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讨厌透了苏倾楣,才不管她是不是着急担心的,她是巴不得她被这事折磨的不安才好,本来这也是她自找的。
苏梁浅一脸的闲适,“本来就是要进宫的,我今日索性也没事,进宫就进宫呗,我们要她领好做什么,我是要让她认识到,她的性命前程,在我的掌控之中,只有对我言听计从,她才能有未来和希望。”
马车慢慢悠悠的,临近用午膳的时辰才到了皇宫。
苏梁浅有太后赏赐的金簪,又得皇上圣恩,有随时进宫之权,她在表明要见庆帝后,很快被胡公公亲迎到了御书房。
苏梁浅现在的一言一行备受关注,她前脚才进宫,都没进御书房呢,消息就传遍了后宫,有人高兴有人心慌有人愁。
太后听说苏梁浅进宫,那自然是高兴的,被禁足只留了空名的皇后是又恨又怕又慌,毕竟她在苏梁浅身上吃了太多亏,苏梁浅进宫,她总担心又会给她生出什么事端来。
苏梁浅到御书房的时候,庆帝正在处理政务。
庆帝虽然多疑成性,不过在朝政上却也算得上勤勉,当然,这也和他喜欢揽权有关,毕竟,要什么都不做的话,久而久之,就会被架空,还怎么将权利攥在手心?
太子的风波尚未彻底平息下去,百姓现在时不时议论的也还是苏倾楣自奔嫁给王府的事,庆帝每每早朝都觉得百姓看他的眼神,都和以往不同,仿佛带着嘲笑,再加上官员提起最多的就是重立太子一事,庆帝的心情可见一斑。
苏梁浅看他的脸色,还有眼睛下面的一圈黑色,就猜到他最近没睡过一个好觉,更不要说刚刚胡公公在迎她进来前,还特意叮嘱交代,庆帝近来心情不佳,大概是怕她乱说话,引得庆帝不快,苏梁浅口齿伶俐逃过一劫,其他伺候的人却要遭殃。
苏梁浅觉得,自己肯定要让胡公公失望了。
“浅儿来了。”
庆帝看向苏梁浅,那笑几乎是扯出来的。
既是个多疑的人,那晚的事情,庆帝就不可能不怀疑苏梁浅,只是凡事讲究证据,庆帝拿不出证据,自然也就只有作罢,不过心里却因此更加窝火。
“皇上万福金安。”
苏梁浅朝着庆帝跪下,庆帝让她起身,随后又让人赐座。
“你今日进宫找朕,是有何事?”
苏梁浅抬头,偷偷看了庆帝一眼,为难着直截了当道:“是这这样的,臣的妹妹,就是七皇子的侧妃,她有身身孕了。”
第三百五十五章 :
“是这这样的,臣的妹妹,就是七皇子的侧妃,她有身身孕了。”
庆帝直接被苏梁浅的话惊大了眼睛,胡公公更是一副仿佛天都要塌陷下来般如丧考妣的模样,他根本就不敢看庆帝的脸色,不可思议的看向苏梁浅。
敢情他刚在外面说那么多都白说了?
苏倾楣怀孕就怀孕呗,悄无声息打掉去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不就好了,这多大事,干嘛告诉皇上,雪上加霜,这是嫌他们最近当差还不够胆战心惊的吗?这不存心添堵嘛?还是觉得他们的日子不够艰难?
胡公公想的没错,苏梁浅就是在这雪上加霜,给庆帝添堵的,不过对他,却无半分针对之意,但谁让他是庆帝的近侍,这属于不幸被殃及的池鱼。
他害得沈家满门,她就给他添这些小堵算什么?拿利息都不够,她先前有所顾忌没将苏倾楣和太子的事传的人尽皆知,就已经很手下留情了。
苏梁浅见庆帝似被这消息震的久久回不过神来,弱弱的补充,也是解释道:“皇上日夜为国事操劳,本来,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是不该来烦皇上的。”
胡公公简直想翻白眼,你知道啊,既然知道还明知故犯,尤其还是在庆帝心情极度不好的当口,这和老虎头上拔毛有什么区别?
胡公公看着苏梁浅,他是真的很好奇,她哪来那么大的胆子?他再看她从容不迫的模样,心里头更加佩服,她怎么就不怕呢?他都怕!
“但她现在已经嫁给七皇子了,名义上算是七皇子的侧妃,这事要七皇子知道,那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该我第一反应就是将这个孩子打掉,本来这个孩子也不该来到这个世上,但大妹妹说了,若非皇上宽仁,她之前就该没命了,哪里还有这个孩子?他的这条命是皇上的,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所以怎么处理,也应该由皇上说了算,她不能进宫,再三请求,让我入宫一趟,将此事告诉皇上知道,我我实在被她和夫人闹的烦了才”
苏梁浅一脸的郁闷无奈,将个中的缘由娓娓道来,将自己的责任撇的一干二净,俨然就是一心为了帝王的忠臣。
苏梁浅这般姿态,庆帝是喜欢的,但她明明是卑躬谦卑的模样,庆帝却丝毫感觉不到她的臣服,再想到之前一系列发生的事,他甚至觉得这是苏梁浅对他的愚弄。
“那些话真的是她说的?”
庆帝和苏倾楣接触不多,但身为帝王多年,他也是练就了一双看人的火眼金星的,就苏倾楣遇事就乱的性子,要知道自己怀孕,估计都慌的不知道怎么样了,哪里还能想到这些。
庆帝觉得,苏梁浅对他说的那些话,更像是她所思所想。
庆帝并没有让苏梁浅起来,苏梁浅就跪在地上,手做发誓状。
“皇上若是不信,可以找她进宫问清楚,臣不敢撒谎。臣只是负责将此事告诉皇上,皇上要觉得那孩子碍眼,只消告诉七皇子,这个孩子都用不着您动手。”
第三百五十六章 :挑拨,目的达成
庆帝死死的盯着面色泰然的苏梁浅,那神色满是审视探究,“你和老七有仇?”
他虽是在问苏梁浅,但那神色和口气分明就是肯定,仿佛认定苏梁浅和夜傅铭有血海深仇。
苏梁浅狐疑的看向庆帝,微歪着脑袋问道:“皇上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你说呢?”
简单的三字反问,满是威严震慑。
“臣自幼在云州长大,和七皇子接触时间最长就是在泗水清河县,如果这算一次,那臣和他接触的次数屈指可数,他并不怎么合我的眼缘,但仅仅如此,绝无深仇大怨,他是皇子,身份尊贵,臣也不敢挑衅啊。”
苏梁浅话说的虔诚,似保证一般,也合乎情理,但庆帝却觉得苏梁浅是在撒谎。
“不敢挑衅?”庆帝这分明是不相信。
“朕看你分明就是处处针对。”
“臣不敢!”
苏梁浅战战兢兢,戏演的倒是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