笑意吟吟的表示要保密,而后才有新鲜感。
苟兰花脱口而出:“你这磨人的小妖精。”
尚书大人:.....
葛家众人:......
在自家老伴意味深长的目光中,苟兰花扭头,为了扭转尴尬的局面,她又加了一句:“你们这一群磨人的小妖精。”
众人:......
不管如何,尚书大人和苟兰花还是上路了,随行的除了驾车的小厮,还有福伯和桃娘。
尚书大人是这样计划的,此次行程务必始终保持在愉悦和谐的氛围中,其余活动围绕该宗旨展开即可。
出城当晚,几人是在农舍住下的,见两人打扮,农舍主人自然是看成是富有的老夫妻一起出游,准备出家中最好的屋子,热情洋溢的让他们早点睡。
尚书大人的心已经快提到房梁上了,此年纪不说男女孟浪之事,但当年年轻血气旺盛的时候,那种事是有想过的,春梦也是有做过的,此时此刻,只觉热血上涌。
两条血柱顺着尚书大人人中流了下来,以至于扭头想询问尚书大人睡里睡外的苟兰花一回头,恰逢看见如此诡异的一幕。
尚书大人的鼻血染红了小半盆水,两人忙前忙后一段时间才将鼻血止住,此时已经累瘫,也无所谓隔阂不隔阂,两两互看几眼,谦虚几下,各自上榻,各盖一条锦被,挺尸般躺着。
门外,看见屋内灯熄了,桃娘和福伯才各自返回屋里。
苟兰花和尚书大人都睡不着,土坑的中间完全还可以再塞得下一个孩童,睡不着的原因除了不习惯外,还有平日生活习惯。
尚书大人睡觉喜欢摆“万”字形,偶尔会摆“大”字形,若不是这样,他睡不好。
苟兰花知自己睡觉打呼磨牙,此时怕半夜惊扰了人,也睡不着。
两人强撑着,无奈困意上头,终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一起呼噜打得愉快,还一起磨牙,尚书大人的“万”字形摆得特别的豪迈。
睡在两人隔壁,听了两人一夜此消彼长呼噜声的福伯:.....
第57章 可怕的凉糕
次日醒来, 尴尬还是有的,以至于两人都打定主意,下次还是要两间房好了。
给了银子谢过农舍,几人继续赶路, 除桃娘外, 另外三人眼神发散, 眼下都有淡淡的淤青,路过小城镇,苟兰花未曾见过,频频探头,尚书大人便让马车往热闹的集市走。
见集市有卖凉糕的, 苟兰花嗅见集市上小摊贩不少, 卖的零嘴香喷喷的, 便让桃娘去买了些, 还特地叮嘱不要忘记尚书大人最爱的凉糕。
马车停靠的地方围出了个人圈, 有个披麻戴孝的年轻女子嘤嘤嘤的哭诉。
因为离得近, 马车里也能听见,原来是家里有恶亲戚, 女子又为独女, 结果爹一过世, 恶亲戚就以各种理由瓜分掉了家里的房产田产,女子无奈, 只有上街哭诉, 若是谁能帮她夺回家产, 她便带着家产嫁给谁, 做妾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