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傅铭现在是完全没了脾气,不住的附和着沈安永的话道是。
他虽然气沈安永,但现在确实后悔了,早知道帮沈琦善,会引来沈安永这样的不满,因小失大,他就不插手过问了。
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夜傅铭想到这些,对沈安永他是无可奈何,心里更记恨沈琦善。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这样的人,我还真不放心和你合作。你现在是明王,你这样稳住我,就是怕我将事情闹出去,失了筹码吧?我看你根本就不是诚心为我父兄他们申冤,只是想利用我牵制皇上,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但是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等下去。”
沈安永往夜傅铭走近了两步,伸出了两根手指。
“两个月,我再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如果你不对外公布沈家的冤情,没让我看到丁点希望的话,我就另外找人合作。我现在想想,四皇子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惜他不在京城,不过两个月后,他应该回来了。”
夜傅铭脸色难看,眉也是打结的。
“两个月?”
他重复着沈安永的时间,争取道:“这时间也太短了。”
夜傅铭确实存了对庆帝下手的念头,毕竟庆帝还那么年轻,身体又一直康健,他这种状况,继续再当个十年八年的皇帝绝对不是问题,他等不住,也不想等,这事,他已经下定决心了,只是还没想好具体怎么去做。
他在心里给出的时间是两年,但是沈安永只给了两个月,这对他来说,实在太短了。
这么短的时间,他很难实施布局。
“短?我是只给了你两个月的时间吗?从我最开始找你,再加上我再给的两个月,应该有小半年了吧。过去这几个月,你除了让自己步步高升,耀武扬威,差点让沈家出事,你还做了什么?就两个月的时间。”
“半年,再给我半年的时间,半年后,我绝对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荆国公的冤屈。”
沈安永思量了片刻,改二为三,“三个月,最多三个月,如果你做不到,现在就告诉我,我也好做安排,你也早做安排,该跑跑,不要耽误彼此的时间。”
沈安永的态度,异乎寻常的强硬,俨然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夜傅铭听沈安永这样说,哪里还有选择的份,只有将事情应下来。
“好,三个月,就依你,三个月。”
夜傅铭为了让沈安永放心,撑着坚决道。
“但是这个时间确实有点仓促,我答应你,全力以赴,但是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我是靠着你才成为明王,但是并无根基,所以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希望你能出手帮忙。沈家当年出了事,但是荆国公的很多旧部,现在有不少依旧身在要职,其中有些还在京城”
夜傅铭暗示的很明显。
“如果你让我觉得,我帮你一定会有用,我自然不会吝惜。”
沈安永深深看了夜傅铭一眼,手用力在他的肩上拍了两下,“如果让我知道,你再耍什么花招,后果自负。”
沈安永话落,转身离开。
夜傅铭见他离开,目送他消失不见,气的在原地直跺脚,打翻了屋子里面不少东西。
“周明!”
夜傅铭眼睛赤红,气喘吁吁,将一直在门口守着的周明叫了进来。
周明听夜傅铭的口气不对劲,半点也不耽误,急忙进了书房。
书房内,都是夜傅铭砸的东西,一地的狼藉。
“明王。”
周明小心走到夜傅铭面前,小声叫了句。
夜傅铭的情绪还没平复,气息还是急的很,听到周明叫他,猛地抬起头来看他,眼睛猩红。
周明垂下头去,双手抱拳抬在胸口,恭顺又恭敬。
“你是不是驸马爷安插在本王身边的眼线?你最近是不是将本王的一举一动都告诉他了?”
夜傅铭手指着周明,冷着脸,直接质问。
周明一脸惶恐,跪在了地上,做发誓状,“我周明立誓,若是向驸马爷透露了明王您的行踪,就罚我一辈子碌碌无为,抑郁不得志!”
夜傅铭是个有野心的人,他觉得周明也是。
周明这样的誓言,在他听来,比什么不得好死之类的还要靠谱。
因为他觉得,对一个男人,尤其是有野心报复的男子而言,没什么比碌碌无为更可怕的了。
周明见夜傅铭似乎是对自己放下心来,试探着问道:“是不是驸马爷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周明这话,一下就提醒了夜傅铭。
他和沈安永,最开始是周明穿针引线的,他因此更加器重周明,但同时,也更加的防备。
夜傅铭从来就是个多疑的人,周明能让沈安永选中,让他对自己说那些事情,在他看来,周明就是可疑的,对这种可疑的人,夜傅铭不可能百分百交付信任,尤其还是和沈安永有关的沈家。
这次沈琦善的事,他安排的很隐秘,所以就连苏梁浅也没察觉,他还将周明调走了,周明知道的可能性不大,就算知道,那也仅仅只是知道有这么回事,并不会很清楚。
周明见夜傅铭若有所思,也不知道在算计着些什么,继续道:“沈家出事到现在,马上就快十个年头了,驸马爷他虽然这些年来一直都在西晋,但他从小是在北齐长大的,对这里的一切,包括皇宫都熟悉的很,他为了这一天,布局多年,肯定到处都有他的眼线,如果他愿意动用这些力量帮助殿下的话,那殿下您定然是事半功倍,不愁大事不成的。”
周明顺着夜傅铭的心意,说出了他的心声。
他这话听来,就是站在夜傅铭的立场为他考虑着想,虽然没有彻底消除夜傅铭对他的怀疑,但是疑虑确实消减了几分。
“我现在每天都盼望着明王您更进一步,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