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听季无羡怼太子简直不要太爽,不过这好像是件很危险的事。
“苏妹妹来泗水,那是奉旨办事,她做了什么,在场的有目共睹,她将她母亲的嫁妆都拿出来了,京城的灾民我不知道,但是封锁区的那些百姓吃的用的,不说全部,大半都是她用自己母亲的嫁妆买的,她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了,您还要挑刺?您什么都不做,难道也要别人和您一样不成?但百姓是无辜的!”
季无羡振振有词,且气势逼人,太子本来就是个只会仗着身份的主,脑子并不怎么灵光,一下都不知道如何反驳,只瞪着季无羡道:“季无羡,你放肆!”
“太子您除了仗着身份压人,能做点别的让人瞧得上眼的有意义的事吗?”
季无羡怼的毫不客气,话落,将矛头对准夜傅铭,“我以前常听说七皇子是个多么佛心悲悯的人,现在才知道,在七皇子眼里,万千人命,比不上银子重要,呵呵。”
季无羡最后笑的那两声,充满了讥诮嘲讽。
夜傅铭被啪啪打脸,更让他气恼的是,他苦心经营的形象和牢牢戴着的面具,被季无羡毁了。
地方的官员看着眼前这一幕,紧张的都不敢动弹,京城贵人们的斗争,不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能看懂的,更不是他们能参与的。
“若真发生地动,朝廷出按市价赔偿的那部分,剩下的那些,由我和苏妹妹兜着,若是没有发生地动,所有的银子,都由我和苏妹妹来出。”
季无羡又不傻,皇上让他来泗水的目的,他很清楚的很,打的就是季家给太子做嫁衣的主意。
现在虽然还是要出银钱,但是为了自己和苏梁浅,而不用白白便宜了太子和夜家,还能啪啪打太子的脸,季无羡觉得,这银子花的太值了,他简直不要太高兴。
季无羡这话说的是霸气十足,就连迟钝如太子,都有种被打脸的感觉。
底下方才装死的官员,拿眼去瞄七皇子和太子。
就是出了银子,百姓看到的也就只有季无羡和苏梁浅,夜傅铭自然是不愿的,不过他要脸好面的又虚伪,这种时候显然不能不出银子,开口道:“我等如何能和季家相提并论,我出两万两银子。”
苏克明见众人谈论起了银子,当即屏气凝神,呼吸都不敢了,唯恐自己被点名。
他的钱袋子已经被苏梁浅彻底毁了,好不容易才得的这点银子,他可不想就这样拿出来。
太子被那些官员的眼神看的受不了,不满道:“你们看我干嘛?我没银子!”
相当的理直气壮!
不过太子确实没什么银子,他每个月的份例,自己都不够用,这些年,一直是靠王家在背后打点支援。
当然,太子也不是那种能攒下银子的人,他女人换的快,对讨好当时自己喜欢的女子,他没少花银子。
不要说和季无羡比,他比夜傅铭都还要穷,穷很多的那种。
事实虽然如此,但地方的官员不会这样想啊,尤其太子那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他们对夜向禹本来就有诸多不满,现在更是失望透顶,不过却不敢在面上表露出来。
夜傅铭将那些人的反应收在眼底,心里稍稍舒坦了些。
有太子在,没什么不好,至少出了像这样的事,还能有个给自己垫背的,显现出他的能力品行来。
“远慧大师的预言恐还不够,不如说有神人入太子梦示警。清河县百姓早就听说太子来了,一直无缘得见,太子身份尊贵,如此双重作用下,定然更有说服力。”
太子和之前对苏梁浅的态度一样,即刻反驳,“不行,这要什么都没发生,天下人岂不是会说本宫胡说八道,毁了本太子的英明?”
众人见太子不管百姓死活,只知自己的名声,一颗心更是拔凉拔凉的,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就太子这样的,还有什么英明可言?
苏克明看着太子,思忖了片刻,小声道:“此事皇上也知情,就算什么都没发生,应当也是不会怪罪太子的。”
太子看了苏克明一眼,并不妥协,“你知道什么?反正就是不行!本宫是太子,身份尊贵,又不是神棍,这要出了错,后果由谁负责?”
谁也不敢保证,清河县是不是一定会有地动,神棍言语出错,是会被唾骂的,太子可不想。
苏梁浅对这样的结果并无意外,“既然太子不愿,那就算了。不如这样,就说神人入我梦示警,七日内,清河县必定会发生地动,为了百姓的安全考虑,让他们收拾好东西,全部搬离,安置到城郊外布置的营帐。”
苏梁浅这话一出,众人想到最近郊外的空地上多出的营帐,很快明白这是苏梁浅提前做的安排。
还真是考虑周到。
虽然吧,苏梁浅的身份是没太子尊贵,但比起到后就没露过面的太子,苏梁浅是做了不少实事的,尤其是安置封锁区的那些灾民,再就是杀了胡伟,她身为女子,处事却勇敢果决,极有魄力,在民间的声望颇高。
要说是她,也是可行的。
“至于那些鸡鸭猪羊,统计后全部杀了,他们这几日住在营帐,就给他们分着吃了,还能给封锁区的百姓,改善改善伙食。”
如果有地动的话,这些牲畜留着也是被埋,与其这样浪费,不如作为粮食,给那些人吃了。
如此,吃住的问题就都解决了。
众人惊叹的看了苏梁浅半晌,不自觉的将目光投向了苏克明
这苏克明比起他们,也不怎么样啊,怎么能生出这样优秀出众的女儿来,真是祖上冒青烟了。
今日到的官员不少,有几个之前还向苏克明行贿了,苏克明当然是收了,他们心里更加郁闷。
就这样的人,祖上能冒青烟,他们怎么就不能呢?
“如果这样,还是有人不愿意走呢?”
苏梁浅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找里正,若是他负责的区域,所有人都到了,每家每户再加一两。”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些想得到银子的,就算是绑,也会将那些想要留下的绑走。
“如果还是有人不听,是死是活,那就是他们的命。”
苏梁浅又交代了些事,随后用不容置喙的口气命令道:“五天内,所有的人,都要撤离,时间不多,你们办事去吧,可以让你们的家人先离开。”
当官的家眷走了,对那些百姓来说,就是一种无声的说服。
地方官员纷纷道是,纷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