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奕出去后才发现,两旁的房顶上皆站着弓箭手蓄势待发,只等他们出现将二人射成刺猬。
只见两旁弓箭手一齐拉弓射箭,千钧一发之际,萧子奕割下马车的门帘,用剑挑起飞扬在空中,泄了射来弓箭的力道改变了射程,全都直直的钉在街两旁店铺的门柱上,根根入木。
在弓箭手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谢卿飞身上到房顶,冲进一方弓箭队伍中。
弓箭是远程兵器,近战无法还手,被谢卿如砍瓜切菜一般,而对面的弓箭手见他们混战在一起,怕射箭伤了自己人。
正在愁思之际也被萧子奕冲进队伍,不少人直到萧子奕冲到面前才慌忙扔掉弓箭拔出随身的短刀。
萧子奕谢卿突然冲进箭队之举,胜在出其不意,可对方毕竟人数众多,混战许久大部分人反应过来,扔掉弓箭拔出长剑短刀之后,二人渐渐落了下风。
远处,射第一箭之人始终站在原地不曾动手,只将弓箭拉满,跟随着萧子奕的都动作变换方位一直瞄准,仿佛一只盘旋在空中的老鹰一样,随时准备俯冲攻击。
谢卿的软剑不能正面迎接对方的击砍只能迂回,混战中最是吃亏,几轮下来身上大小的刀剑伤已是不少,将月白色的衣袍染的片片殷红。
另一边的萧子奕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手持长剑,但无奈对方人数众多,还有一个随时瞄准自己的弓箭手,不敢有一丝懈怠。
等到自己这边对手逐渐减少时,快速扭头看谢卿的方向,只见谢卿已经满身血红色,萧子奕瞬间双目通红,飞身奔向谢卿身边,问他是否有事
谢卿挡住敌人抽空回身道我无事,王爷要小心远处那人
萧子奕远远瞄了一眼道无妨
可萧子奕一走,一侧人马空了出来,那些人纷纷奔向对面同萧子奕和谢卿打在一起。
有些身手好的,留在房顶瞄准对面,逮到机会就射箭,也不管是否伤到自己人。
萧子奕有几次堪堪躲开要害,身上也是被箭划伤处处流血,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
站在远处的弓箭手见终于守到了机会, 嗖的一声将箭射出。
萧子奕受伤过多,加上混战已久已经有些体力不支,没能躲开
被一箭射中后心,轰然到地。
谢卿闻声回头看向萧子奕,见他趴在地上,后心处插着一支利箭,箭身乌黑似是有毒。
飞身过去将萧子奕扶起,见他嘴角的血乌黑,果然箭上有毒。
对方见萧子奕在中箭倒地,谢卿跪在地上扶起萧子奕不动,认为他们已经无力反抗,便步着急上前,只围成一个圈将二人死死困住。
谢卿抬头看了看四周围上来的人,冲着天空大喊你们几个还不出来!
声音未落,只见五个身着黑衣之人出现,迅速放倒围绕在谢卿周围的人,两人负责架起萧子奕一人扶起谢卿,剩余两人负责护卫,不多做纠缠,一行人飞快的翻过房沿消失在后街。
穿过两条街后,一行人停在角落处,其中一个暗卫躬身行礼敢问王妃,接下来我们去哪
谢卿思索半天,王府门外众多盯梢之人是不能回了,萧子奕已经昏迷自己不能挪动。
今日如果不是生死关头原来是万万不能暴露暗卫的,知道暗卫存在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原本应去陆大人府上,可陆大人一家文官万一再有袭击恐不能抵挡。
思来想去又看了可能身后陷入昏迷,面色铁青的萧子奕。
谢卿不敢耽搁一刻最后决定铤而走险回王府
谢卿先派一人回王府探路。
不久后那人回来回王妃,王府门外四皇子正领着大批军士寻找您和王爷
你确定是四皇子?谢卿反问
那人躬身是四皇子,属下绝不会认错
谢卿心道,既是四皇子带领军士,那便是将证据交给皇上的事成了快!回府!王爷耽误不得
一行人飞快的赶回王府,临近街口时谢卿悄悄嘱咐身后的暗卫一会我先上前,你在后面看着,如有不妥第一时间带着王爷离开,不要管我知道吗
暗卫犹豫可是王妃被谢卿一瞪躬身行礼属下知道了
进了街巷,远远的就看着萧子赋一路小跑的过来嫂子你们终于回来了,我将证物呈给父皇后连忙出宫,就听说你们在街上遇袭不见人影说罢又将脑子左右摇摆三哥呢?
谢卿见萧子赋并没有异状,侧过身将藏在自己身后的萧子奕露出来王爷,受伤了,箭上只怕有毒
赶紧把三哥抬进府吧萧子赋大惊,又对门前的军士说你们在门外守着
谢卿挥手让暗卫们退下,自己跟着下人们一起将萧子奕抬进暖阁,放在床上。
海生已经在府里等候多时了,见状连忙将府里的张大夫请到暖阁楼。
在张大夫进到暖阁后看着萧子奕后心上的羽箭,仔细盯了一会箭杆后坐在床头的矮凳上把脉,众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结果,半晌张大夫开口这毒倒还好,只要有西南进贡的普陀草做药就能解,只是这箭
谢卿上前一步站在张大夫身侧这箭在后心,是否不好拔?
这箭并未射中心脏,只要备足上等上伤药再有手艺好的人也是无碍,难就难在箭上有毒 张大夫叹了口气起身,指了指伤口 若拔箭刺激伤口毒走心脉,若先解毒,这箭上残存毒量不小恐怕不好解,再者.张大夫顿了顿看向谢卿再者不拔箭,恐怕腐烂到心口增加伤势
第22章
只能同时进行
房中众人听完张大夫所言,皆倒吸一口冷气。
谢卿蹲下身,颤抖着双手摸了摸萧子奕的脸,瞧着他面色铁青嘴唇乌黑着,好似下一刻就要归西一般,谢卿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死命的咬住嘴唇让自己不哭出声来。
他是为了保护自己,露出破绽被人当胸一箭,自己绝不能再软弱下去。
说好他保护王府自己保护他的,这种紧要关头自己更是要挺住,为他博得一线生机。
悄悄用袖子擦去泪水,谢卿站起身来对萧子赋说到四皇子,普陀草一事还要拜托你说完便要撩衣跪拜。
萧子赋一把拦住嫂子不必客气,三哥的事我自会尽全力,我这就进宫求父皇此药,这里就拜托嫂子了
谢卿再次躬身施礼拜托了
萧子赋点了点头转身出门去。
萧子赋走后,谢卿问张大夫除了普陀草可还需其他紧俏药材?
张大夫回其他的王府里都有,只等普陀草
谢卿颔首张大夫帮我准备些烈酒,我给王爷清理伤口,其他人都退下吧
不多时张大夫捧着一坛烈酒回来了。
谢卿接过酒坛有劳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吧
这张大夫指着伤口犹豫到。
我出身军伍,会处理些伤口谢卿勉强的扯出个笑容看了过去。
那老夫就告退了张大夫躬了躬身,退出室外。
谢卿拿起剪子沿着伤口把萧子奕衣袍剪开,露出乌青色的后背,后心的伤口处已经开始泛黑青。
谢卿拿起一块帕子倒了些许烈酒,准备擦拭伤口,可颤巍巍的右手不断晃动,越是极力控制它就晃动的越厉害。
猛地用左手抓住自己的手腕,谢卿崩溃了攥着自己的手腕扑到在萧子奕的身上抽泣,泪水顺着萧子奕的腰侧流到床铺上。
在外人面前极力克制的情绪在一刻决堤,他意识到自己怕极了
怕他再也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