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辉最近天天和季无羡还有五皇子在一起,萧燕觉得他嘴上就是个没把门的,除了是王承辉说的,萧燕想不出别的缘由。
事情的真相,她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就算苏梁浅亲口告诉她,她估计也不会相信。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萧燕心慌慌的,跳的厉害,急迫问道。
苏梁浅挑着眉,故意卖起了关系,“你猜?”
她往后退了两步,重新在小榻坐下,手随意的扶在上面,微微俯首,看着在她脚边跪着,已经乱了心神的萧燕,那在方嬷嬷看来的魔魅冷笑更深了几分。
萧燕反应过来,慌忙脚边道:“什么飙风寨的事情?飙风寨,听着像是个土匪窝,你兄长怎么会去那里?大小姐,您可不要听人乱说,您可就恺儿一个兄长,他要是出了事,别人会认为您没娘家没靠山而生出轻视的!”
苏梁浅又是一声冷嗤,嘲弄至极,“不是听着像土匪窝,事实就是。你让兄长领着王承辉,不就是想看一出我嫁给一个比自己父亲还大的土匪的好戏,可惜啊,天不遂人愿!”
苏梁浅啧啧了两声,一副替萧燕惋惜的样子。
萧燕瞪大着眼睛,已经不是震惊了,而是直接傻眼了,整个人都在抖。
她呆呆的盯着苏梁浅,嘴唇哆嗦,说不出话来,那本来就已经黯然的眼神,更如沉寂的死水一般,激不起半点希望的波澜。
萧燕看着苏梁浅的那张脸,有种天塌地陷的感觉,想哭都哭不出来。
方嬷嬷也抬着头,看向苏梁浅,那眼神,仿佛见鬼似的。
“你们说说,要大哥领着王公子,刚好撞破我和飙风寨的强盗头子成婚,结果会是如何?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若是不寻死,都说不过去,人要没死成,这辈子也毁了,哪里有脸提嫁给太子做太子妃的事?”
“夫人这样做,可是帮皇后解决了一件心头大事,皇后定然会对夫人另眼相看,再就是父亲那边,他更会将我视为弃子,我呢,一个乡下长大的野丫头,哪里能承受的住这样的事,就算没死,必然也是郁郁寡欢,要夫人这时候对我嘘寒问暖,我还不得对你们感激涕零,恨不得给你们当牛做马,言听计从?我个人嘛,是没什么利用价值了,但我背后还有沈家,沈家在北齐屹立数百年之久,在军部的力量根深蒂固,就算出了事,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外祖母最心疼我,我这个人,总有派的上用场的时候,夫人,您说是不是这样?”
萧燕看着明眸清澈却冰冷的苏梁浅,震惊过往,叫出了声,她用手捂住嘴巴,看着苏梁浅的眼神,眼波晃动。
苏梁浅说的,和她当初计划的目的,一字不差。
但是,她怎么会知道的?她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那样的疑惑,在萧燕的脑海盘旋,要不是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她真的就要问出口了。
极度慌乱之下,一直牵挂着苏泽恺的萧燕,始终有那么一根弦绷着。
现在,苏泽恺在季家人手上,他的性命就在苏梁浅的手上攥着,这些事情,她绝对绝对不能承认。
绝对不能!
“大小姐,您说什么呢?我一句也听不懂?我根本就没听说过什么飙风寨,我怎么可能害您?恺儿他也没理由那样做啊!这都是些子虚乌有的事情!”
她说什么?她在说上辈子在她身上真实发生的事情。
苏梁浅脸上的冷笑未减分毫,那双明亮的眼眸,在直视一个人的时候,仿佛是带着洞悉人心的力量的,能看穿看透人的内心。
“没理由那样做?他引诱我院子里的丫鬟,意图毁我名声,这可是证据确凿的,可见他害我之心。”
苏梁浅看着张口的萧燕,“夫人不必在替他狡辩,狡辩也没有用,他的亲生父亲都不将他当成儿子看待,你也别抱希望,让我视他为兄长,我父亲都不在意了,还会在意苏泽恺这样的兄长吗?靠你们?养虎为患,靠你们害我吗?不过”
萧燕来求苏梁浅,那就是被逼到了绝境,属于病急乱投医,她本来就是抱着微不可见的希望,现在,这丁点的希望,彻底幻灭了。
她已经不是担心苏梁浅见死不救,而是怕她落井下石,趁机要了苏泽恺的命,苏梁浅那不过二字,让她抬头看着她的眼神,里面又燃气了微光。
“你第一次这么诚心求我,苏泽恺和我也算有血缘上的关系,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夫人手上有多少东西,那些东西值多少银子,您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您要将这些都掏出来的话,那真的就一无所有,山穷水尽了,你今后的日子,兄长的婚事,还有大妹妹的将来,估计都堪忧,我这倒是有个主意”
萧燕听苏梁浅说这话,巴巴的看她。
以苏克明现在对她的态度,肯定不会再管她的死活了,还有苏泽恺,她若是一穷二白的,他这种情况,很有可能连个媳妇都娶不上,自己将来的日子,也很会难熬,还有楣儿,萧燕想着,她毕竟是要嫁到七皇子府的,不能太过寒碜。
她的那些东西,是有大用处了,要都还了苏泽恺的赌债,苏倾楣还好些,她和苏泽恺的日子,真的就不能过了。
“夫人不还有萧家吗?这些年,夫人可搬了不少东西去萧家,你去都要回来给我,我就给你出这银子。”
满心希望的萧燕在听了苏梁浅的主意后,一颗心,哇凉哇凉的,坠到了谷底。
“这不是让我和娘家关系弄僵吗?你这哪里是给我出主意,你分明是想让我众叛亲离!”
她现在在苏家,已经难以立足了,萧家就是她的退路。
这要是萧镇海在京城还好说,但他不在,萧夫人是什么性子,萧燕是知道的,她若是将这些东西都要回来的话,那她肯定不容她了,还有萧意珍,不得恨死她,要萧镇海不在家中,她连萧家的门,恐怕都进不了。
萧燕斥责指控完苏梁浅,脑海中灵光一现,像是想到什么,手指着苏梁浅,更大声的问道:“是不是你?这次的事情,是不是你设计的?东西要回了还不够,还设下这样恶毒的圈套,你是要将我们娘几个逼死是不是?”
事情是她设计的没错,但成王败寇,因果循回,苏梁浅觉得自己一点错没有。
“我设计的?我设计什么?兄长赌博,是他自己的选择,他沉迷赌博,没能一早抽身,是被你给惯的,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好心提醒一句,现在摆在夫人面前的,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将手头的银子和手上的东西都卖了,今后过还不如狗一般的生活,要么就去找萧家要回东西,是要银子还是要萧家这个靠山,夫人自己看着办。哦,还有一条路,夫人就当没兄长那个儿子,我听说,兄长还将赌坊的人打成重伤,这事,有银子也难办喽。”
苏梁浅态度口气坚决,临了还雪上加霜恐吓萧燕。
“大小姐”
苏梁浅看着还要继续说些什么的萧燕,“言尽于此,时间不多,夫人自己看着办。”
苏梁浅看着萧燕说完,对身边的人吩咐道:“送夫人她们离开。”
那口气,哪里是送,分明是说萧燕要不识相的话,直接将她赶出去。
方嬷嬷起身,将萧燕扶着站了起来。
萧燕希冀哀求的看向苏梁浅,苏梁浅盘腿坐在小榻上,目光重新落在棋局上,根本就不看萧燕。
“小姐觉得夫人会怎么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