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锦一厢情愿,完全不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小姐,以前是贱妾和锦儿错了,贱妾现在知错了,也受到惩罚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宰相肚里能撑船,您”
苏梁浅冷冷的打断二姨娘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恭维,“先说什么事。”
“是他们诬陷我父亲。”
二姨娘也不说什么事,直接就给自己的父亲叫冤。
“什么罪名?”
“这都是诬陷!”
苏梁浅看着二姨娘慌乱的样,哪里还有平日里的温静娴雅,明白她这是急糊涂了。
苏梁浅对此事本来也不是那么的好奇,而且要想知道,秋灵很快就能打探出来。
她没再问,就那样坐着,看跪在地上的二姨娘哭,苏如锦似遭受屈辱般的咬着嘴唇。
反正她不着急。
二姨娘是昨天半夜得知姚家出事的消息的,她也顾不得时间,当即就去找在六姨娘院子的苏克明。
苏克明在得知事情的原委后,直接表明自己无能为力,半点帮忙的想法都没有,任凭她怎么哀求,都无动于衷,最后甚至将她赶出了院子,扬言,她若是还纠缠,就将她休了。
二姨娘再次明白,这个可以对自己说爱的男人,有多绝情无义。
二姨娘又舔着脸去找萧燕,结果萧燕非但不帮,还落井下石,将她狠狠嘲笑奚落了一番。
二姨娘虽说是贵妾,但也只是个小妾,不像正室夫人,可以出去应酬,有自己的圈子,她根本就没有可以帮忙的朋友,她被扶成正妻的生母,当年就是个小妾,出身卑贱,没有靠山,出了这样的事,她根本就帮不上忙。
苏如锦在来之前,找过苏倾楣,母女两是在来找苏梁浅的路上碰到的。
出事后眼泪就没停过的二姨娘,眼睛肿的难受,脑子更是昏沉如浆糊,几乎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苏梁浅身上。
苏梁浅又不傻,相反,她还十分不好糊弄,二姨娘哪敢让她知道事情的原委。
她去找萧燕,又让苏如锦去找苏倾楣,也并不是指望她们会帮忙,她很清楚,萧燕的心眼有多小,苏倾楣也没她表现那般和善善良好说话,相反比谁都自私自利,她们现在都自身难保,想找人出气,不雪上加霜就不错了。
她找她们,是希望她们借着苏克明,向苏梁浅施压,让她不得不出面帮着解决这件事。
“贪赃枉法。”
二姨娘看着苏梁浅完全不上心的样子,直接道。
“既然你说是诬陷,那相信是没有证据的,姚大人也是清白的,最多就是在牢里多呆几日,等查明了事实的真相,就会被放出来的。”
二姨娘听着苏梁浅振振有词的分析,真想给自己两巴掌,她怎么会有糊弄苏梁浅的想法。
“水至清则无鱼,官场里面,有几个没收受贿赂,我外祖父这样的,根本就不算什么!”苏如锦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这是件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那就是别人聪明做人好,没留下证据被举报,既然你觉得没什么,找我做什么!”
上辈子,二姨娘和萧燕并未闹掰,二姨娘的娘家,和萧家一样,都是一路高升。
庆帝对姚家颇是信任,病倒后,几次诏书,都是姚大人写的,而姚家,早就成了夜傅铭的爪牙。
谁也不知道,最后下达的旨意,是庆帝的,还是夜傅铭的。
姚家,二姨娘她们,和苏倾楣她们一样,都是踩着她,踩着沈家人往上爬的。
她没找她们算账是因为主要敌人还没消灭,她们倒是把她当傻子。
“你是我姐姐,我们是一家人,相互帮扶不是应该的吗?我不找你找谁!”
苏如锦那理所当然的口气,听的苏梁浅院子里的人都皱起了眉头。
相互帮扶?苏梁浅听这四个字,就觉得可笑。
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她的一个个姐妹落井下石,轮到她们出事了,就是相互帮扶了。
这一个个脸皮到底是怎么做的这般的厚,她就是活了两辈子,也不会对苏倾楣等人说出这样的话来,更不要说是有所期盼了。
是脸皮厚,也是贪婪的蠢!
“那你应该找苏倾楣啊,毕竟,你们才是一起长大的姐妹。”
“我已经找过了,我外祖已经被下到刑部的大牢了,这件事情,由刑部的张大人负责,张大人是季家老公爷一手提拔带出来的,和季公爷关系交好,现在季公子就在刑部任职,这次的案子,他也参与了其中,你和季公子他们的关系不是很好吗?季夫人待你就像亲闺女儿一般,还有季老公爷和季公爷,他们都很喜欢你,你现在又是县主,又是太子妃,只要你出面说情,他们肯定会卖这个面子给你的,那我外祖他们,就不会有事了!”
季无羡去刑部任职了,而且一去就可以负责朝廷官员的案件,还真是朝中有人好办事。
苏梁浅回想了下谢云弈给她的那本册子,张大人,并不算是他的人,至少,不是直接从属的关系,他是准备掌控刑部?
“苏倾楣告诉你的?”
就苏如锦的人脉,还有她的格局,这些事情,她可不会知道。
“大小姐,此事对您来说,易如反掌。只要您帮了我们这次,我们姚家上下,一定铭记您的恩情,今后您要有用得上的地方,不管是在家中还是哪里,我们一定万死不辞,肝脑涂地,绝对不会让您白救人的。”
二姨娘听苏梁浅这样问,就觉得不妙。
那双澄澈透亮含着讥诮的眼眸,让二姨娘觉得,自己的那点算盘,在她面前,完全无所遁形。
动之以情是没有用的,她们和苏梁浅之间,没有任何情分可言。
二姨娘脑子是有些发昏,但她不傻,更没有苏如锦那种理所当然又不切合实际的幻想,她选择晓之以利。
苏梁浅现在是太子妃,她肯定是希望太子继续往上走,自己能成为皇后,那自然就要累积人脉。