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克明等人忌惮着晦气,到底没上前,远慧上去,身后摸了摸两条狗的脑袋,然后缓缓蹲下,将盒子上面的土拍掉,取了出来。
盒子是长方条的,有点像棺材盒,四周,是古老繁复的花纹,盒子开锁的位置,贴着封条,黄色的符咒封条,透着禁术的神秘。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四皇子看着脚已经动了的五皇子,用命令的口气道:“不许上去。”
五皇子惺惺的撇了撇嘴,踢了踢脚下的土,一副郁闷的样子,催促远慧,“大师,你快念咒打开啊!”
早知道,他就不让四哥来这陪他凑热闹。
远慧依言,开始念经。
苏泽恺瞪大着眼睛,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靠在门板上,脑袋好像被锤子打了,又晕有痛。
苏倾楣皱着眉,重重的打击逆转之下,她再看萧燕苏泽恺这个样子,反而从极度的慌乱不安中冷静了下来。
“母亲确定,那东西,现在还在大姐姐的院子里吗?”
萧燕现在已经不那么确信了,“我已经方嬷嬷前去查看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苏倾楣点头,又走向苏泽恺,抬着冰冷的眼眸看他,“这是怎么回事?”
苏泽恺已经完全慌了,摇头,不住的摇头,他拽着苏倾楣,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妹妹,你要帮我,现在就只有你能帮我,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做。”
“好了!”
苏倾楣见苏泽恺情绪激动,越说声音越大,打断他,“那你就冷静,先看看再说,好好解释,给我稳住,都已经这样了,慌有什么用!”
他也想啊,也想冷静,也想稳住。
事情没发生在她身上,她自然可以说风凉话,苏泽恺觉得苏倾楣是站着说话不腰痛。
远慧伸手从中间扯掉箱子封口的符咒,盒子打开
一阵风袭来,太阳似都躲到了云层里面,朗朗晴空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压顶的乌云。
天,就这样忽然就阴下来,再加上之前的种种诡异,让人心里毛毛的,鸡皮疙瘩仿佛都起来了般。
苏泽恺觉得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透着诡异的打量,还有保持距离的嫌弃。
苏泽恺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树,从门口走到了院内,这一阵风来,还有那些人仿佛已经给他定了罪的眼神,让没有支撑的他大感腿软,差点坐在地上。
所有人一拥而上。
盒子里,同样是个草人,额头贴着的纸,写着生辰八字,浑身上下,都插满了细针,干净透亮却显得阴森。
箱子的一侧,是块色泽不错的玉佩。
生辰八字,是用朱笔写的,颜色如血,事实上,他就是血。
晋獒当初之所以闻出来,就因为人的鼻子闻不出来的血腥气。
苏家的不少人,都认出了这是苏克明的生辰八字,但没人敢说,这种敏感的时候,不知道苏克明的生辰八字是最安全的,谁也不敢说自己知道。
苏克明扫了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的生辰八字,还有那块玉佩,也是他曾经佩戴过的。
他看着躺在盒子里面的草人,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刺痛的,与此同时,那股本来就燃烧未停的怒火,仿佛碰上了火油,形成了燎原之势。
他就说,他近来运势怎么这般差,做什么什么不成,原来是因为有人在咒他。
萧燕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僵硬的提了起来,她好像连呼吸都不会了,眼睛翻白,仿佛随时都要晕过去。
苏倾楣看了看苏梁浅,目光落在了远慧身上。
鬼神之说,她半信半疑,她先前也有些动摇,怀疑苏如锦是不是真的被脏东西附身了,以之于忘记了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
现在,这样的东西,又出现在了苏泽恺的院子里,苏倾楣不信这样的巧合。
她相信苏泽恺说的,他没有做过,如果不是他,那就是别人把东西埋在这里故意栽赃嫁祸他的,苏如锦亦是如此。
“这不是父亲的生辰八字?那个方向,正对着的,不正是父亲的勤鸿院?兄长的院子,怎么会有这样的脏东西?莫不是也被邪物附体了?”
苏梁浅一连串的问题下来,几乎要将好不容易靠近这边的苏泽恺砸晕。
话落,她又喃喃补充了一句,“但是刚刚,虽然狗连续叫了两次,但镇魂铃并没有响啊。”
苏梁浅疑惑不解。
苏克明扭头,带火的眼神,朝苏泽恺扫去,仿佛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怒吼道:“这怎么回事?”
苏泽恺浑身僵硬,他想要解释,但舌头就好像打结了似的,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萧燕看着苏泽恺那样,心慌心乱,心疼至极,“老爷,恺儿您是知道的,他是个至纯至孝的孩子,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肯定是别人栽赃诬陷他的!”
至纯至孝,这四个字来形容苏泽恺,苏梁浅觉得简直可笑。
萧燕搂着苏泽恺,第一反应就是将责任推卸给别人。
她太了解苏克明了,他对仕途,对自己的在乎,远超任何人,包括苏泽恺这唯一的儿子,再就是皇室对厌胜之术的忌惮,所以她才会想要用这招去陷害对付苏梁浅,而现在这强大杀伤力针对的人,变成了她的儿子。
这本应该在苏梁浅院子的东西,怎么会在她儿子的院子?
萧燕脸色苍白渗青,整个人都是乱的,事情不该是这个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