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那么傻?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性命?您就这样走了,兄长又没在京城,就剩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今后怎么办啊?”
苏倾楣大叫着,提都没提苏克明。
当然,苏克明除了气人拖后腿,也确实没有别的作用。
萧燕虽然出了事,但两人没和离,他碍于萧家也不敢休妻,萧燕现在都死了,人影也没看到。
苏克明怕萧镇海,他是想来的,但是他又担心,自己表现的悲伤的话,会让人觉得沈清的死,他是知情参与了的。
苏克明心虚,怕被牵累,根本就不敢,若非萧镇海就在京城,萧燕被捉来,就算没定罪,他也写休书了。
殊不知,苏克明这样的心态,更让人唾弃。
萧镇海看苏倾楣那样子,想说几句话劝劝,但是喉咙哽的难受,他说不出话来。
他抬着手,在苏倾楣的肩上拍了几下。
萧镇海手又厚又大,他心不在焉的,下手的力度,一下没什么控制住,连着拍了几下,苏倾楣痛的,眼泪水都要涌出来了。
苏倾楣看着萧镇海那张让人生惧的脸,心惶惶的,她觉得萧镇海是知道了些什么,用这种方式警告她。
苏倾楣这样想着,肝胆俱裂,肚子都开始隐隐痛了起来。
别人或许不明白状况,但是苏倾楣和萧燕说话的时候,李嬷嬷一直都在外面守着。
这种监牢,隔音的效果极差,萧燕和苏倾楣两人的情绪都很激动,两人的争吵,李嬷嬷虽然不是听了十成十,但也是七七八八。
她当时也觉得苏倾楣过分,而且就像萧燕说的,蠢。
她从未如此强烈的觉得,苏倾楣又凉薄自私又蠢不可及,而萧燕现在的死亡,更让她透心的凉,对苏倾楣说不出的失望来。
萧燕的死,和苏倾楣是有关系的。
苏倾楣的自私绝情,带走了萧燕对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丝留恋温情,她彻底击碎了萧燕活着的欲望。
李嬷嬷看着已经死过去的萧燕,还有抱着她哭的苏倾楣,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倒竖起来。
她一直伺候苏倾楣,萧燕对苏倾楣的宠爱,她全部都看在眼里,对她那样好的人,还将她带来这个世界,她尚且如此,李嬷嬷觉得苏倾楣简直不是人,让人恐惧。
她不禁问自己,她对苏倾楣来算什么东西?
李嬷嬷对苏倾楣是有感情的,她一直都觉得,自己于苏倾楣而言,应该也是不一样的,萧燕的事,给了她惨痛一击,李嬷嬷觉得,自己人都清醒了,从未有过的清醒。
李嬷嬷哆嗦着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目光一直注意着苏倾楣,也因此,她在第一时间发现了苏倾楣的异常。
李嬷嬷虽然对苏倾楣失望至极,但看她哭成那样,难受的眉头都打结了,还是不落忍,冲了上去,“小姐,您怎么了?”
因为紧张恐惧,苏倾楣觉得肚子抽痛的更厉害了,她捂着,难受道:“肚子”
萧镇海看着萧凭望,“凭望,带她去看大夫,别让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有事。”
萧镇海刚回京城的时候,因为苏倾楣保胎一事,大发雷霆,他的态度就是这个孩子就应该悄无声息的打掉,但是现在这种局面,这个孩子,是去是留,已经不是他还有苏倾楣能够说了算的了。
如果夜傅铭没主动和庆帝开这个口,皇上大概应该会一直用这个膈应七皇子,孩子掉了,还是在他也在现场的情况下,萧镇海都能够预想到诸事不顺的庆帝的怒气。
萧凭望闻言,跑了进去,被萧有望抢先一步。
苏倾楣听萧镇海叫萧凭望,心里还一喜,看到走过来的人是萧有望,心里的那些喜悦被更深的惶恐取代。
苏倾楣一直都觉得萧有望邪乎的很,对她的畏惧,丝毫不逊色于对现在的萧镇海的,萧凭望却耿直的很,如果是他送自己,她还能趁此机会,博得他的怜惜。
萧有望才不会管苏倾楣是不是愿意,直接将她抱了起来,萧镇海在萧有望后,将萧燕也抱了起来。
他看了眼被萧有望抱着的苏倾楣,“你母亲不想和苏克明再有任何的关联,我将她带回到萧家安葬!”
萧镇海陈述的口吻透着强硬,与其说是商量,不如说是通知。
萧镇海重情重义,且对萧燕看重,这要换成以往任何时候,她都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但是现在,苏倾楣心里却发慌的紧。
要是萧镇海为了查明真相,要剖肚怎么办?苏倾楣浮想联翩,这种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她也担心害怕。
“父亲!”
萧有望眼角瞟向萧凭望,重重的叫了萧镇海一声。
萧镇海知道萧有望的担忧,态度依旧坚定,“这是你姑姑的遗愿。”
萧镇海走到门口,到底是没这样直接就将萧燕接到府里,而是将她递给了萧凭望,“你在这里等着,我先进宫一趟。”
之前萧燕还活着的时候,他为了萧凭望他们,都没进宫,现在她都已经死了,那就更没有得罪庆帝的必要了。
保住萧燕的性命不容易,但是将她的尸首带到萧家好好安葬,萧镇海觉得这并不是个过分的会让庆帝为难动怒的请求。
萧镇海叮嘱完,疾步跑了出去,策马进宫。
苏倾楣肚子难受,但是在事情没尘埃落定前,她心里牵忧挂念着萧镇海的态度,更害怕他会察觉出什么,回去了也不安心。
她想着,如果萧镇海征得了皇上的同意,她就跟着萧燕一起回萧家,若是有什么不利她的情况发生,也能及时知道,及时应对。
萧有望仿佛有透视眼似的,看着苏倾楣思量转动着的眸,猜到她心中多想,直接就道:“我送你回王府。”
萧有望的口吻,虽谈不上命令,但分外坚决,很显然,他这只是在告知,并不是在商量。
苏倾楣和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暂时都不能出事。
当然,她要在王府出了什么情况,那就是夜傅铭和皇上的纷争,不关萧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