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就是在嫉妒,心里肯定羡慕坏了。”
萧意珍说这话的时候,颇为自得,更又说不出的歆羡。
对苏倾楣,她一直都是羡慕的,羡慕她的才貌,羡慕她受人欢迎,尤其是萧镇海对她的好。
“谢谢表姐。”
苏倾楣扯着嘴角道谢,笑容僵硬。
若她没指婚给夜傅铭,苏梁浅也不是内定的太子妃,太子和夜傅铭为她争风吃醋,她或许也会沾沾自喜,但现在这种情况,她实在高兴不起来。
萧意珍见自己说的这些,苏倾楣情绪都不高,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也看到了苏梁浅,脸一下变的阴沉,眼睛里面迸射出的也是嫉恨的火焰,“她的运气真好。”
提起苏梁浅,萧意珍就是一肚子火,向苏倾楣小声说了她许多坏话发泄。
前来的诸位小姐和公子,同坐在太清宫中的大殿,但男女是分开坐的。
人差不多都落座后,皇后身边的嬷嬷宣布开席。
“今年朝春宴的头三甲,母后可有赏赐?”
开口的,是在事情上,几乎隐形的慧贵妃。
“我看母后和苏大小姐投缘的紧,她又是头筹,不若就由母后亲自来赏,如何?”
在朝春宴上,表现出色的前三甲,除了能得一个才名,还会有赏赐。
往年太后没参加,身份最高的就是皇后,头筹的赏赐之物,一般都是皇后定的,第二名绝大多数都是慧贵妃,第三名,往往是由皇后指定,要么是宫中受皇帝敬重的老人,要么就是罪当宠的新人。
赏赐的东西,多是发簪,手镯之类的首饰。
后宫的女人,多爱较劲,所以这首饰,都是大有来路,而且价值不菲,也有许一个承诺的。
皇后看向慧贵妃,眼神中带着蔑视,仿佛是在说她耍讨巧的一套把戏。
苏梁浅看着就差没翻白眼的皇后,心中冷笑,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后宫中,皇后不讨皇上的欢心,朝堂上,太子亦是如此,难怪那么多人都投向四皇子的阵营,王老夫人让自己最疼爱的孙子装成纨绔。
太后没有说话,而是取下了头上展翅的凤凰金簪,递给了苏梁浅。
“这枚金簪,是先皇送给哀家的定情之物,跟了哀家数十年,现在哀家把他送给你,你拿着这支金簪,就可以在宫中畅通无阻。”
今日的事情后,太后将先皇相送的御赐金簪赏给苏梁浅一事,必然会传出去,苏梁浅持金簪入宫,自然无人会拦敢拦。
叶安阳眼红的,用筷子泄愤似的戳着碗里的食物,长公主心里也不舒服的很,看向太后那边,都没有阻拦叶安阳的失态。
苏梁浅并没有推诿,跪在太后所在的位置前,双手接过。
太后并没有将东西放在她摊开的手心,而是插在了她盘着的发髻上,她这番举动,让那些本就各种动心思的人,对苏梁浅,更有了衡量,心思更加活跃,看着她的目光,都是带了深色的。
太后给苏梁浅将东西插好后,还端详了一番,目光带着赞赏,“真好看。”
“谢太后赏赐夸赞,太后娘娘福寿绵延,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满意的笑笑,将苏梁浅拉了起来,重新让她在自己的身侧坐下。
苏倾楣看着言笑晏晏的苏梁浅,忍不住想到荆国公等沈家的男儿还在,苏梁浅偶尔回去,说起她在荆国公府还有皇宫的事情,以前那样的场面,她需要联想,而现在,她亲眼见到了。
苏倾楣含泪的眼眸都是红的,只觉得太清宫中的空气都是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来气,要不是马上就要轮到她,苏倾楣都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苏梁浅落座后,皇后将第二名的苏倾楣和第三名的娄嫣然也都叫了出来。
皇后怨怪苏梁浅,但太子为了苏倾楣当众让人觉得失德,皇后对她的印象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看着从位置上起身,然后缓缓走到大殿正中的苏倾楣,她身上的衣裳,颜色一层层的,随着她的走动还会晃动,如水波纹一样,美到了极点,作为女人的皇后,半晌才将自己的目光,从她的衣裳转移到她的脸上。
苏倾楣长得并不妖媚,可以算是端庄的,灯光下,皇后看她的脸,却觉得就像狐狸精似的,讨厌的紧。
苏倾楣和娄嫣然两人走到正中跪下。
苏倾楣作为第二名,自然是由皇后来赏。
皇后脸上带笑,眼神透着的却是冰冷的厌恶,对身边随行的女官道:“就将前几日皇上赏给本宫的云锦,赐给苏二小姐吧。”
苏倾楣抿着的嘴唇抖了抖,脸色也跟着白了白,身子微微一颤,她甚至听到有人在低笑,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堪,这种难堪,让她想哭。
“苏二小姐是对本宫的赏赐不满?”
皇后色厉内荏,想要借机发作。
苏倾楣回过神来,忙俯首谢恩,“谢娘娘赏赐。”
苏倾楣头贴地,那双几乎也贴着地面的眼眸,黑沉沉的,满是怨恨,对苏梁浅的怨,对太后皇后,对在场所有笑话她让她难堪的人,而这种怨,让她那颗想要出人头地坐上高位的心,更加蠢蠢欲动的坚决。
这些个笑话过她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赏赐娄嫣然的是惠妃,是一支上等的血玉簪子,两人谢了恩,各自回到原来的位置。
“你怎么了?”
萧意珍倒是不能从苏倾楣的脸上看出什么,只是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她的手冰凉的,把她都吓了一跳。
苏倾楣恍然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事,我有点不舒服,想一个人出去透透风。”
萧意珍也没有多问多想,只道:“那让抱琴跟着,你早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