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伤了他!”苏梁浅在谢云弈后,很快补充了句。
几乎是同一时间,沈安永就好像饿了许久的野兽看到食物似的,朝着苏梁浅就扑了过去,谢云弈反应也快,一下搂住苏梁浅的背,将她护在身下。
“公子,小姐!”
秋灵尖叫了声,疾风已经和沈安永打上了。
沈安永这会可以说是力大无穷,但是疾风的身手也不是盖的,但因为不能伤了沈安永,所以有所顾忌,秋灵也顾不得那许多了,扔掉手上的灯火,一起上前帮忙。
她天生力大无比,就是沈安永现在,也未必是对手,更何况还有疾风帮忙,两人合力,很快将沈安永制服。
而先前在门口失态大叫沈安永名字的女子,也已经上了楼,还有被沈安永摔在楼梯,搞的发懵的秦掌柜几个人。
“你们将他放开!”
她气喘吁吁,声音也着急的很,命令的口吻,很有威仪。
不过秋灵和疾风哪里是会听她的,沈安永被他们两扣住,在那发狂,不过任凭他怎么努力,疾风和秋灵两人联手,他根本就挣脱不开,只发出被惹怒的野兽般的狂吼。
苏梁浅被谢云弈护在怀里,她的脑袋,刚好就贴在他的胸膛上,那一贯有力沉稳的心跳,现在却是乱的,就和他的呼吸一样,乱且虚弱。
谢云弈其实是很虚弱的,但是沈安永刚朝着苏梁浅扑过来的那一刻,他根本就不能思及其他,第一反应就是自己一定要护住苏梁浅,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这会,苏梁浅倒是解除危机了,谢云弈却根本没力气,让自己抽身离开。
苏梁浅能感觉到,谢云弈大口喘气呼吸,痛苦又虚弱,浑身的重量,几乎就压在她身上,苏梁浅抱着谢云弈,让他躺在床上。
先前窜动着的蛊虫,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
沈安永还在那叫,奋力挣扎,疾风的功夫自不用说,但要是比拼蛮力的话,却不是秋灵和现在的沈安永的对手,秋灵根本就脱不开身。
苏梁浅捡起之前秋灵扔在地上的灯笼,照在谢云弈身上
先前在楼下大叫沈安永的女子,在那和秋灵疾风磨蹭半天,见两人完全无动于衷,视她为无物,急疯了,也气疯了,准备让苏梁浅和谢云弈开口,刚一转身,借着苏梁浅手上拿着的灯火,最先撞进她眼球的就是谢云弈肚脐眼上方,拇指粗长的血红色虫子,一下瞪大了眼睛,整个人仿佛呆住了一般,而更让她震惊还在后头。
苏梁浅对着异常兴奋活跃的蛊虫,任由手中的鲜血滴落,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效果,远不如上次在飙风寨,虽然蛊虫平复了些,但还是在动,仿佛这样的鲜血已经满足不了他。
谢云弈也是如此,虽然痛苦稍稍减缓,但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彻底平息。
刚刚沈安永见血想要攻击苏梁浅,谢云弈将沈安永护在身下,苏梁浅虽然摁住了伤口,但还是有血不停的流出来,苏梁浅失血不少,脸色唇色都有些泛白。
苏梁浅见上次的办法不行,直接将自己带血的掌心覆在谢云弈身体内的蛊虫上方,因为蛊虫一直在窜动,而她这样贴着,苏梁浅甚至能感觉到,他在吸食自己掌心的血,伤口处有阵阵撕裂的痛,她虽然没出声,但还是不由拧起了眉头。
另外一边,咆哮了半天的沈安永也渐渐平息了下来,苏梁浅也能感觉到,自己掌心覆盖住的东西,也归于了平静。
“这,这”
那个女子手捂着嘴,说不出话来,沈安永就好像脱力了似的,赖在了地上,疾风和秋灵见他没了先前的攻击性,也顾不得他了,将他松开,冲到谢云弈身边,“公子,您怎么样?好点了吗?”
秋灵急的也是抹眼泪,她很快发现苏梁浅的不对劲,将她扶住,让她靠着自己,“小姐,您还好吧?没事吧?”
苏梁浅就是刚失血过多,再加上蹲了这么久,情绪激动,有些头晕,当然,也没什么力气。
“扶她去休息。”
谢云弈躺在地上,虚弱开口。
“扶你家公子去房间躺着。”
现在天气本来就渐渐转凉了,谢云弈本就畏寒,刚刚蛊毒发作更是,肯定是不能一直在地上躺着的。
“安永,安永,你怎么样了?”
“少大人,您哪里不舒服?您可不要吓我们!”
苏梁浅看着那几个着急的不行的人,再次吩咐疾风将人送回房间,随后看着谢云弈,扯着嘴角道:“我没事!”
苏梁浅说着,扯了一段衣裳下来,自己将伤口包扎好,然后由秋灵扶着,到了沈安永身边。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说话的正是叫着安永的女子,她手摸着沈安永的脸,眼泪汹涌泛滥,雍容精致的眉眼,满是担忧着急。
这个人,苏梁浅上辈子是见过的,西晋的长公主,穆兰长公主,也是她四舅舅在西晋的妻。
相较于北齐而言,西晋的民风,更加开化,皇室的女子,可入朝为官,西晋甚至出国两任女皇,皇室的公主,是有继承皇位的资格和权利的,而这位穆兰长公主,也是个极其能干的女子,韬武略,骁勇善战,丝毫不逊色于男子,如果不是四舅舅,她很有可能成为西晋历史上第三个女帝的。
苏梁浅给沈安永诊了脉,看着穆兰长公主道:“无碍,让他好好休息,有事明天再说。”
苏梁浅现在,着实不想说话,但这事,一时半会的,根本解释不清楚。
秋灵和疾风一个抱一个搀,将谢云弈和苏梁浅分别弄回了房间。
穆兰长公主看向秦掌柜几个人,秦掌柜心情也正乱着呢,和苏梁浅一个意思,让将沈安永扶着回房间再说。
穆兰长公主和秦掌柜几个人一起,将脱了力昏睡过去的沈安永抬回了房间,穆兰长公主依旧没能沉住气,刚将沈安永安置好,就询问秦掌柜几个人事情的始末。
“这几个人是谁?”
穆兰长公主声音尖锐。
秦掌柜见她满脸担心着急,有感激,有同情,同时又夹杂着就算是时间也难以抚平的仇恨。
自五年前,沈安永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客栈,每每都喝的酩酊大醉,穆兰长公主就照顾他,然后和他一起离去,但她都是偷偷的,而这种偷偷,又是大家都知道默认的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